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新自行車
我在年代文裏胡吃海塞 作者：做顆星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薑爸爸騎自行車帶著薑妍和薑玉稍快一些。但快到村子，薑爸爸就從自行車上下來了，將薑妍和薑玉也抱了下來，站在原地等著薑奶奶幾人。
等待期間，薑爸爸從衣服兜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帕子，擦著車上的灰塵。那樣子恨不得將車胎上的灰都擦一遍。給薑妍看的一愣一愣的。
等了一小會兒，薑奶奶幾人就追了上來。薑奶奶還特意摸了摸頭發，整理了一下衣服。薑媽媽幾人也拍了拍身上的土，相互看看衣服都幹淨整潔，頭發也都利整。這才挺直了腰板，推著自行車，往村子裏走。
因為今天不上工，村口這會兒坐了不少人。
“呦！老三。這是新車吧？”
“是呀，老三。你家難道這是買自行車啦？”
薑爸爸撓著頭，嘿嘿直笑。沒點頭也沒搖頭。薑奶奶雄赳赳、氣昂昂地挎著籃子小碎步走著。薑媽媽和薑大伯母一人牽了一個孩子，一左一右跟在薑奶奶身後。
這群人也是人精，一看這樣子，八成是猜對了。有幾個好事的也不坐著嗑瓜子了，起身就往跟前湊。
薑成斌摟著薑爸爸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架勢。
“欸，老三，你可不能因為有了新車，就不認兄弟啦！”
薑遠誌一把將薑成斌擠開，拉著薑爸爸討好地說。“三哥！三哥！你可不能忘了弟弟呀！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親三哥。”邊說還邊拍打著胸脯。
好事的幾人光看看還不夠，還想伸手去摸。都沒用薑爸爸動手，薑遠誌和薑成斌倆人就將人趕遠啦！
“去去去！看看就行啦！亂摸什麽呀！摸壞了算誰的！”
“就是，就是！摸壞了你們賠的起嘛！”
“要摸，自己去買一輛，回家摸個夠！”
聽倆人一唱一和的，周圍的人也不慣著，開口道。
“是你倆的車嘛！用你倆在這瞎操心！”
“嘿！你這說的是啥話！這是誰呀？可是我三哥！這車是誰的？可是我三哥家的車！我三哥的，就是我們自家兄弟噠！”
“可不！我三弟的東西，就跟我們自己的一樣。”
其餘人聽了，偷著撇撇嘴，翻著白眼，沒稀罕再搭理這倆人！
不過後麵的人也不再伸手了，隻是圍在車子周圍四處打量著。討論著這車子是什麽牌子的，在哪哪哪見過。
不僅薑爸爸這邊熱鬧，薑奶奶那邊才叫一個熱鬧呢！好些女的這會可不看自行車，一個個都跑去爭薑奶奶身邊的位置，企圖套到第一手消息。
“大娘！你別擠我呀！”
“江蘭！你踩我腳啦！”
“呦！這是誰的一塊錢？”
......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沒一會兒跟薑奶奶一般大的老太太就將薑奶奶圍在中間。占據了最佳位置。
被擠到外圍的人也沒放棄，一個個跑去圍著薑媽媽和薑大伯母，和倆人搭話茬。
沒一會兒，薑妍和薑玉就被擠到了外圍，孤零零站在那。風吹過，揚起一陣土。
“鳳霞，你跟大娘說，你家咋想起買自行車啦？是不是世寧的婚事有動靜啦？還是你家老二又寄錢回來啦？”
看眾人眼巴巴看著自己，一個個豎起耳朵，也不吵鬧啦。薑奶奶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可跟老二沒關係。是四海、東升還有世寧，他們三兄妹商量著要買的自行車。說是為了家裏方便些。我和老薑有什麽事，也能快一些，有個跑腿的工具。欸！要我說，花那錢，真真是不值得。你說咱們以前，也沒有自行車，不也這麽過來啦？”
“可不是咋滴？咱們那會可沒有自行車，去哪都是走著，稍微有錢的人家，最多坐個牛車。”身邊一個裹著抹額的老太太附和著。
“是呀！但這一個個長大啦，就翅膀硬啦！非得要買，不買就在家裏鬧。說也說不聽，管也管不了！為了這事，給我氣的好幾頓沒吃飯，一宿一宿睡不著。“說著薑奶奶扶著自己的額頭，仿佛還在為之生氣，想起來就頭疼。
“弟妹，你也是的。為了這事跟孩子們置什麽氣呀！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
“可不是！這孩子成家啦，可不比以往！心都偏到媳婦那去啦！哪裏還管咱們老的死活。哎！”這大嬸可能是想到了自家的糟心事，居然開始唉聲歎氣起來。看起來比薑奶奶還要難過。
“哎！索性我也懶得管啦！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愛咋樣咋樣吧！這不，就買了回來。”薑奶奶攤攤手。
帶著一群人，邊說邊慢慢往家走。一群人走的極慢，原本周圍還沒多少人，聽到消息，湊熱鬧的人更多了些。
薑妍和薑玉看著遠去的眾人，倆人歎了口氣，隻能跟在後麵慢慢往家裏走。
“鳳霞！你可真是個有福氣的。像你這麽有福氣的，村裏能有幾個呀！兒子兒媳都孝敬。年紀輕輕就孫子孫女一大堆不說。現在也是村裏數一數二能買的起自行車的人家啦！”
“是呀！二嫂。要是不說，真不知道你比我大。你看我這老臉糙得，看起來比你大了十幾歲都不止。你看著你的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這滑溜溜的臉，嫩乎的手，說是麥多和清夏倆人的姐姐都有人信。”
“可不咋滴！你不說我都沒發現。咱二嫂看上去居然這麽年輕。二嫂，你可不能藏著掖著昂。咱倆平時關係可好。你平時都是怎麽保養的呀？快教教我。”
“你起開！鳳霞哪跟你似的。鳳霞年輕那會兒就俊，十裏八村都找不到比鳳霞更好看的啦！”
......
“二嫂，憑咱們這關係，你這自行車到時候可得借給我們騎一騎。”
薑奶奶擺擺手說道，“這事我可做不了主。要是家裏的孩子們都同意，那我當然沒話說。”
“鳳霞，還有你說話不好使的時候？你一開口，孩子們還能拒絕不成？”周圍人起哄，樂得看熱鬧。
“哎！都說孩子大了，身板就硬了。你們家的孩子都聽你的？你讓往東就往東，讓往西就往西？牛不吃草你還要強摁著不成？”隨後話鋒一轉說道“再說啦！這自行車可不是我讓買的，我說的可不算。”
.....
“鳳霞，這自行車不便宜吧？”和薑奶奶極好的老姐妹，龔玉珠開口問道。
薑奶奶向四周瞅了瞅，然後湊到龔玉珠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可不咋滴。家裏那點錢哪裏夠呀！家裏的錢全拿出來了不說，還差得遠呢！後來，老大和老三倆人居然還背著我，跑到我找大閨女去借錢。這要是讓人家婆家知道了，怎麽看！給我氣的呀！你說這都攤上了一群什麽玩意。”
“嗨！家裏買大件，跟自家姐姐妹妹伸伸手，不丟人。”拍著薑奶奶的手，試圖讓其消消氣。
“咱們一個農村家養出來的閨女嫁去城裏，難得很呀。為了不讓城裏人看不起咱們村裏人，這不敢做，那不敢弄的，步步都是小心翼翼。就擔心丟了咱們農村人的臉。讓那些城裏人看笑話。說咱們村裏人養不出好閨女，養出的閨女小家子氣、窮酸樣！”
歎了口氣，又接著說，“可咱們養的閨女哪個不是身上掉下來的肉，護在懷裏一把屎一把尿的養大的，出嫁前又手把手教的。我就不明白啦？咱們養出來的閨女一個個不僅長得好看，活計好還懂事，究竟比他們城裏人差哪啦？”
周圍有人小聲附和著，“是呀！咱們村裏人咋啦！又沒吃他家米，天天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對呀！咱們村裏的姑娘可不比他們城裏的差啥。”“要我說，就是他們城裏人矯情。”
......
“你也知道我大閨女是個硬氣的人，為了不丟咱們薑家村姑娘的骨氣。我大閨女當然不好意思跟婆家開這個口。當晚下班後，就跟身邊的工友、朋友，東三家、西三家的借，硬生生湊夠了這買自行車的錢。”說著，拿出懷裏的帕子擦著眼角。
聽到的人，腦海裏好像浮現一幅畫麵。一個農村的姑娘嫁去城裏後，在婆家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生活。不僅要每天伺候好公婆、丈夫和孩子，還要起早貪黑去上班。有一天，娘家兄弟上門借錢，為了不被婆家看不起，也為了給農村姑娘掙個臉麵，不得不在天黑後出門挨家挨戶借錢。
有的人似乎想到，天空下著雨，這農村姑娘借錢時被三番四次拒絕，吃到閉門羹。但姑娘依舊不放棄，為了那點骨氣，仍舊不肯跟婆家人開口，再次爬起，一家一戶敲門借錢。
別說薑奶奶，圍在身邊的人，有些內心軟弱的，特別是有姑娘的人家，這會都小聲地哭泣，默默擦眼淚。好像看到自家閨女在婆家生活不易的模樣。
“嗨！蔣鳳霞。你是不是瞧不起咱們薑家村的眾人！你不向咱們薑家村的大夥開口，去這麽為難一個孩子。世平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們薑家村的麵子。不說薑家村的其他人，咱們這些好姐妹，哪個不是好樣的。你開口，我們哪個不得幫幫你。”龔玉珠擦了擦眼角，拉著薑奶奶說道。
“是呀！二嫂。多了沒有，少來少去，我們還是拿的出來的。大夥湊一湊，怎麽也比世平跑去跟外人借錢要強呀！”
薑奶奶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這不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嘛！”
“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你往常可沒少幫著大夥。”一個接一個的開口。
“是呀！當初我家蓋房子，還是鳳霞給湊了些錢，才蓋好的。”
“弟妹！這就是你的不是啦！你這麽難，咋不跟嫂子開口呢！也怪四海和東升兩兄弟。這事就不該去城裏麻煩世平一個出嫁的閨女。你等著，嫂子回去跟你大哥湊一湊！拿去讓世平還些，有多少先還多少，剩下的咱們慢慢想辦法。”隨後薑大奶奶開口說道。
“對呀！鳳霞。我那還有些，最近也用不上。我回頭拿給你，你讓世平先還一些。”龔玉珠也緊接著開口。
聽說要借錢，有些看熱鬧的，腳步慢慢往後退，偷偷溜走啦。剩下的都是一些為人仗義的人家。
一個接一個地開口。有的許諾要是薑奶奶真缺錢，可以幫著拿一些。有的說薑奶奶也不要再跟孩子們置氣，孩子們大了，就看開些。有的安慰薑奶奶不要愁，欠錢慢慢還，早晚有還完的時候，家裏添了新物件該開心不是。說什麽的有。
對於表明好意的，薑奶奶都一一道謝。但對於那些借機看笑話的，薑奶奶也沒給好臉色。
一行人跟到家門口，也都散的差不多了，畢竟這會兒早該吃飯啦，要不是為了看熱鬧，才不會在外麵耽擱這麽長時間呢。
沒有用幾人上前開門，薑大伯眼疾手快的打開了院門，讓薑爸爸推著自行車進院。
等待期間，薑爸爸從衣服兜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帕子，擦著車上的灰塵。那樣子恨不得將車胎上的灰都擦一遍。給薑妍看的一愣一愣的。
等了一小會兒，薑奶奶幾人就追了上來。薑奶奶還特意摸了摸頭發，整理了一下衣服。薑媽媽幾人也拍了拍身上的土，相互看看衣服都幹淨整潔，頭發也都利整。這才挺直了腰板，推著自行車，往村子裏走。
因為今天不上工，村口這會兒坐了不少人。
“呦！老三。這是新車吧？”
“是呀，老三。你家難道這是買自行車啦？”
薑爸爸撓著頭，嘿嘿直笑。沒點頭也沒搖頭。薑奶奶雄赳赳、氣昂昂地挎著籃子小碎步走著。薑媽媽和薑大伯母一人牽了一個孩子，一左一右跟在薑奶奶身後。
這群人也是人精，一看這樣子，八成是猜對了。有幾個好事的也不坐著嗑瓜子了，起身就往跟前湊。
薑成斌摟著薑爸爸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架勢。
“欸，老三，你可不能因為有了新車，就不認兄弟啦！”
薑遠誌一把將薑成斌擠開，拉著薑爸爸討好地說。“三哥！三哥！你可不能忘了弟弟呀！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親三哥。”邊說還邊拍打著胸脯。
好事的幾人光看看還不夠，還想伸手去摸。都沒用薑爸爸動手，薑遠誌和薑成斌倆人就將人趕遠啦！
“去去去！看看就行啦！亂摸什麽呀！摸壞了算誰的！”
“就是，就是！摸壞了你們賠的起嘛！”
“要摸，自己去買一輛，回家摸個夠！”
聽倆人一唱一和的，周圍的人也不慣著，開口道。
“是你倆的車嘛！用你倆在這瞎操心！”
“嘿！你這說的是啥話！這是誰呀？可是我三哥！這車是誰的？可是我三哥家的車！我三哥的，就是我們自家兄弟噠！”
“可不！我三弟的東西，就跟我們自己的一樣。”
其餘人聽了，偷著撇撇嘴，翻著白眼，沒稀罕再搭理這倆人！
不過後麵的人也不再伸手了，隻是圍在車子周圍四處打量著。討論著這車子是什麽牌子的，在哪哪哪見過。
不僅薑爸爸這邊熱鬧，薑奶奶那邊才叫一個熱鬧呢！好些女的這會可不看自行車，一個個都跑去爭薑奶奶身邊的位置，企圖套到第一手消息。
“大娘！你別擠我呀！”
“江蘭！你踩我腳啦！”
“呦！這是誰的一塊錢？”
......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沒一會兒跟薑奶奶一般大的老太太就將薑奶奶圍在中間。占據了最佳位置。
被擠到外圍的人也沒放棄，一個個跑去圍著薑媽媽和薑大伯母，和倆人搭話茬。
沒一會兒，薑妍和薑玉就被擠到了外圍，孤零零站在那。風吹過，揚起一陣土。
“鳳霞，你跟大娘說，你家咋想起買自行車啦？是不是世寧的婚事有動靜啦？還是你家老二又寄錢回來啦？”
看眾人眼巴巴看著自己，一個個豎起耳朵，也不吵鬧啦。薑奶奶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可跟老二沒關係。是四海、東升還有世寧，他們三兄妹商量著要買的自行車。說是為了家裏方便些。我和老薑有什麽事，也能快一些，有個跑腿的工具。欸！要我說，花那錢，真真是不值得。你說咱們以前，也沒有自行車，不也這麽過來啦？”
“可不是咋滴？咱們那會可沒有自行車，去哪都是走著，稍微有錢的人家，最多坐個牛車。”身邊一個裹著抹額的老太太附和著。
“是呀！但這一個個長大啦，就翅膀硬啦！非得要買，不買就在家裏鬧。說也說不聽，管也管不了！為了這事，給我氣的好幾頓沒吃飯，一宿一宿睡不著。“說著薑奶奶扶著自己的額頭，仿佛還在為之生氣，想起來就頭疼。
“弟妹，你也是的。為了這事跟孩子們置什麽氣呀！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
“可不是！這孩子成家啦，可不比以往！心都偏到媳婦那去啦！哪裏還管咱們老的死活。哎！”這大嬸可能是想到了自家的糟心事，居然開始唉聲歎氣起來。看起來比薑奶奶還要難過。
“哎！索性我也懶得管啦！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愛咋樣咋樣吧！這不，就買了回來。”薑奶奶攤攤手。
帶著一群人，邊說邊慢慢往家走。一群人走的極慢，原本周圍還沒多少人，聽到消息，湊熱鬧的人更多了些。
薑妍和薑玉看著遠去的眾人，倆人歎了口氣，隻能跟在後麵慢慢往家裏走。
“鳳霞！你可真是個有福氣的。像你這麽有福氣的，村裏能有幾個呀！兒子兒媳都孝敬。年紀輕輕就孫子孫女一大堆不說。現在也是村裏數一數二能買的起自行車的人家啦！”
“是呀！二嫂。要是不說，真不知道你比我大。你看我這老臉糙得，看起來比你大了十幾歲都不止。你看著你的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這滑溜溜的臉，嫩乎的手，說是麥多和清夏倆人的姐姐都有人信。”
“可不咋滴！你不說我都沒發現。咱二嫂看上去居然這麽年輕。二嫂，你可不能藏著掖著昂。咱倆平時關係可好。你平時都是怎麽保養的呀？快教教我。”
“你起開！鳳霞哪跟你似的。鳳霞年輕那會兒就俊，十裏八村都找不到比鳳霞更好看的啦！”
......
“二嫂，憑咱們這關係，你這自行車到時候可得借給我們騎一騎。”
薑奶奶擺擺手說道，“這事我可做不了主。要是家裏的孩子們都同意，那我當然沒話說。”
“鳳霞，還有你說話不好使的時候？你一開口，孩子們還能拒絕不成？”周圍人起哄，樂得看熱鬧。
“哎！都說孩子大了，身板就硬了。你們家的孩子都聽你的？你讓往東就往東，讓往西就往西？牛不吃草你還要強摁著不成？”隨後話鋒一轉說道“再說啦！這自行車可不是我讓買的，我說的可不算。”
.....
“鳳霞，這自行車不便宜吧？”和薑奶奶極好的老姐妹，龔玉珠開口問道。
薑奶奶向四周瞅了瞅，然後湊到龔玉珠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可不咋滴。家裏那點錢哪裏夠呀！家裏的錢全拿出來了不說，還差得遠呢！後來，老大和老三倆人居然還背著我，跑到我找大閨女去借錢。這要是讓人家婆家知道了，怎麽看！給我氣的呀！你說這都攤上了一群什麽玩意。”
“嗨！家裏買大件，跟自家姐姐妹妹伸伸手，不丟人。”拍著薑奶奶的手，試圖讓其消消氣。
“咱們一個農村家養出來的閨女嫁去城裏，難得很呀。為了不讓城裏人看不起咱們村裏人，這不敢做，那不敢弄的，步步都是小心翼翼。就擔心丟了咱們農村人的臉。讓那些城裏人看笑話。說咱們村裏人養不出好閨女，養出的閨女小家子氣、窮酸樣！”
歎了口氣，又接著說，“可咱們養的閨女哪個不是身上掉下來的肉，護在懷裏一把屎一把尿的養大的，出嫁前又手把手教的。我就不明白啦？咱們養出來的閨女一個個不僅長得好看，活計好還懂事，究竟比他們城裏人差哪啦？”
周圍有人小聲附和著，“是呀！咱們村裏人咋啦！又沒吃他家米，天天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對呀！咱們村裏的姑娘可不比他們城裏的差啥。”“要我說，就是他們城裏人矯情。”
......
“你也知道我大閨女是個硬氣的人，為了不丟咱們薑家村姑娘的骨氣。我大閨女當然不好意思跟婆家開這個口。當晚下班後，就跟身邊的工友、朋友，東三家、西三家的借，硬生生湊夠了這買自行車的錢。”說著，拿出懷裏的帕子擦著眼角。
聽到的人，腦海裏好像浮現一幅畫麵。一個農村的姑娘嫁去城裏後，在婆家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生活。不僅要每天伺候好公婆、丈夫和孩子，還要起早貪黑去上班。有一天，娘家兄弟上門借錢，為了不被婆家看不起，也為了給農村姑娘掙個臉麵，不得不在天黑後出門挨家挨戶借錢。
有的人似乎想到，天空下著雨，這農村姑娘借錢時被三番四次拒絕，吃到閉門羹。但姑娘依舊不放棄，為了那點骨氣，仍舊不肯跟婆家人開口，再次爬起，一家一戶敲門借錢。
別說薑奶奶，圍在身邊的人，有些內心軟弱的，特別是有姑娘的人家，這會都小聲地哭泣，默默擦眼淚。好像看到自家閨女在婆家生活不易的模樣。
“嗨！蔣鳳霞。你是不是瞧不起咱們薑家村的眾人！你不向咱們薑家村的大夥開口，去這麽為難一個孩子。世平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們薑家村的麵子。不說薑家村的其他人，咱們這些好姐妹，哪個不是好樣的。你開口，我們哪個不得幫幫你。”龔玉珠擦了擦眼角，拉著薑奶奶說道。
“是呀！二嫂。多了沒有，少來少去，我們還是拿的出來的。大夥湊一湊，怎麽也比世平跑去跟外人借錢要強呀！”
薑奶奶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這不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嘛！”
“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你往常可沒少幫著大夥。”一個接一個的開口。
“是呀！當初我家蓋房子，還是鳳霞給湊了些錢，才蓋好的。”
“弟妹！這就是你的不是啦！你這麽難，咋不跟嫂子開口呢！也怪四海和東升兩兄弟。這事就不該去城裏麻煩世平一個出嫁的閨女。你等著，嫂子回去跟你大哥湊一湊！拿去讓世平還些，有多少先還多少，剩下的咱們慢慢想辦法。”隨後薑大奶奶開口說道。
“對呀！鳳霞。我那還有些，最近也用不上。我回頭拿給你，你讓世平先還一些。”龔玉珠也緊接著開口。
聽說要借錢，有些看熱鬧的，腳步慢慢往後退，偷偷溜走啦。剩下的都是一些為人仗義的人家。
一個接一個地開口。有的許諾要是薑奶奶真缺錢，可以幫著拿一些。有的說薑奶奶也不要再跟孩子們置氣，孩子們大了，就看開些。有的安慰薑奶奶不要愁，欠錢慢慢還，早晚有還完的時候，家裏添了新物件該開心不是。說什麽的有。
對於表明好意的，薑奶奶都一一道謝。但對於那些借機看笑話的，薑奶奶也沒給好臉色。
一行人跟到家門口，也都散的差不多了，畢竟這會兒早該吃飯啦，要不是為了看熱鬧，才不會在外麵耽擱這麽長時間呢。
沒有用幾人上前開門，薑大伯眼疾手快的打開了院門，讓薑爸爸推著自行車進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