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清楚吧,奈落,就這樣放任你亂來,我可是會被斑大人罵的。”


    黑絕遵從人設,作出身為斑的下屬應該有的態度。


    “所以不要讓我們這麽為難啊。”


    “抱歉,”奈落似乎也對自己的任性而感到內疚,但對這件事寸步不讓,“你們抓不到我的,這隻是個影分身。”


    黑絕心累。


    就知道這小子沒那麽蠢,怎麽可能用本體來見它。


    “那我可得在你的本體身份暴露之前,盡快找到他才行。不聽話的孩子,需要帶回去給斑大人管教。”


    “我說過了,我不會妨礙燼,他需要這具身體的時候我都可以給他。希望你們也不要妨礙我。”


    影分身沒有惱怒,而是重複自己的訴求,甚至透露出主人格的虛弱:“不必太擔心,反正我也撐不了太久了。別逼我。”


    說完,分身就主動解除,化作一團白煙消散在黑暗中。


    “怎麽辦?”白絕歪著腦袋問。


    “先找找那家夥的本體吧,能直接帶回去最好。”


    黑·無語凝噎·感覺前途灰暗·絕對比了一下戰力,無奈發現就算自己遇到奈落本體,也隻有趁他沒有反抗能力的時候才能帶走。


    畢竟萬花筒什麽的是真挺難打,動靜整大了還會被木葉發現,導致它現在束手束腳有點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但很快它就意識到自己根本不需要特地去找奈落。


    爆炸地點出現的那尊須佐已經明晃晃告訴所有人,有個萬花筒宇智波在那裏了。


    為今之計,要是趕在別人見到奈落之前把人搶走,倒也還能勉強把事情兜住。


    結果它還沒等到奈落山窮水盡,就先等來了開著須佐的宇智波富嶽,一入場就對著根部嘎嘎亂殺。


    作為一個合格的千年老陰b,黑絕果斷選擇從心。


    算了,隻要燼能繼續推進計劃就行,宇智波奈落愛幹啥幹啥。


    它謀劃這麽多年的無限月讀,可不能把這小子逼急了給事情全捅出去。


    就是宇智波斑那邊不太好解釋……估計得挨罵。


    黑絕磨磨蹭蹭回到山嶽之獄,向斑匯報了奈落最終的選擇。


    不知為何,它總覺得斑在聽到主人格奈落出現時反應有點大,但又不像是在憤怒或者不滿,反而有點……鬆了口氣?


    --不兒,我咋感覺宇智波斑你更中意宇智波奈落而不是燼呢?


    --他倆不都長那樣?你睹臉思人還有必要分什麽主人格次人格?


    --這倆比起來,我寧願選瘋瘋癲癲的燼,至少他是真無牽無掛,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黑絕暗戳戳鄙夷了一番斑的眼光,嘴上則是詢問接下來該怎麽處置宇智波奈落。


    “就這樣吧。燼能出來把該幹的活幹好就行。”


    斑為了掩飾自己其實並不想對奈落怎麽樣的真實想法,還欲蓋彌彰地補充了一句。


    “反正宇智波奈落說他自己活不長了,等他消失也沒多長時間,不要因小失大。”


    “是,我知道了。”黑絕點頭答應。


    ……


    木葉醫院。


    朝陽初升,晨光驅散了夜間殘留的霜露,把村子從昨夜的混亂中喚醒。


    不管發生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大家日子還得照常過,買菜做飯、照顧孩子、上班上學,一切都還和之前一樣。


    隻有火影大樓殘破的外表和門口那一大片空缺突兀地存在著,證明那場對峙是多麽驚心動魄。


    陽光愈發耀眼,透過窗戶灑在卡卡西臉上,他從病床上抬起頭,第一時間就去看奈落有沒有醒。


    奈落還是雙眼緊閉,沒有要清醒過來的跡象。


    --對不起……


    卡卡西念叨著不知重複了多少遍的道歉,握住對方棉被下總算恢複幾分暖意的手,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這個人還活著,他又回到自己身邊了。


    “吃過了嗎,卡卡西?”


    香奈拎著早飯從門口走進來,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心知肚明。


    還沒等卡卡西回答,就把手裏的飯盒遞給他,說:“剛做的,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陪護。”


    卡卡西默默打開蓋子,往嘴裏扒拉金燦燦的炒飯。


    香奈搬了張凳子和他坐到一起,手肘撐在床沿上,托著下巴,滿眼都是病床上躺著的男孩。


    天還沒亮,她就從玖辛奈口中得知奈落還沒死,確認過真假後抱著姐姐大哭一場,等情緒平複下來天都快亮了。


    原本她想趕緊到醫院來照顧奈落,但玖辛奈說卡卡西在,不用太擔心,還向她解釋當初卡卡西為什麽會和奈落分開。


    她有點懵了:“幻術?真的嗎?”


    “我相信,”玖辛奈認真地說,“卡卡西絕對不會在有關奈落的事情上說謊。”


    香奈想到奈落有多麽在乎卡卡西,所以她也選擇相信。


    --卡卡西這會兒應該還沒吃飯吧?照顧奈落可不能餓著肚子。


    打起精神忙了一早上,她終於複刻出當初在醫院嚐到的那份炒飯,味道和朔茂帶來的一模一樣。


    對她來說,這是最好吃的東西。


    “對不起,卡卡西,我對你說了很多過分的話。”


    香奈轉頭看著卡卡西,才發現後者看起來和第一次見麵時不太一樣了。


    但她說不上來具體哪裏不同。


    卡卡西搖了搖頭,咽下嘴裏的飯,許久才開口說道:“你沒做錯過什麽,香奈,其實是你把我從夢裏叫醒的,謝謝你。”


    “我才應該說對不起。”


    “奈落對你那麽重要,我卻把他弄丟了。”


    香奈鼻子一酸,趕緊把頭扭到另一邊,背著卡卡西悄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哭喪著臉卻無奈地低笑出聲。


    “你們兩個都是傻瓜。”


    她收拾好情緒,又問:“你要告訴奈落你當時並不是本意嗎?”


    卡卡西知道香奈在說什麽,拇指摩挲著勺柄,忽然又挖了一口飯塞進嘴裏,含含糊糊地回答。


    “我不知道。”


    “如果我告訴奈落,他心裏就會覺得好受些嗎?”


    “他會不會還是不願意原諒我……”


    “總覺得……我這是在推卸自己的責任……”


    嘭!


    香奈忍不住在卡卡西頭上敲了個爆栗,力道頗有兩位姐姐的風采:“說你是大傻子還真不冤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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