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永安侯也被喊來了,此時正與張氏站在一邊,在他們的對麵是路禦史夫婦。


    蕭景軒拉著張盈盈與蕭路以及太子和張蘭茵站在後邊一點的位置。


    在大廳的正中間跪著的是路招搖和張熠珩。


    “陛下,臣不是有意冒犯路大小姐的,是房間裏被人燃了催情用的熏香......”


    路招搖哭哭啼啼的雙手撐地,她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熏香,但是她被強製侵犯這件事是真的。


    如今被這麽多人知道了,她的名節已然是被毀了,她本就難相看人家,眼下更是難上加難了。


    為今隻有纏住張熠珩,讓他娶她才可破解今日之局。


    “陛下,請為臣女做主啊,不然臣女真的沒法活了。”


    皇上看了眼福公公,福公公立刻從衣袖中取出一個香爐,“陛下,此物已經給王院首檢查過,他說裏麵就是普通的熏香,並無張大公子所說的藥物。”


    既是無藥物殘留,那便是張熠珩在說謊。


    欺君罔上,當真是大膽!


    皇上怒氣衝衝的把香爐砸在張熠珩身上:“你還有何話可說?難道王院首的會看錯?”


    “你是狀元,應當熟讀我國律法,欺君之罪,你們永安侯府能承擔的起嗎?”


    張熠珩額頭被砸出一個大口子,鮮血很快糊了半張臉。


    他沒有去擦,一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修剪圓潤的指甲深深刺進掌心。


    他將頭伏在地上,無力的說道:“回陛下,臣無話可說!還請陛下隻責罰臣一人。”


    既然沒有檢查出藥物,那麽他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眼下隻希望不要牽扯到侯府就好。


    張蘭茵咬著下唇,回頭瞪了一眼張盈盈。


    這一切都怪她!


    要是她進去了,現在這事兒肯定很好解決。


    蕭景軒注意到她看過來滿腹敵意的眼神,惡狠狠的回瞪了回去:“再看,本王不介意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張蘭茵見他凶惡的樣子不似作假,擔心自己會被他挖眼珠,閉著眼死死抓著太子的衣服尋求庇護。


    太子本就視端王為勁敵,自己的太子妃被勁敵當著麵嗬斥,就是在打他的臉。


    皺眉嗬斥道:“端王!誰給你的膽子動孤的太子妃?”


    “膽子?本王需要那個東西嗎?下次再敢算計本王的王妃,本王絕對不會輕饒!”


    一個白蓮花還想欺負他的王妃,真是找死!


    還有張熠珩與路招搖的事情,很明顯是張蘭茵算計張盈盈不成導致的意外事件。


    親兄妹在一間房間,還被那麽多人親眼目睹。


    張蘭茵這是打算要了張盈盈的命!


    想到這裏,蕭景軒眸底一暗,這筆賬他一定要報複回來。


    張盈盈的手被捏疼了,皺眉道:“怎麽了?”


    “啊?”蕭景軒拉回思緒,才發現自己手下力氣重了點兒,連忙鬆開:“不好意思,方才在想事情。”


    張盈盈嗯了聲,則是看向張熠珩身前四分五裂的香爐。


    福公公拿出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上麵附著著的氣息很是熟悉。


    她曾在蜘蛛精和秀才李海的身上感受過。


    張蘭茵與春娘相識,這藥物很有可能是從她那邊拿來的。


    樹欲靜而風不止。


    既如此,那就迎麵而上。


    張盈盈問道:“王院首很厲害嗎?”


    蕭景軒道:“沒錯,在京城沒人比他厲害的了。”


    “不過,跟你相比,還是差很多的。你是不是看出什麽了?”


    “嗯,那上麵確實是有藥物殘留,隻是王院首沒有檢查出來。”


    或者說是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檢查不出來。


    話落,注意到他擔憂的神色,張盈盈知道他在想什麽,笑道:“放心好了,我不會站出來的。”


    她可沒有忘記永安侯府的人是如何對她的。


    本就岌岌可危的親情,不值得她出麵。


    況且今日這出戲,本就是張蘭茵算計她的。


    張氏聽到欺君之罪,嚇得差點暈過去。


    她就這麽一個出息的孩子,要是沒了她還怎麽活?


    想到張蘭茵一直強調房間裏的人應該是張盈盈,她滿懷希望的奔向張盈盈,緊緊拽著她的手,打算讓她承認下藥的事情:


    “盈盈你快給陛下說說,是你因為與大哥發生矛盾,故而下藥害他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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