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一眼讓蕭景軒心涼了半截。


    之前他是個活死人,張盈盈不願意嫁給他,他是可以理解的。


    現在他康複了,還是不願意嫁嗎?


    偏偏他又不願意做些勉強她的事情,隻好傷心的說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去與父皇說,讓父皇取消這樁婚事。”


    張盈盈頭點了一下,突然一陣紫氣在眼前晃了一下。


    她咽了咽口水,艱難的抬手道:“倒也不至於去取消,要不我們先相處一段時間?”


    好多紫氣啊,她好想擁有!


    之前端王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身上除了死氣就是晦氣。


    她著實沒想到康複之後的端王,身上會有這麽多紫氣。


    不薅白不薅!


    蕭景軒指尖被摸了一下,心裏一喜,反握了下她的手。


    激動的說道:“當真!那我去找父皇說一下,讓他把我們的婚期再往後延一延!”


    張盈盈被紫氣暈染的渾身通暢,剛想說,其實也沒必要延遲,最近沒什麽好日子,就算是她同意了,欽天監也挑不出適合他們的日子。


    她嘴巴還沒來得及張開,人已經衝了出去。


    隻留下一片衣角和蕭路的驚呼聲:“老四,你別拽我啊!”


    “主子,端王是真的喜歡你的。”


    嫣然看的很明白,端王是個很好的人。


    也是真心對待他們主子的。


    不像她之前遇到的渣男,表麵一套背麵一套,害了她的全家,也害了她。


    蕭景軒不一樣,他是個對別人冷淡,唯獨對張盈盈熱情的人。


    每次看向張盈盈的眸子,裏麵的愛意都快滿的溢出來。


    無論怎麽掩藏都是有跡可循的。


    張盈盈沒有說話。


    她考慮的點與他們不一樣。


    她是個修仙之人,而蕭景軒隻是個普通人。


    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又要怎麽走在一起?


    永安侯府。


    張燈結彩,處處掛著紅色的雙喜和紅綢。


    老夫人為了這場喜事能辦的紅光,拿出了自己的嫁妝算是嫁給張氏的。


    讓她去采買必要的東西。


    眼下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隻等著過幾日正式迎親。


    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晚膳。


    老夫人這才想起來,她已經許久沒見到張盈盈了。


    故而問道:“盈盈那丫頭呢,她大哥娶親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回來幫忙嗎?”


    果然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張侯爺三天前在路禦史的打理之下,成功返回朝堂之上。


    隻是俸祿沒有之前那麽多,但也比一分沒有要好的多。


    聞言,也看向了張氏:“你沒去找她嗎?”


    張氏放下碗筷,十分不耐:“我找她做什麽?回來給我們氣受嗎?”


    而且,她是真的不喜歡這個親生女兒,每次看見她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張侯爺聞言,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了桌麵上,“你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婦人,難道你是想本侯再次被人參一本虐待嫡親女兒的罪嗎?”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容不得一絲錯處。


    張氏被罵的一臉委屈:“我也是為了侯府著想啊,你們想想是不是自從她回來後,我們侯府才開始諸事不順的,我懷疑她克我們。”


    老夫人被她這句話嚇得筷子都掉了下去。


    “胡說什麽東西?”


    但心裏也在隱隱猜測,之前那些可怕的東西好像也是在張盈盈回來後才出現的。


    最可怕的便是張盈盈手中的符籙恰好可以阻止那些鬼怪的侵近。


    老夫人越想越覺得可怕。


    索性,讓程媽媽扶自己站起來,說道:“不管怎麽說,她到底是你們親生的,婚宴上不出現總歸是不好的。”


    “好了,我吃飽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張侯爺也覺得老夫人說的有道理,便對張氏道:“明兒,你去把人接回來。”


    張氏傻眼了!


    現在她與張盈盈的關係,隻怕人還沒敲門,就會被轟走。


    張熠絎看出母親的為難,體貼的說道:“母親,明日我與你一同去。”


    張盈盈對他這個大哥還是不一樣的。


    有他在,興許張盈盈會給點麵子。


    如此想著,時間到了第二天。


    張氏特地讓馬夫趕了一輛大一點兒的馬車,與張熠絎一起到了小星辰門口。


    手剛放在門上,門便自己打開了。


    四目相對。


    張盈盈不耐道:“沒看到牆上的板子!?”


    張氏側目看去,隻見上麵寫著:“永安侯府眾人與狗不得進入!”


    張氏氣的手指著張盈盈罵道:“你個逆女!永安侯府不是你的家嗎?你這是在做什麽?”


    公然挑釁他們永安侯府?


    還是故意在打他們永安侯府的臉?


    張盈盈看向那根指著自己的手指,冷笑道:


    “嗬...友情提醒,少用手指著別人,不然會斷的!”


    她笑的溫柔,卻讓人後背一涼。


    張氏嚇得立馬將手指縮了回去。


    張熠絎皺眉道:“盈盈,不可這樣對母親!”


    “母親?什麽母親?那是你的母親,是張蘭茵的母親,唯獨不是我的母親!”


    “不管怎麽說,你身上流的血確實是她的,這是你沒法辯駁的。”張熠絎歎息道。


    他知道張盈盈對侯府徹底失望了,但是他們之間的親情血緣關係是永遠都斷不了的。


    又道:“兩日後是我的婚宴,我和母親特地過來接你的。”


    “你隨我們回去吧,以後大哥會彌補你的。別總是鬧脾氣,動不動離家出走。”


    張熠絎覺得自己將姿態放的足夠低了,張盈盈要是懂事一點兒的話,應該會同意的。


    張盈盈簡直被氣笑了:“你要不要聽一聽,你在瞎說什麽東西?”


    “你彌補我?我需要你那份偏心的彌補嗎?”


    “讓開,別擋著我的路。”


    張盈盈一把推開他們兩人往前走,正好門口又停下了一輛馬車。


    看標識是鎮國公府的馬車。


    張氏與張熠絎對視了一眼。


    卻見從馬車上下來的人正是鎮國公本人。


    注意到他們的視線,皺眉望了一眼他們,便恭恭敬敬的請張盈盈上了馬車。


    張氏怔了好一會兒,才不可思議的指著離去的馬車,說道:“絎兒,剛才那人是鎮國公沒錯吧?”


    張熠絎點了點頭。


    心裏也頗為震撼:張盈盈什麽時候與鎮國公這麽要好了?


    難道是端王介紹的?


    所以鎮國公才會對她這般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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