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初升,溫暖的陽光喚醒了木葉。


    街道由清冷變為熱鬧,人群熙熙攘攘,買菜的阿嬤在跟老板討價還價,早餐店的叔叔笑著將熱氣騰騰的飯團遞給顧客,相熟的朋友三三兩兩站在街邊聊天,不時發出一點嬉笑聲。


    卡卡西挑選好需要的蔬菜,付過錢正要回去,卻瞥見街角處有個不起眼的男人,表情神神秘秘地跟聚在一起的其他人交談。


    “我侄子說,朔茂大人前幾天在火影大樓打人了。”


    另一人問:“因為什麽啊?”


    “嗐,據說因為給他徒弟的任務他覺得不合適……”


    又有一人插話進來:“什麽呀,我聽說的是那個忍者回答的慢了一點,就被朔茂大人揪出來一頓打,連刀都拔出來了!”


    “這有點過分了吧,誰都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嘛。”


    “誰讓朔茂大人在第二次忍界大戰功勞大呢,而且啊,他的徒弟可是個宇智波!”


    “啊?朔茂大人怎麽會和宇智波扯到一起去……”


    卡卡西眸色沉了沉,到底還是沒找平民的麻煩,拎著籃子回家做飯。


    醫院裏還有兩個病號嗷嗷待哺,他可沒時間在乎這些流言蜚語。


    ……


    但是他沒想到這些流言像病毒一樣迅速蔓延整個木葉,並且越傳越離譜。


    從“旗木朔茂在火影大樓因為一點小事打人”,到“堂堂木葉白牙為了救一個中忍、放棄重要的s級任務使村子遭受重大損失”,僅僅過去了一天。


    晚上等到奈落睡下後,卡卡西正要收拾收拾去旁邊的小床上躺著,就見父親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父……”


    他欲言又止,既是因為不知道該怎樣開口詢問,也怕吵醒需要睡眠的奈落,隻能將疑問咽回肚裏。


    從小就接受朔茂的價值觀教育,卡卡西從來都認為同伴才是最重要的,何況被救回來的是奈落,他最好的朋友。


    卡卡西不明白,為什麽拯救同伴也會被視為罪過,讓整個木葉的所有人都口誅筆伐,恨不得朔茂去死。


    他無助地看著父親,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朔茂衝卡卡西搖了搖頭,示意不必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而後查看了一下奈落的情況就出去了。


    見父親情緒還算平穩,卡卡西稍稍放心一點。


    大概是大家都弄錯了什麽吧。


    他懷揣著淡淡愁緒躺在床上,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後半夜,奈落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身邊睡得正香的卡卡西,右手搭在他身上,左手裏掐了個印,讓他睡得更沉一些,免得被自己起床的聲音吵醒。


    奈落確認幻術生效後,從床上輕輕起身,扶著牆一點點走到洗手間。


    剛洗完手,就聽見走廊上兩個值夜巡查的護士小聲聊天。


    內容和卡卡西曾聽到過的相差無幾,甚至更加離譜,連很多一聽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都往旗木朔茂身上安。


    奈落眯了眯眼睛。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議論。


    其實就是專門說給他聽。


    過了一會兒,護士走了,奈落也從洗手間出來。


    他沒有回病房,而是沉默地從二樓窗戶跳了下去。


    落地時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捂住肚子悶哼一聲,喘了兩口氣,白著小臉慢慢走向宇智波族地。


    剛進入族地沒一會兒,就有三個負責巡夜的宇智波族人靠過來,看到奈落之後輕聲嗬斥。


    “止步!”


    奈落停在原地,抬起頭讓他們看清自己是誰。


    “宇智波奈落?”


    為首的族人在族會上見過奈落,認出了他的臉。


    雨之國任務最底層的真相被猿飛日斬隱瞞,但宇智波一族多少還是知道奈落在明麵上的戰果。


    雨隱的一支追殺部隊可謂損失慘重,就連草忍也吃了啞巴虧,而這些,都是眼前區區一個八九歲的少年造成的。


    即使是驕傲的宇智波一族,也必須承認奈落的天賦簡直讓他們望塵莫及。


    所以就算奈落年歲尚小,他也抱有足夠的尊重。


    隻是看奈落一副重傷未愈的模樣,不由得疑問:“這麽晚了到底有什麽事?”


    “我要見族長大人。”


    “這……”


    “現在!”


    隨著堅定的聲音響起,少年眼中紅光一閃,三顆勾玉在寫輪眼中悠悠旋轉,猩紅光芒久久不散。


    ……


    “深夜叨擾,實在萬分抱歉。”


    奈落行了一個全禮,低聲解釋自己這麽做的原因:“族長大人應該已經聽說村中言論了吧。”


    “嗯,有所耳聞。”


    宇智波富嶽抿了一口清茶,語氣帶著微微的歎息。


    “雖然都是些不實的謠言,但我們也無法因為一點閑言碎語就把人抓起來。”


    “我的意思並不是這個,族長大人,此事很蹊蹺。”


    奈落跪坐在富嶽對麵,略顯稚嫩的麵容卻說著不符合年齡的話。


    “若是一點尋常議論當然無關痛癢,但這些謠言傳播的速度非同尋常,若非有人在幕後催動,怎麽可能一天之內傳遍整個木葉。”


    “整個木葉?”富嶽放下茶杯,神色變得更加認真起來:“你還發現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嗎?”


    “忍者的任務是絕密,尤其是s級任務,為何會連任務內容、級別、損失,全都絲毫不差地在村民中間流傳。”


    奈落斬釘截鐵地下結論:“有人在針對師父,破壞他成為火影的希望。我們必須盡快做出應對,以免事態進一步失控。”


    宇智波已經和旗木朔茂深度綁定,如果後者成不了火影,那宇智波的境地隻會越來越危險。


    富嶽深知這個道理,內心一下子緊迫起來,吩咐門外的守衛去通知警備隊成員,淩晨提前一小時集合。


    事情安排好後,富嶽認真看著奈落,後者平靜且絲毫不懼地與他對視。


    看來是殘酷的現實逼迫他快速成長了啊。


    富嶽暗暗感歎,隨口問道:“你覺得會是誰?”


    “之前暗殺我的人。”


    奈落看到富嶽一下子睜大眼睛,於是失落地眼神低垂,臉上露出一種“確認了猜想”的表情。


    “看來您的確還不知道,我在雨之國的任務為何失敗。”


    隨著真相被揭開,富嶽隻覺身周一陣刺骨的寒冷。


    原來這一環套一環,就是為了把宇智波奈落和旗木朔茂一網打盡,讓宇智波不得翻身。


    村子對宇智波的惡意,比他想象中還要根深蒂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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