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山上,皚皚白雪,遠遠望去,廟堂門外,坐著兩個黑色的小點。


    一個身穿單薄的袈裟,鼻子都凍出了鼻涕。


    一個身穿加絨的風衣,卻被身旁的發抖的男孩抱在懷裏。


    大羅山上好多年了,卻在此刻下起了久違的雪。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九點鍾不還在我家嗎?”


    鼻子凍得通紅的薑楠,哆嗦道:“因為我感覺你說話很不對勁啊,我就覺得你冥冥之中遇到了事情,冥冥之中覺得你需要我,然後我就‘嗖’!的一下,就飛到了這裏。”


    “我跟你說啊,我晚上做夢的時候,夢到你了,你在公交站牌下哭,我想抱你,但是我抱不到,那個時候我快急死了,起來的時候,身上一身的冷汗。”


    “然後我問如煙姐你現在應該在哪裏,我訂了最快的航班,三點鍾就到了。”


    “我說我想不到你在哪,但是我又感覺你心情不好不會理我,我又打電話給如煙姐,問你會在哪裏啊?”


    “她說不知道,說你可能會給媽媽求簽,然後我就來了這裏,可是我估摸著萬一你來了,你要直接看到我了,那你會不會不覺得驚喜?”


    “然後我就把那睡成豬一樣的方丈拉了起來,求他把袈裟借我一晚,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光有衣服,你看到我的臉不行啊,我又跑下山,花了一個小時買了個麵具。”


    “誒喲,這大冷天的汗都給我跑出來了。”


    “那你就沒有想過我不會來啊?準備這麽多...”哭紅了眼眶的宋白洛的躺在薑楠的懷裏,語氣沙啞,支離破碎。


    薑楠揉了下宋白洛的頭,盡管自己的手已經凍的通紅,但他也想抱著她,他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哭,但僅僅是這一次,就讓他的喉嚨跟吃了一千根針一樣難受...


    “我...當然想過啊,但是萬一你來了,你一定會很開心吧?我就賭你會來。”


    “無論什麽事情做出來,總是有成本的,但是難道因為有成本就不做了嗎?”


    “我對身邊的人是這樣,陳嘉是,宋卿青也是,更何況你呢?”


    薑楠的手臂摟著宋白洛,自己的手在她的背上附有節拍的輕輕敲打。


    他輕輕的抱住宋白洛,想用自己的體溫平複她受傷的心,他知道,她一定經曆了事情。


    但薑楠不想多問,更不想再一次揭開她的傷疤。


    “可是你真的不該賭啊...你如果等我一晚上,你真的不怕凍死嗎,穿個破袈裟,真以為自己是個佛陀能金剛不壞啊!”


    “欸,我練了童子功,說不定我二十八歲了還能醃出個童子蛋呢?再說了,隻要你想見我,我“嗖”的一下,就能飛過來!”


    宋白洛嘟囔著嘴:“錘死你...”


    薑楠的臉的僵僵硬,但是任然扯著臉皮嘿嘿的笑著。


    笑得是那麽沒心沒肺,笑得是這麽的天真爛漫。


    宋白洛就這麽躺在薑楠的腿上,仰著頭看著薑楠有些不正常紅暈的臉頰。


    明明兩個人的過往,都是這麽的不盡人意,不存人情。


    可宋白洛卻變成了個眼中沒有親情,甚至友情都甚少,眼裏隻有利益的女人。


    但薑楠,他卻活得這麽沒心沒肺,就好像受傷千變萬變,都能對別人好。


    就真的像是個佛......


    “看洛洛,太陽出來了。”


    薑楠指了指遠方,斑駁的陽光,透過兩人的眼眸,薑楠怔怔的喃喃。


    “太陽會公轉,也會又升起和落下,但洛洛,隻要你不丟了我,我就不會丟了你,也不會像太陽一樣,給你十二個小時的黑暗...”


    薑楠手間,似乎被懷裏的東西衝撞開來,


    宋白洛的兩隻手換著薑楠的脖頸,本該嫵媚的紅唇,此刻出現了違和的嘟囔,薑楠第一次在這個女人的臉上看到了委屈。


    看到了希望得到寵愛。


    兩個人四目相對,陽光有些刺眼,但卻遮不住彼此灼熱的目光。


    宋白洛盯著薑楠,然後突如其來的咬住了薑楠的嘴唇。


    是真的咬住了...


    咬的薑楠生疼。


    兩個人擁抱著,真正的沉浸在了這毫不收斂的交融...


    “你的手在動什麽?”


    “我脫個袈裟...”


    “你規矩怎麽這麽多?”


    “剛求了姻緣簽,穿著袈裟做紅塵事,人看見了就不靈了!”


    “你咋不說我倆在佛前麵啃嘴,人家不願意呢?”


    “那不脫了,讓佛陀多擔待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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