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兩天住院,所以有些東西會縫縫補補,昨天的內容補上了,明天我會重新寫簽字補上的


    薑楠被這忽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有些驚顫,他看著張德家的表情。


    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


    麵如死灰?


    可在這具麵如死灰之下,卻好像有著一絲希望和期待...


    薑楠勾搭上張德家的胳膊,扯著臉皮子笑道:“你要是沒遇到徐冰。”


    “你現在呢,就還是在酒吧裏花天酒地,隻知道喝酒,搞女人的爛人一個!”


    “滾!”


    張德家用肩膀推開薑楠,因為說的都是事實。


    這一晃都是一年前了。


    “我的意思是...”


    “算了...”


    張德家欲言又止,薑楠給了他一巴掌:“你他麻痹的別吊老子胃口行不行?”


    挨了一巴掌的張德家,默默的看著地麵。


    他的瞳孔好像在流淌著時間的往來,以至於有些黯然神傷...


    “其實...我在遇見徐冰的時候。”


    “我已經準備回北京了。”


    “我不是這裏的學生,我早就畢業了。”


    “我來重慶,是因為被我北京的前女友綠了,我有錢,可是她不愛我,和我曖昧了半年,在一起以後我卻發現和她愛美的人還有很多。那時候我真的是個缺愛的人,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神魂顛倒,我不想呆在北京,不想呆在家裏,不想看到我爸爸的那張臉,那張已經把我未來命運都安排好的那張臉...”


    “但其實,我已經想好了回去的準備嗎,我知道我的人生不應該在這麽慌亂下去。”


    “我應該回去把我研究生的課題學完,好好的,說不定未來還能讀個博士。”


    “然後去醫院,年入百萬,隻要家裏人願意,他們完全願意供我。”


    張德家的嘴唇蠕動著,他輕輕的咬了下嘴唇:“可是我遇到了徐冰。”


    “她的出現真的打亂了我計劃裏的一切。”


    “我從來也沒有遇見過這麽脆弱的人,脆弱到什麽人都可以欺負她。”


    “甚至被父親欺負,被家裏透支著自己的人生。”


    “那一刻我分不清我自己是對他的憐憫,還是對她的可憐,但我可以保證的是,我心軟了,軟得很徹底...”


    “我不想回去了,因為我想保護她,可能是因為過去我的人生太糟糕了,以至於想救贖別人。”


    “你說...都一年了,我如果早點回去,我是不是生活就會清淨的多了...”


    薑楠凝視著張德家,他的手指指著張德家的胸脯,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你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從過去我就和你說過,愛上徐冰的成本,絕對不是你能預想的。”


    “可是你不聽我的,你和我說你願意走下去,願意和她走一輩子。”


    “這種話我真的聽無數個人和我說,承諾不要錢,可是這條路走下去卻要錢。”


    “你現在後悔,我真的會打死你啊!”


    張德家從廚房拿了一瓶洋酒,倒了一杯就往嘴裏灌。


    酒精就跟炸彈一樣,刺激著他的眼珠子,催淚得很。


    可是他就是憋著,憋得眼眶都紅了,紅的全是血絲...


    “我現在不後悔...”


    “我隻是害怕。”


    “害怕以後如果遇到有些過不去的難關。”


    “後悔自己的選擇...”


    “後悔遇到徐冰...”


    薑楠搖了搖手裏的酒杯,抿了抿被風吹的幹澀的嘴唇。


    他喝下了這杯酒,因為他也問了自己同樣的問題。


    如果自己沒有遇到宋白洛...


    那他的生活會是怎麽樣的呢?


    也許不會像現在活得這麽起碼人模狗樣,但也不會像現在每一天都活在絕望和無奈之下...


    可是他後悔嗎?


    說不上後悔。


    因為他真的愛宋白洛。


    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兩麵性的。


    他丟去了自由,可是每一天活著卻比任何時候都有目的性。


    雖然很累...


    卻有盼頭。


    “是嗎?”


    女孩的聲音,和輕邁的腳步忽然在薑楠和張德家的耳邊響起。


    他們同時回過頭。


    甚至沒有換衣服的徐冰,就這麽站在兩個人的麵前。


    徐冰淚流滿麵,仰著頭質問著張德家:“你後悔了嗎?”


    薑楠趕緊把張德家手裏的酒杯拿走,然後推了下張德家。


    他根本沒有聽到徐冰的腳步,難道徐冰很早就來了?


    甚至聽完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我沒有這個意思。”


    張德家走到徐冰的麵前,嘴角有些僵硬。


    “我隻是,我隻是害怕自己會這麽想。”


    徐冰空洞的看著他背後的城市:“原來就是因為這個,我才從來沒有聽到你和我說過你的心裏話...”


    張德家:“對不起...”


    徐冰:“所以就是這樣,你後悔了遇到了我,是嗎?”


    “就跟我爸一樣,後悔遇到我媽,後悔生下了我。”


    “所以覺得是我拖累了你。”


    “是我說錯話了。”


    張德家拉住徐冰的胳膊:“是我說錯話了,你別往心裏去,好嗎?”


    徐冰甩開了張德家的手臂,兩隻手捂著自己的眼眶,咽喉的抽泣愈演愈烈...


    當她撥開自己額頭上的發絲的時候,已經哭得不成樣子。


    “我以前到現在就沒有安全感,直到再次遇見你。”


    “是你親口和我說永遠都不會讓我傷心,讓我難過的。”


    “我信了,我真的信了...”


    “所以我從來沒有動搖過。”


    “因為我真的相信了你就是對的那個人。”


    “可是你...”


    “你讓我從你的嘴裏親耳聽見了後悔這兩個字。”


    “原來是我錯了。”


    說完,徐冰凝視著張德家,這一秒的凝視裏,有些憤怒,又有些痛苦。


    但...


    這一次張德家卻毫不保留的拉住了徐冰的胳膊。


    薑楠愣住了,因為方式真的有點太暴力了!


    薑楠以為張德家會說出一些挽留的話,但出乎意料的是,張德家並沒有。


    “你為什麽一定覺得什麽事情都是我的問題!”


    “你要因為我的一句話,扼殺我的所有嗎!”


    ...


    原本掐死火山噴發的氣氛,在這一刻被遏製在所有人的麵前。


    張德家的一聲怒吼,似乎讓世界都平靜了。


    這種埋藏在湖泊底下的怒火。


    薑楠知道這個事情再發展下去,一定會讓兩個人分崩離析。


    他站在了張德家的麵前,拉著張德家的身子,低聲道。


    “兄弟,你倆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是我的意思不是說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無法在一起。”


    “就因為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才應該好好說一下。”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沒有一個人願意聽一個大男人訴苦。”


    “徐冰沒空操心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的事。”


    “兄弟,別讓自己掉價...”


    薑楠死死的站在張德家的麵前,這種情況他比誰都熟悉。


    他和宋白洛的第一次爭吵,就是因為他的矯揉造作。


    有的時候,一個男人能吞下一些事情,真的能免去很多的麻煩。


    薑楠看著張德家,他想讓張德家明白,因為感情這條路上,薑楠結結實實的吃過很多的虧。


    可是,張德家隻是回應了一句:“謝謝你,我知道你的意思。”


    “那就...”


    薑楠話都沒有說完,他的身軀被張德家忽如其來的胳膊推到了一邊!


    張德家重新站在了徐冰的麵前。


    很顯然,兩人的感情要結受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的對峙!


    “你下午,為什麽突然要收養那幫孩子?”


    “好,我姑且不談這個。”


    “那你心裏明不明白,這件事情對我的心態有多大的影響?”


    “徐冰,你無論何時需要我,我都在你身邊陪著你。”


    “可是唯獨下午的那一次,我隻需要你的一次陪伴!”


    “我放慢了我的腳步,放的無比緩慢,隻是希望你能追上來問問我,我是不是難受了,不開心了,對你失望了!”


    “因為我實在想不到,你為什麽會武斷掉我們之間本來約定好的一切!”


    “可是,現在你呢?”


    “你的態度就像是讓我滾遠一點。”


    張德家每說一句話,都要用自己的手掌用力的拍打著天台的欄杆。


    每一巴掌,都讓欄杆劇烈的震顫。


    “我真的受夠了這一切,受夠了我的悲劇比你更悲劇的遊戲!”


    “每一次,你遇到不順的事情,你總會說你的生活就是這樣,我想安慰你,可是你總會說你相信世界上有人會比你不順!”


    “可是我呢?”


    “我但凡有一點不開心的時候,你會說什麽?我最近也很累!都好好休息會吧!”


    “從來為止,我沒有得到過你的什麽關心,起碼是發自肺腑的,而不是用你那滿身疲憊的心靈,來跟我說這這種低下的話!”


    “我說了,我不後悔!”


    “我隻是害怕我以後會後悔!”


    “我的生活已經被你顛覆了!”


    “如果我沒和你相愛,現在的我也許應該在北京!但是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後悔!”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他媽的後悔!”


    “你覺得我真的是個沒有情緒的人嗎?”


    張德家嘴角抽搐著,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痛苦,這種抽搐,讓他的胸脯,以至於心髒都在一陣一陣的跳動。


    隔著數米,好像都可以聽見這個男人心靈的震顫!


    “你和我之間明明約定好了,給他們一個好的家庭,然後你和我脫離這個世界,然後過屬於我們。”


    “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生活!”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你就一定要讓我對你失望?”


    “你甚至都沒有問過我!”


    “不!”


    徐冰的身子往前一步貼在張德家的麵前,然後用手指頂住張德家的胸口。


    “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開始,你就已經知道了你自己會麵對什麽!”


    張德家:“沒錯!我困在你的世界裏了!”


    “服從著你的規則!”


    “我隻是假設,我們會像夫妻一樣!”


    “共同決定,一起前進!”


    “但從來沒有‘我們’!”


    徐冰皺眉了,她詫異的看著渾身發顫的張德家。


    “我們都做了什麽?”


    “做飯,打掃,洗衣服。”


    “和這群該死的小鬼待在一起!”


    徐冰笑了,哈哈大笑,隻是這陣笑夾雜著淚水,夾雜著心酸。


    “你說什麽?”


    “該死的小鬼?”


    “哈哈哈...”


    “你說他們隻是該死的小鬼?”


    “你讓我覺得我可以依靠你,現在又變成了該死的小鬼了!”


    “不是嗎?”張德家反問道。


    “我在二十四歲的年紀,每天給一個孩子整理尿不濕。”


    “每天六點起床,隻是為了讓你能多睡一會覺!”


    “那你找個別地方去吧!”


    張德家被推開了,被徐冰的雙臂狠狠的推開了...


    “去住你的北京公寓!”


    “去做你的醫學院研究生!”


    “滾啊!”


    徐冰走了,披頭散發的走了,這一次,她頭也不回。


    月光好像把兩個人隔開了一樣,張德家靠在了椅子上,手掌捂著額頭喘息著。


    這種喘息,像是如釋重負,可是如釋重負的背後,卻好像暗含著一段感情背後的不甘...


    “下班了,我可以走了嗎?”


    張德家站起了身子,滄桑的對著薑楠笑了笑。


    然後對著天空大喊了一句“操你媽”就消失的了無雲煙。


    薑楠隨便搬了一張板凳,在這場剛剛仿佛發生完二戰的遺骸上坐了下來。


    他看著樓下的觀音橋,如此繁華的觀音橋,點上了一根與其身份不符的電八。


    為什麽幸福總是如履薄冰呢?


    薑楠的心情也慢慢的焦慮起來,他平複著自己糟糕的情緒。


    一段感情的分別難道真的可以這麽草率嗎?


    他們兩個人壓根就不在一個頻道。


    張德家說我愛你,你也應該把我當作很重要的人。


    可是徐冰的回答卻總是你有我們慘嗎?


    薑楠搖頭失笑。


    感情的複雜性,在這一刻真的具象化了。


    徐冰的愛,全部給了不愛他的人,可是所有的負麵情緒卻全部在張德家的身上承受。


    薑楠累了。


    光是看這些破碎的感情都覺得累了。


    人好像一旦沾染上了感情這兩個字,生活就會變得百般勞累。


    難道感情的盡頭...


    一定是分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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