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倆人真捉了不少水牛,兩個瓶子都裝滿了。見天也要黑了,薑爺爺就帶著薑妍和薑玉往家走。


    至於薑爸爸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為此薑爺爺很生氣。說好的帶兩個孫子出來玩,結果自己不知道跑哪玩去啦。等著,回去就狠狠收拾收拾他。


    薑妍和薑玉在一旁偷偷笑。


    薑爺爺帶著兩人回到家。倆人剛進家門,就開始喊。


    “奶奶!奶奶!”


    “媽媽!媽!”


    “奶奶!”...


    薑奶奶穿上鞋從屋裏走了出來。薑玉忙挎著兩個瓶子跑到薑奶奶跟前。


    “奶,看!我和我姐捉的水牛。”給薑奶奶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展示手裏的瓶子。


    “呦!你倆還捉了不老少呢。”


    “行呀!大孫!一會奶給你弄著吃。”拍著薑玉的肩膀。


    “嗯嗯!”薑玉一臉得意。


    薑媽媽已經燒好了熱水,還用瓦罐煮了些薑湯。給薑爺爺端了一碗薑湯。就開始圍著薑妍和薑玉轉。上前將倆人的雨衣揭了下來。


    “好啦!別顯擺了。”將薑玉顯擺的兩個瓶子拿了下來,放在了地上。薑玉還一臉不舍。


    “好啦!東西放那!丟不了。”薑媽媽摸了摸薑妍和薑玉的手。感覺溫度還可以,不冷。一摸後背也沒有浸濕。看到了倆人髒兮兮的鞋子和褲子。


    “看你倆這褲腳造的,全濕了。趕緊回屋換了去。”


    “娘,我領他倆回屋了昂!”


    “去吧!”


    說著牽著薑妍和薑玉領回了屋子。拿起早就找出來放在炕上的幹淨衣服,給倆人換上。然後給倆人也端來了兩碗薑湯。


    薑妍喝了一口,辣的不行。薑媽媽煮的薑湯太特別了,將薑全部切成了碎末,再小心也會喝到,薑碎一入嘴不小心咬破,滿嘴辛辣味。


    薑妍喝了一口說什麽也不喝了。倒是薑玉喝了半碗。


    這麵薑奶奶打量著幾人捉回來的水牛。


    “還真弄得不少。”薑爺爺也捉了不少,有小半桶。


    “還行,我們去得那會早。沒人。要回來那會,看著薑遠帶著幾個孩子也上山去了。”薑爺爺喝完手裏的薑湯,也起身回屋換衣服去了。


    一進門看倆人在炕上玩鬧,薑媽媽忍不住催促道。


    “你倆別磨嘰啦,趁熱,趕緊一股腦兒喝完。”


    薑媽媽端來了一盆熱水,放在了地上。搬了個凳子,將盆子放凳子上。揪著薑妍的兩隻小腳,就給揪到了炕沿邊。把薑妍的小腳放在了水裏。


    “燙!”薑妍猛地將腳抽了回去。


    “沒事,熱點好,正好燙燙腳,驅寒氣。”薑媽媽又試了試水,感覺水溫並不怎麽燙。


    衝著炕裏的薑玉喊“快過來,和你姐一起燙燙腳。”


    “趕緊將薑湯喝了!”看到薑妍放在一旁沒怎麽動的薑湯,薑媽媽伸手端起一旁放著的薑湯。


    薑妍牽了薑媽媽的胳膊,小心按壓著試圖打個商量。“媽,薑湯真的太辣了!能不喝嘛?”


    “不行!”薑媽媽嚐了一小口,確實挺辣的。自家種的薑,味道就是足。


    “等會,媽去給你放點糖。”


    “媽,我也要。”薑玉忙舉著自己的碗。


    接過薑玉的碗,薑媽媽回到廚房,碰見正和麵的薑奶奶。


    “娘,你放那兒,歇一歇。一會我來弄飯就行。”


    “不用,晚飯簡單,我三兩下就弄完了。你先把乖孫倆弄好了,別出去一趟著涼了。”


    “欸!”“妍妍和玉兒說薑湯太辣,我來給薑湯裏放點糖。”一邊說著一邊往碗裏放了些糖,又盛了些熱的薑湯。另外又給薑奶奶盛了一碗薑湯。


    “娘,給!天冷!你也喝一碗暖暖身子。”


    接過薑媽媽遞來的薑湯,喝了一口。


    “老三這不靠譜的也不知道又跑哪去了。”薑奶奶嘀咕著。


    薑爺爺換好衣服後,來到堂屋,將捉的水牛都倒到盆裏。


    衝著廚房的方向喊,“老婆子,這些水牛都收拾了嗎?”


    “啥?”聽到聲音的薑奶奶走了過來。


    “你說啥?”


    “我說,這些水牛都殺了嗎?”薑爺爺一邊開口,一邊拿著剪刀,抓起水一隻水牛,剪去頭、腿、翅膀,收拾起水牛。


    “都弄了吧!一烤也沒多點兒。”看確實不老少,薑奶奶也拿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幫著一起收拾。


    “正好今晚我給都弄出來,明早兒薑齊幾個上學帶去學校些,分給建國、建平哥倆些。再讓世寧給你大閨女帶些去!你大閨女嘴饞的,從小就愛吃這一口。”薑奶奶打趣著。


    “嘿!那就不是你閨女了。”薑爺爺翹著胡子。


    想了想薑爺爺又補充道,“多帶點。給我大女婿也帶點。這玩意當個下酒菜也不錯。”


    薑奶奶斜愣了一眼薑爺爺。“我看是你惦記那二兩酒了吧!”薑爺爺一臉討好的笑容。


    “甭想了!剩下的酒,我準備摘點櫻桃,泡點櫻桃。”


    “後院的青杏也大了,你也泡點!”薑爺爺不僅沒有反對,想了想反而給薑奶奶出主意。反正泡的酒也是用來喝,而且味道會更好一些。


    收拾了一大半,薑奶奶才拍幹淨手,起身。


    “剩下的你自己收拾吧,我做飯去了。”


    晚上,薑奶奶準備弄點熱湯麵吃,下雨天冷,正好吃點熱湯麵去去身上的濕氣。


    鍋刷幹淨,燒上了一鍋熱水。薑奶奶將麵條擀了出來。準備等薑小姑等人進了家,再下麵就趕趟兒。


    薑妍、薑玉、薑媽媽、薑爺爺和薑奶奶都圍在堂屋,點著油燈。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也沒見薑小姑等人回來。薑爸爸也沒見回來。


    “奶,小姑和哥哥們怎麽還沒有回來?”薑玉忍不住開口。


    “是呀,奶?爸爸也不見回來。”薑妍窩在薑奶奶懷裏也忍不住開口。


    “沒事!下午你們上山那會兒,你大伯來家裏說了一聲,他拿著雨衣去接你小姑和你哥哥們去了。你爸就不用操心了,不知道又跑哪去野去了。等餓了就回來了。”薑奶奶說道。


    看兩個孩子擔心,薑奶奶哄著倆人去廚房弄水牛。


    在薑爺爺收拾完水牛後,薑奶奶就用清水清洗了一遍,又用鹽將水牛醃上了。這會直接做就可以了。


    鍋熱,薑奶奶也沒有放油,直接將水牛放在鍋裏,小火慢慢烘烤,直到水牛完全變幹,鹽分變得白白的粉粘在水牛身上,水牛變得酥脆就可以出鍋了。


    當然放些底油,會更好吃。但水牛有些多,薑奶奶有些舍不得,就沒有放。這樣烘出來的水牛味道也很不錯。


    盛出來一鍋,給薑妍和薑玉盛了一些,薑奶奶就繼續弄剩下的那些。薑媽媽幫忙看著火。火候特別重要,一不小心就容易糊掉,變苦就不好吃了。所以薑媽媽很小心地控製著火候。


    薑妍和薑玉捧著裝著水牛的碗跑到了堂屋,放到了堂屋的飯桌上,倆人坐在凳子上。


    薑玉隨手拿起一個就放進了嘴裏,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碗裏的水牛去了頭和腳,隻剩下了身子,黑乎乎的,上麵沾著白白的鹽粒子。賣相確實不能說好看。薑妍有些不敢吃。


    “姐,你嚐嚐,真的特別香!”一會功夫,薑玉吃了好幾個。


    看薑妍想吃又不敢吃的樣子,坐在一旁的薑爺爺,也伸手從碗裏拿了一個,吧唧吧唧嚼著。


    薑玉挑出一個母水牛遞給薑妍,“姐,你吃這個,母的最好吃。”


    看大家吃的都那麽香,薑妍接過來,眼睛一閉就扔到了嘴裏。開始慢慢咀嚼。


    嚼著嚼著,薑妍的眼睛突然睜開眼睛,雙眼發亮,臉上的笑容慢慢綻開。


    一入口隻感覺到了鹹味。然後越嚼越香,特別是肚子,有子在嘴裏爆開,那股味道特別香。全程一丁點異味都沒有,隻有無法形容的香味。


    嚐到了美味,薑妍也不再害怕了,又接連吃了好幾隻。


    公的也很香,不過身體比較癟,沒什麽東西。母的就更肥一些。薑玉說的很對,母的確實要更好吃一點。


    吃完了好幾隻,薑妍才感到有些鹹,跑去拿杯子倒了一杯水,噸噸噸,喝了下去。


    回來,碗裏就沒剩下幾隻了。薑玉吃的滿嘴的渣,一臉討好的笑著。


    薑妍從剩下的裏麵挑了一隻特別肥的,扔到嘴裏嚼著。端著碗,給薑爺爺喂嘴裏一隻,又跑到廚房,給薑媽媽和薑奶奶每人喂了幾隻。


    “香不香,奶奶?”


    “香!怎麽不香。”


    將剩下的水牛也全部烘好了,都盛了出來。單獨盛了一小盤,準備晚上飯桌上做個菜。


    沒一會,門口就傳出了動靜,是薑大伯,後麵跟著一長串,除了薑小姑、薑明等人,還有村裏的其他孩子。其中就有薑大爺爺家的幾個哥哥姐姐。


    “大伯,小姑,那我們幾個就回家啦!”幾人跟薑大伯和薑小姑告別。


    “行!路上慢點,小心路滑,看點水坑。”不放心的叮囑道。


    “知道了,小姑,你們回吧。”說完,一群人就四散走遠。


    “準備下麵條吧,我出去看看。”薑奶奶吩咐薑媽媽。


    “娘!我也帶他們幾個回家了,估計麥多也擔心著呢。”


    “回吧!回去喝點薑湯!早點睡!”薑奶奶擺擺手,讓薑大伯帶著薑明幾個家去了。


    “知道了,奶!”一人一溜煙跑進了隔壁的院子。沒一會,隔壁傳出來乒乓聲。


    “今兒個怎麽回來的這麽晚?我剛聽著門口是你大伯家那幾個孩子?”幫薑小姑脫著身上的雨衣,開口問道。


    “娘,今天還好大哥去接我們了。正好就帶上村裏的孩子一起回來的。下雨路一點也不好走。我身上衣服都濕透了。”說著展示給薑奶奶看。


    “奶。下窯村雨水大,河水上漲,我們等水退了些才趟水過來的。就費了點時間。”薑齊在一旁接話。


    “是呀!奶。村口那塊的路全是泥,我大伯就帶我們從村西麵的路回來的。”薑樂將幾人的雨衣都疊好放在屋門口。


    “行了。回來就好。你們幾個抓緊將濕衣服換下來去,喝碗薑湯,準備吃飯,今天早點回屋蓋上被子捂捂汗。”


    薑奶奶拿毛巾給幾人擦了擦身上的水,就趕眾人去換幹衣服。


    幾人換好衣服,飯菜一上桌了。


    薑媽媽蔥碎熗鍋做的熱湯麵,裏麵切了不少薑絲。還盛了一碗早上薑奶奶做的芥菜櫻子鹹菜。將薑奶奶盛的水牛也端上了桌。


    剛上桌,薑樂就伸手拿了一個水牛吃。被薑媽媽拍了一下手,薑樂嘿嘿一笑。


    湯汁很粘稠,裏麵金黃粗粗的玉米麵條,上麵漂浮著翠綠的蔥碎。加了薑絲的熱湯麵,喝上一口,身上頓時暖乎了起來。


    薑小姑連喝好幾口,終於感覺身上有了熱乎氣,開始誇獎起飯菜,“真好喝!感覺終於緩過來了。三嫂還得是你的手藝!”


    “好吃就多吃點。”薑媽媽笑著開口。


    又開口叮囑道,“灶上,還溫著薑湯,一會你們吃完,都去喝上一碗,再睡。”


    “好的,媽。”薑齊在一旁開口。


    “大哥,這是我和薑玉捉的水牛呦!你吃。”薑妍給薑齊夾了一個水牛。


    “謝謝,小妹!”薑齊美滋滋開口道謝。


    “咳咳咳!”薑齊拿筷子敲了敲碗,嘴裏不停咳嗽。


    “二哥,這個母的給你!母的可好吃了。”


    接過薑妍夾過來的水牛,薑樂的臉上綻放出格外燦爛的笑容,還得意地看了一眼薑齊。


    “行了,別操心了,快吃吧!”薑媽媽給薑妍夾了一些芥菜櫻子,催促道。


    薑妍埋頭扒拉一口麵條。吃的太快,吃到了一個薑絲,辣的薑妍斯哈斯哈吐著舌頭。


    逗著大家哈哈哈大笑。


    吃完飯,薑媽媽和薑奶奶就催促眾人喝了薑湯回屋休息。


    薑妍躺在床上,回味著晚上粘稠的麵條,還有酥脆的水牛。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怎麽也沒想起。算了,可能不太重要吧。漸漸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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