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兩人長得都很不錯,其次是他們的招式,都有一個很明顯的共同點。


    那就是足夠狠。


    等克維爾吃完飯,他們也卡著點打完了。


    黎清淵拍了拍陸今白的肩膀“陸小朋友的身手還是這麽好。”


    “你也不差。”陸今白打完就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他默默的在心裏複盤了一下剛才的打鬥。


    每一場對決都不應該是倉促的完成。


    黎清淵見他開始回想就吩咐人去給克維爾收拾桌子。


    然後他就和陸今白各自先去洗漱。


    克維爾見兩人都離開了,他也往外走。


    離開格鬥室,他走到了外麵的走廊上。


    包間裏麵的隔音很不錯,外麵很是安靜。


    他走了一段距離,就看到了一個喝酒的地方。


    裏麵有容貌不俗男郎和女郎舉杯推酒。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酒的味道,以及混雜著的香味。


    一位女郎看見了他便走過來“小弟弟,今年多大了,喜歡喝酒嗎?”


    克維爾看著她搖了搖頭,他可不喜歡喝酒。


    以前不知道跟著誰喝過一口,味道實在是古怪,他也真心不喜歡。


    “真的不喝嗎?”女郎搖了搖手中的酒,上麵有寫著名字,這是朗姆酒。


    也是江藎最喜歡的酒之一。


    克維爾不由自主的對著它盯了一會兒。


    隨後他猶豫著點頭伸手“我要這個,你給我一瓶。”


    其實女郎也隻是逗逗他,這一個小孩怎麽會去喝酒?


    能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她可不會真的去勸一個有權有勢的未成年喝酒。


    “小弟弟,你家裏人允許你買嗎?”


    克維爾點頭“他們不會管我,你給我拿純的,不要加任何東西。”


    女郎雖然說不會勸他喝,但既然是送到門前的生意,她還是會做。


    於是她去拿了一瓶遞給克維爾。


    克維爾也掃了錢給她。


    他打開瓶蓋喝了一口,入口是辛辣,但回味卻是甜的。


    克維爾不知道這算不算好喝,但他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


    上一次因為他不喜歡喝酒,自然是很多年都沒有碰過各種酒。


    偶爾喝一次也是為了宴會上的應酬。


    他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行為是在做什麽,但他清楚的知道,他想嚐嚐。


    可在嚐完之後,他的心中又有一些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厚重感。


    就像是壓了一堆又一堆的石頭,密密麻麻而不透風。


    克維爾又喝了幾口想要把這種感覺壓下去。


    可是他做不到。


    他隻是覺得這種感覺越來越重。


    克維爾不明白江藎怎麽會喜歡這種又辣又甜的東西。


    而且聞著還有一股焦糖的香氣。


    克維爾找了個角落坐下去,莫名其妙的他想到了從前的事情。


    在他和江藎決裂的第六年,因為某些原因他回到了元帥府。


    隻是他回去的那天江藎不在,霍茲林克也不在,整個家裏好像就隻有他一個人。


    但他依舊可以行動自如。


    哪怕他離開了那個所謂的家,這裏依舊保留了他所有的痕跡。


    也保留了屬於他的那份權限。


    他在找東西的時候翻出了很多的酒瓶,它們整齊的擺在一起,是空空如也。


    克維爾知道江藎喜歡喝酒,可這種喜歡給人的感覺太怪。


    就好像他並不是為了這個味道而喜歡,而是為了得到什麽去喜歡。


    克維爾知道,無論從前還是現在,他從來都沒有看清過江藎。


    這個男人就像被一層看不清的紗籠罩著,朦朧遙遠而神秘。


    就好像沒有人可以走進他的心裏,他也不準備走進其他人的心。


    克維爾討厭這種疏離感,可是這種疏離感,曾經的他感受了太久太久。


    在他和江藎決裂之後,他想了很久到底是為什麽會鬧成這一步。


    可從前的他到死也不明白。


    但現在的他也許明白了,或許他曾經恨過江藎的漠視。


    可是更多的是一種渴望認可的心理。


    就像是年幼的幼崽,希望得到長輩的誇獎與認可。


    希望能夠獲得足夠的目光與關愛。


    一旦這些都得不到,那麽他就會開始賭氣遠離,以及用爭吵的挑釁來證明自己的地位。


    克維爾突然有些想笑,愚蠢的年輕,愚蠢的衝動。


    實在是太幼稚了。


    隨即他有些感到很累,這種累從內而外的散發。


    上輩子他活了那麽久,都渾渾噩噩,好像永遠是一事無成。


    做將領沒有做好,當指揮也隻是一般,對於機甲和兵器的研究,不過是廣泛的了解。


    就連處理人際關係,他都是最次的那個吧。


    他永遠也比不上江藎,永遠都隻是在江藎的背後追隨著仰望。


    克維爾靠在牆上晃了晃頭,喝多了有點困。


    另一邊黎清淵和陸今白一回來就發現孩子不見了。


    陸今白有些茫然他轉了一圈,那麽大一個孩子去哪兒了?


    黎清淵倒是格外冷靜的搖人調來監控。


    他伸手指著一個方向說“往這裏走。”


    他們一路找去,最後在一個拐角處找到了抱著空瓶子睡覺的克維爾。


    兩人看著他靠在牆上呼呼大睡。


    黎清淵沒忍住的笑著拍了照片,這小鬼也太好笑了。


    竟然還跑過來偷偷喝酒。


    陸今白則是鎖了眉頭“這下怎麽辦?”


    黎清淵笑眯眯地聳了聳肩“你說你帶的哦。”


    陸今白點頭,他說都帶,那就是他帶。


    出了問題也應該是他來負責。


    然而還沒等他們想出怎麽辦,他們的光腦就同時響起。


    是發的一個通知,江藎要回來了。


    “怎麽提前回來了,看來玩不成了。”


    黎清淵一臉可惜的關閉了光腦,江藎隻要一回來,屁事兒就特別多。


    陸今白也關上,他彎腰把克維爾抱起來“既然元帥大人回來了,就把他送過去。”


    黎清淵:?你認真的?


    陸今白見他表情奇怪,不由偏了下頭“不是嗎,他是元帥家的孩子。”


    黎清淵有些無奈的擺手“當然是的,這真是一個好辦法。”


    這家夥真是個小呆子。


    不過這樣也好,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江藎會是什麽表情。


    他都有些好奇了。


    江藎趕回赤翼星,忙了一大堆事情之後就看見陸今白要來。


    他收拾的東西留門讓陸今白自己進來。


    但是沒想到陸今白會抱了個娃進來。


    那是喝醉了睡的正香的克維爾。


    他死死的抱著一個瓶子,身上還穿著淺藍色的短袖和短褲,這是統一的訓練服。


    陸今白格外老實的把克維爾遞給他,又講了一下前因後果。


    “總之一切就是這樣。”陸今白講事情的時候就像是在匯報任務。


    江藎看著懷裏睡的很香的克維爾,這小子真的是酒品一般,還敢喝這麽多。


    他沒有多說什麽,就讓陸今白走了。


    陸今白離開的時候都還有一些疑惑,真的這麽簡單的放他走麽。


    江藎把克維爾放進他的休息室,克維爾抱著那個酒瓶子往裏麵一滾就繼續睡。


    他拿來那打濕的毛巾給克維爾擦臉和手。


    順便還抽到了那個酒瓶子。


    他放好毛巾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克維爾坐了起來。


    克維爾半睜著眼睛看著江藎,他很小聲的嘀咕著“江藎?”


    江藎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伸手按了按他的脖子後麵。


    這小子還真是不怕累。


    克維爾抖開他的手,然後往他的身上爬,把自己一整個掛在他的身上。


    “你有沒有發現有時候你真的很討厭……你竟然不喜歡我……為什麽要把我帶回來?”


    江藎很短暫的僵了一下,克維爾在說什麽?


    克維爾抱住他的脖子,語氣有些哽咽“我很討厭你冷漠我……我也很討厭那些嘲諷我的人……我知道……我一點用都沒有……可是明明我什麽也沒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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