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竟然和薑楠的諧音一樣。


    這兩個字就好像是刻印在了宋白洛的心上一樣。


    宋白洛穿的很素雅,她拖著行李箱停靠在一個簡陋的房子門口。


    “欸,洛洛回來啦?”房簷下,一個穿著羽絨服蜷縮在一角的老太太憨笑道。


    她的麵容很慈祥,是這裏為數不多的租客。


    “哎呀,幾年不見了,都長得這麽水靈啦.”


    “賴賴,您氣色看上去和以前還是一樣好。”


    看著宋白洛長大的老太太,如今看著宋白洛穿的得體,長得又好看,不覺得有些欣慰。


    “你這次怎麽回來這麽早?”


    宋白洛淺淡的笑了下:“媽走了,總得有人來給她掃墓,看一下我爸,我就走了...今年得早點來,早點忙完早點回去,畢竟那一頭...”


    宋白洛吐出口氣,似乎想到了唯一能讓自己開心的事:“那一頭有人在等我。”


    “昂...”


    老太太佝僂著身子拍了拍手:“唉,也是,你早點忙完早點回去吧,洛洛啊。奶奶呢,畢竟是外人,但是奶奶還是要跟你說奧!你爸爸喝了這麽多年的酒,每天回來都是大醉伶仃,你給他錢,他都已經廢了咯,洛洛,既然你媽媽已經走了,他從小對你怎麽樣,你不知道撒?”


    “哎喲喲,奶奶想到你以前被你爹按在牆角打的時候,奶奶心疼的呀...奶奶其實真心不希望你回來,奶奶沒有孫女,奶奶就跟你好,所以奶奶才不希望你回來,曉得伐?”


    宋白洛臉色蒼白,甚至有些無奈。


    “我媽欠他的,我得還...”


    老太太歎了口氣,裏麵太多的原委她不清楚,她隻知道這個洛洛這孩子從小的日子過的實在不好...


    每次回到家裏,她爹就會耍酒瘋,她媽媽很早就不在了,媽媽在的時候還好。


    可以替她擋災禍...


    但他媽媽走了以後,嗜酒的宋父,就開始把暴力施加在她的身上。


    至於什麽欠不欠的。


    她這個老太太又怎麽知道呢?


    她打開了房門,差點嘔吐,房間裏麵臭氣熏天,什麽一次性的襪子,內褲,滿地都是。


    聞得宋白洛作嘔。


    螞蟻,蟑螂,還有老鼠,哪哪都是...


    這裏不是家,是荒蕪。


    除了那放在電視機上一塵不變的攝像機,其他的,都是狼籍。


    宋白洛拿起房間裏有些沾灰的掃帚,一點一點的掃著房間裏的殘渣。


    地上到處都是沒喝完的酒,酒罐已經腐臭,發酸...


    宋白洛沒有任何表情,隻是跟個機器人一樣,掃著地麵,這是她每年都會做的事。


    她把垃圾丟進垃圾袋,可是下一刻,她的發絲猛然被一隻巨手抓住!


    宋白洛短暫的失去了意識,她的頭被那隻巨手抓著,然後就被拽上了沙發。


    沒等宋白洛緩過神,她的臉已經被抽了一巴掌。


    五道血紅的印子刻在宋白洛的清秀白皙臉上...


    這一掌,差點扇出了宋白洛的淚花...


    疼的火辣...


    疼的麻木...


    “婊.子!你還知道回來!錢呢!我問你錢呢!”


    臃腫的男人抓著宋白洛的頭發,渾身散發著酒氣,甚至還夾雜著幾天沒洗澡的酸臭味...


    宋白洛抓住男人的手,一口咬下,逼得男人鬆手。


    她把包裏的卡丟在沙發上:“十萬塊,一分不差,姓陶的,我媽欠你的我會還,但是我勸你別得寸進尺!”


    “我不是你的孩子,我對你這樣我已經仁至義盡,如果不是我媽的遺囑,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她的手背上出了一陣冷汗。


    因為男人直接扯過她的身子,把她按在了沙發的上。


    “你媽的遺囑?”


    “宋白洛,你和你媽都是一個貨色,都是一樣的賤貨!”


    “你媽覺得她是歌手,她就清高,是老子是卑微,可是憑什麽你也不是我的!”


    男人說話的時候唾沫橫飛,那種發自肺腑的嘶吼,嚇得宋白洛心頭震顫。


    “是你恬不知恥找的我媽,憑什麽又怪我媽?”


    男人的麵容逐漸扭曲,她抓著宋白洛的手,舔了舔嘴唇:“行啊,是我找的你媽,我沒種,但是你也不是我的女兒,那這樣,你在我眼裏也就隻是個女人,你小時候我養了你這麽多年,我沒嚐過你媽的味兒,我總得嚐嚐你的味兒吧?”


    這一刹那,宋白洛好像停止了呼吸,男人的聲音死死的壓在她的心髒上,她的手短暫的釋放。


    可下一幕,就是男人脫下了上衣,然後又按住了宋白洛的一隻手!


    “別碰我!”


    “我沒嚐過你媽,我還不能嚐你嗎!”


    男人就像一隻許久沒有解放欲望的困獸,直接將身子壓在了宋白洛的身上。


    她的脖子被男人用力的啃食。


    她迷茫,她慌亂,宋白洛略有模糊的瞳孔尋覓著四周的一切,她看到了煙灰缸,然後立馬抓住了,毫不留情的砸在了男人的頭頂。


    男人一陣暈厥,手指沒了力氣。


    胯下的宋白洛找準機會,就翻身逃離,卻沒料到男人恢複意識的如此之快。


    他抱住了宋白洛的腰間,然後砸在了沙發上。


    這一次,他脫下了褲子....


    宋白洛已經有些模糊,她從始至終都沒想過這個男人會這麽的禽獸...


    “草泥馬的陶磺!”


    一聲怒吼傳過,打破了宋白洛的破碎的意識。


    隻見一個女人一腳踹飛了赤裸的陶磺,一旁的桌子都被陶磺的身子撞到。


    “洛洛,來,叔在,不怕不怕...”


    女人拍打著宋白洛的背,手裏拿著一把菜刀。


    “陶磺,你他媽是人嗎?對什麽人下手不行,你對洛洛這樣?就算你們以前家裏怎麽樣,你幹出這麽禽獸不如的事,老子就算坐牢也他媽那刀削你!”


    看女人舉著刀,陶磺的意識也是漸漸清醒,他看著衣衫不整的宋白洛,還有她臉上的五指印。


    一時之間有些內疚。


    “洛洛...爸。”


    “你不是我爸,你自己親口說的。”


    陶磺還想開口,可是宋白洛直接把沙發掀翻,甚至斷了一根美甲。


    可這種手指的疼痛,怎麽比得過心靈上的痛...


    “你說我媽怎麽樣,我一句話不說。”


    “因為媽她的遺囑裏,正兒八經的寫了她對不起你。”


    宋白洛的臉頰少有的出現褶皺,她的表情崩潰,像是塊崩塌的雪山,她指著自己的心髒,聲音顫抖。


    “但是陶磺,你自己心裏沒數嗎為什麽和我媽在一起?”


    “你從我媽懷上我之前就追我媽,和那個男人離婚以後,你跟我媽打包票,說一定會對我媽好,一定會愛她?”


    “你愛她,你愛她,你愛她...”宋白洛每說一次都要砸下身邊的一個東西,“你愛她什麽你愛她?”


    “你不就是愛她的身體嗎?”


    “和你結婚以後,你本性暴露,覺得你就是個替代品,就對我媽家暴。”


    “是,我媽身敗名裂了以後,賺不到錢。”


    “尤其是毀了容以後,你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你這個男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洛洛...”


    “不要叫我!”宋白洛拔高嗓門:“你叫的我惡心,你知道嗎?”


    “從今以後,我不認識你,你也不是我爹,前前後後給了你一百萬,我媽欠你的,我已經還完了!”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宋白洛的語氣冰冷到了穀底。


    他配不上父親這兩個字。


    他隻是頭有性欲的禽獸。


    她恍然的看著四周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她哭了,哭的無聲,卻有聲...


    她想回到那個人的懷抱...


    手持菜刀的女人,把宋白洛帶出了房間,然後把門帶上,隻留下了潦倒的陶磺。


    “欸欸,洛洛沒事吧?”


    門外,等候已久的奶奶心驚膽戰。


    那個手拿菜刀的女人是老奶奶的親女兒,奶奶總感覺今天右眼在跳,有不好的事發生。


    等宋白洛進了房間,就打電話給了自己的女兒,就怕那個混賬幹出什麽事。


    “沒事媽。”女人示意母親不要多嘴,有些年紀的男人看向宋白洛,“跟黃叔說,您現在要去哪?姨帶你走...”


    “不用了。”宋白洛輕輕的呼了口氣,強裝無事,“我去找個酒店吧,明天就去我看媽媽。”


    女孩托起了行李箱,在月光下形單影隻。


    她停泊在公交車站下,透過月光,渴望看到他的影子...


    ...


    【會所】


    什麽叫能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秘密?


    薑楠瞅著手裏的房卡,越看越不像個正經東西。


    但是轉念又想,自己又不是沒去過...


    去就去唄!


    who 怕 who啊?


    薑楠走進會所最高層的房間,一如既往,除了一些必需品,整個大平層什麽都不存在。


    沒錯,這就是宋白洛的生活。


    這種總統套房,租給別人一晚上也是幾萬幾萬的,越是想,薑楠越覺得不可思議。


    這樣的女人,一輩子有什麽憂愁呢?


    薑楠在房間裏尋覓著,走到了一個昏暗的房間。


    “什麽味道...這麽香啊?”


    薑楠摸索著開關,砰的一下,打開了燈。


    “臥槽!”


    薑楠嚇得一哆嗦,他摸了摸鼻子,有點血色...


    因為...


    一件極為性感的內衣,展露在薑楠的眼前。


    “這是...內衣?”


    薑楠下意識的想嗅一下,可下一瞬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薑楠,你這也太禽獸不如了!”


    薑楠移動著視線,不禁皺起眉,窗口,一個黑色的布簾遮擋著一塊黑板...


    “這是什麽?”


    薑楠扯下了布簾,而後一係列的關係網還有幾張報紙映入薑楠的眼簾。


    他好奇的看向報紙,看著幾個醒目的字。


    清明人販案...


    “這好像是十幾年前的案子了吧...”


    薑楠思索著,可忽然手機就響了。


    他慌亂的接過電話:“喂喂喂,咋了如煙姐?”


    “沒事,就是跟你說一下,什麽門都可以開啊,就是一個小房間的門不能開啊,洛洛對那個門很抵觸,你應該還沒開吧?”


    薑楠扯了扯嘴角。


    小房間...


    應該不是這個吧...


    “喂?你沒進去吧?”


    “沒有沒有!”


    薑楠一口回絕,然後把那個簾布重新掛上黑板,關上燈,屁顛屁顛的關上了門。


    “沒進去就行,有些東西你可不能隨便進進出出。”


    白如煙沒有多言掛斷了電話。


    “呼...”薑楠長舒一氣,“我也沒看什麽,應該沒啥事吧?”


    他看著房間,這個房間大到像個迷宮,需要他漫無目的的探索。


    他望著窗外,拍下了一張照片,然後發給了宋白洛。


    【你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景色,應該心情會很好吧。】


    薑楠站在窗邊,本以為宋白洛會很久才會回複,可這一次卻是秒回。


    【嗯。】


    嗯?


    就一個字?


    嗯?


    【你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沒有。】


    沒有?


    就這兩個字,沒有?


    【我想看看你那邊的風景,你願意給我看看嗎?】


    【不想拍。】


    看著宋白洛毫無情緒,不鹹不淡的回複,薑楠眼神不自覺地落寞。


    為什麽...


    這麽冷漠...


    【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話,其實你可以跟我說,我也想幫你分擔。】


    【沒事,你待在房間裏好好休息吧,我的床軟,好好住幾天,等我回去陪你。】


    薑楠看著回複的消息,有些手足無措,他編輯了消息,卻又親手刪完。


    兩個人的對話,就此停止。


    沒有後言。


    薑楠躺在床上,躺了兩個小時都無法入睡。


    他在思考該給宋白洛發什麽消息。


    他也在回憶,為什麽早上的消息,和晚上的消息之間,裏麵存在的情感,會差異這麽大。


    這種不清不楚的落差,擾的薑楠難以平複,甚至腰間有些疼痛。


    他在想,


    自己又該如何安慰她?


    他許久沒有感覺到這樣的無力,陷入了無止境的精神內耗。


    淩晨三點,他睡著了。


    可是在夢裏,卻很混沌。


    他看到了公路下的宋白洛獨自一人的哭泣。


    他站在公交站牌下,凝視著眼前的女人無止境的哭泣,每一次哭泣,都讓薑楠心中絞痛。


    他想走過去擁抱她,可當伸出手時,自己的身軀卻和她穿過...


    最後,隻能聽著她低聲的呼喊...


    “薑楠...”


    “薑楠...”


    “你在哪...”


    “靠!”


    薑楠被嚇得一身冷汗,他劇烈的喘息著,隻因一切的夢境都太過真實。


    直到現在,他都能隱約聽見宋白洛呼喊自己的名字。


    他看著和宋白洛戛然而止的消息。


    心中出現了一陣又一陣的不安。


    他打通了白如煙的電話,這輩子都沒這麽沉重。


    “如煙姐,她的老家在哪。”


    “我要去找她。”


    ps:我也不造大家怎麽就說,小姨回去是看林了,我記得我也沒寫啊,我發現你們想的和我寫的都不是一回事,難道是我寫的還不夠狗血嗎?我時常覺得自己不夠bt和你們格格不入...


    今天兩大張七千字,大家可以點點催更和刷刷免費的小禮物,謝謝大家!


    別急,明天就發糖,不發糖我吃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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