“這是一段獸語裏的人魚語。”


    克維爾舉起來給她看“翻譯過來就是‘愛意終將化成泡沫隨我的愛人而去’,他的愛已經化成了泡沫,你還在希望什麽?”


    甄琳站在原地沒有動,她隻是注視著那個牌子,目光緊緊的盯著那細小的人魚語。


    這句話就好像在狠狠的打她的臉。


    嘲笑她一廂情願的付出。


    她以為這麽久了,哪怕執迷不悟也該放手了。


    可是活在心裏的愛人好像永遠也抹不掉。


    甄琳渾身仿佛泄了力氣,她不再去看,而是看向了那個相框。


    “你怎麽知道的?”


    克維爾把金屬牌放好收起來。


    “那個胖男人不像是一個擁有組織能力的人,而且他很惡心。”


    “從這個金屬牌子以及你的反應,那位不露臉的大當家應該有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魚愛人。”


    “而你愛他,可是你卻在模仿那個死去的人魚。”


    甄琳冷冷的笑著“你懂什麽,明明是我先遇見他,可是他卻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一條人魚!”


    “還是人魚裏麵最低賤的種族。”


    她往前走向克維爾“憑什麽,你說憑什麽?”


    克維爾看著她走過來,那裏有什麽憑什麽,不愛就是不愛。


    在強求又能怎麽樣。


    甄琳摸著袖口,然後她猛的抽出一把刀向克維爾刺去。


    不用克維爾動手,夏奈就上前替他擋住。


    兩人纏鬥了幾分鍾,甄琳就被夏奈按住綁了起來。


    克維爾走到被綁住的甄琳身邊半蹲下“真的大當家在哪裏?”


    甄琳沉默著不開口。


    “不說也沒事,反正我有的是方法把他引出來。”


    克維爾扯下了甄琳脖子上的項鏈,這條項鏈是一個通訊設備。


    用於在這裏吩咐和管理人員。


    克維爾站起來向夏奈招了招手“至於你就好好的待在這裏吧。”


    兩人一出去,克維爾就問他“江藎在哪裏?”


    夏奈笑著搖頭“小少爺,我不知道。”


    克維爾不信,夏奈絕對知道,隻是不和他說。


    這兩人到底是在背著他做什麽。


    克維爾有時候也很苦惱,他可以從細節裏麵去想別人的想法,但是不明白江藎要做什麽。


    這個人簡直就是他的克星。


    他摸著口袋裏麵的金屬牌,指腹劃過凹凸不平的雕刻平麵。


    人魚,死亡和愛。


    克維爾抽出了手,他好像知道大當家是誰了。


    他回到了衛生間,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任何人影。


    克維爾走回賭場,這裏已經清理幹淨,可是來回賭博的人們已經不在了。


    他一路找到了那個離開的“大當家”的房間。


    他的門是開著的,裏麵隱隱約約傳來血的味道。


    克維爾立馬推門進去,隻見進去之後汪聞囷死在了沙發上。


    他的渾身被切了很多刀,滿地都是流淌延伸的鮮血。


    這是誰殺了他。


    克維爾走過去看了看周圍,他看見地上有一片破碎的布料。


    克維爾撿起來平攤在手心。


    真的是殺的快。


    “看來是真的被我激怒了。”


    克維爾把布料扔在地上“夏奈,也許不用我們找,他自己就會出來殺我。”


    夏奈看向飄在地上的布料。


    小少爺知道有人要殺他還這麽樂觀。


    克維爾拉著夏奈往外走“你說人真的會為愛情盲目嗎?”


    夏奈跟著他出去,克維爾的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


    “小少爺,我不知道,畢竟我也沒談過。”


    克維爾放手站在他的麵前“不行,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答案。”


    至少要聽一聽他心裏的感覺。


    夏奈有些納悶,他為什麽說要得到一個答案。


    “額……也許會。”


    夏奈真的很難描述,愛情這個詞本就沒有最標準的定義。


    不過他倒是看過很多很多為了愛而付出一切的事跡。


    愛情不一定是生活的必需品,但一定是情感最好的付出方式。


    這個回答倒是比他想象中要好,也許會盲目。


    克維爾拿了兩支解毒劑遞給夏奈“不知道你離開這裏之後,就要繼續進行原來的那個臥底任務。”


    “這個東西拿著,我相信你會用得上。”


    夏奈接了過去,為什麽突然給他解毒劑。


    不過給了也挺好,可以用來以備不時之需。


    可是他不明白,克維爾為什麽表現出對他的情感生活很是感興趣的樣子。


    而且在剛才的那一刹那,他體會到了克維爾情感波動的同情。


    這是在同情什麽。


    還是說他有什麽值得同情的點。


    “小少爺兜兜轉轉到底想跟我說什麽,幾年前第1次見到您的時候,您就一直在向我提問,愛情和責任。”


    “到了現在,我還是覺得您想問我關於這個的想法。”


    夏奈還是比較直接的問了出來,他們沒必要讓繞彎去講這些事情。


    克維爾既然要問,那肯定有他的想法。


    今天發生了這一係列事情,讓他對這位小少爺眼前一新。


    在克維爾的這個年紀,能夠在這樣的場合下臨危不懼,並且順利地分析出這麽多的事情。


    他本身就是優秀的。


    夏奈自認為自己在這個年紀還是比不得克維爾。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愛情也好,責任也罷,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克維爾不想讓他白白的浪費掉自己的生命,他還這麽年輕。


    很難想象,這麽老成的話是一個13歲的孩子說出來的。


    夏奈知道他沒有說謊。


    那熱烈而真摯的情感波動,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在逐漸發達反腐朽的社會,這種純粹的感情反而讓人更加珍惜。


    夏奈笑了笑說好。


    元帥大人還真是養了一個格外出彩的孩子。


    克維爾和他走向了四樓,在上樓梯的時候,他被一個女人撞了一下。


    這個女人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克維爾看不清她的臉。


    女人笑了一聲把他抱住“小家夥不要摔了。”


    克維爾:……他哪裏小了。


    克維爾聞到她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香味。


    他好像在哪裏聞到過這個味道。


    女人拍了拍他的衣服,然後在他的手上放了一顆糖果“這個就當做是賠償。”


    克維爾握住糖果看著女人離開。


    他把糖果舉在鼻子旁邊聞了聞,裏麵有一股藥的味道。


    難道是想要謀害他,可是他有什麽好值得謀害的。


    也許又是為了他背後所謂的貨物。


    夏奈看向女人離開的背影“小少爺,我感受不到她的情緒波動。”


    除了元帥,他幾乎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


    能讓他感受不到情緒的波動。


    要麽就是這個人本身是沒有情感的,要麽就是這個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所以刻意隱藏了自己的情緒。


    他的這句話讓克維爾也意識到了不對。


    “你的意思是,她很有可能就是聯邦的人。”


    但是聯邦裏麵,知道夏奈這個身份任務的人也很少。


    如果說她是聯邦的人,克維爾就不得不好好去審視手中的這根糖果到底是有害的,還是對方想要幫助他。


    這一樓比下麵的幾層樓都要安靜,他們哪怕走進來,都聽不到任何笑鬧的聲音。


    唯獨能看見的是空中彌漫著的煙霧,半開著門內躺在床上醉生夢死的人。


    他們現在正在享受精神類毒品帶給他們的快樂。


    克維爾隻覺得很惡心,這種頹廢的無效的追求快感的模樣,讓他心理和生理性不適。


    這種快感的追求實在是太過於極端,極端到不顧後果。


    想必每個人在碰到這些藥物之前都應該知道,它們會很大程度的上傷害的精神海。


    並且造成的損傷往往是不可逆的。


    克維爾給自己戴上了口罩,味道太難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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