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張盈盈的話嚇一哆嗦,搶過來的符籙飄落在地。


    她慌張的看向道士:“好你個害人的道士,看我今天不把你攤子掀了。”


    道士見夫人擼起袖子就要開幹,嚇出一身汗液,當即指著張盈盈道:“你懂個屁,憑什麽冤枉我,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的本領,故意來抹黑我的。”


    又看向夫人問道:“難道你與你夫君不是懷不上孩子嗎?我是否有算錯?”


    夫人一想還真是,眼前的道士一看就麵生,而且看那穿著以及裝扮不是一般道士可比擬的。


    一時間又覺得是不是錯信了眼前這個女孩子。


    張盈盈歎息一聲,將地上的符籙撿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點燃,然後瞬移到道士身邊,在他錯愕之下掐著他的嘴巴,就要塞進去。


    道士嚇得麵色煞白,雙腿一軟,從她手中滑落在地,連連求饒:“姑娘,求你饒我一命啊,我也隻是想賺個路費錢,沒想害人的。”


    張盈盈眼睫輕抬,道士身上陰氣森森的,一看就是身負不少命案的人。


    冷聲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發誓。”


    道士說完這句話,等著張盈盈說不用發誓,結果那人就這樣站在那邊點了點下巴,示意他繼續。


    道士心裏一哽。


    方才被擒住的那一幕,讓他清晰認識到眼前這個姑娘絕不是看上去這麽簡單,他雖說不厲害,但是在普通人手中,那是絕對不會被近身的。


    可是剛才幾乎是瞬間,他的脖頸就被她掐住了。


    出於忌憚,他雙指並在一起,立在耳朵偏上的位置,對天說道:“我從沒有害人性命過,若有假,必當天打雷劈!”


    話落,天空晴空萬裏,沒有絲毫有雷電的跡象。


    道士一顆緊繃的心瞬間放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笑道:“看吧,我就說我沒有騙人,你快放我離開。”


    張盈盈雙眸微微眯起,隻見原先還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罩頂。


    幾道蜿蜒的閃電盤旋在雲層之中,幾個呼吸間,直衝而下。


    道士麵色一沉,顧不得拿上吃飯的家夥,當下就跑了起來。


    被雷選中的人,就算你躲起來也不會逃過的。


    故此,張盈盈沒有追過去。


    圍觀的人看傻眼了,看來這毒誓不是能亂發的。


    更甚之有些發過毒誓的男子紛紛抖了抖身子,驚慌失措的跑開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修行之人才是萬萬不可亂發誓的,否則會受天道反噬。


    而剛才那位道士便是修士,隻是他的宗門應該不是什麽正規的大派,修為不高,對畫符籙也是一知半解。


    這才跳入了張盈盈挖好的坑。


    夫人猛然回神,緊緊拉著張盈盈的衣袖:“既然你能看出道士是假的,那定然也能救我對不對?”


    三師叔有個外號,人稱:“活神仙”。


    她的一身醫術皆出自三師叔,對於夫人這種不孕之症,自是不在話下。


    幾人尋了一個嫻靜的茶館包間。


    張盈盈給夫人號完脈,笑道:“你的問題不大,隻是宮寒嚴重,這才導致多年不孕的,我這裏有個藥方子,你吃上一個月,便能康複。”


    夫人聞言,高興地看了眼貼身丫鬟,滿臉笑意:“多謝姑娘了!”


    丫鬟接過藥方,便被夫人催著去買藥。


    等人走後,夫人又看向張盈盈:“姑娘是否還有話沒有說?”


    張盈盈一怔,沒想到眼前這人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細如發。


    歎息道:“其實夫人身上的宮寒之症,並非是天生的,而是後天形成的。”


    夫人聞言,僵了一瞬:“此話何意?”


    “你最近幾年可有在喝什麽藥,那些藥你確定是補身體的,而不是導致你不孕的?”


    張盈盈沒有直接說明,免得夫人接受不了,當場暈了過去。


    剛才在道士那,通過夫人的三言兩語,便能看出,她是真的喜歡自己的夫君的。


    要是得知自己不孕的原因是丈夫刻意為之的,又有幾人能接受呢?


    聽到張盈盈的話,夫人直接踉蹌了一下,幸好被織錦扶了一把。


    她緊緊抓著卓沿,閉著眼睛,應當是想到了什麽,十分痛苦。


    過了一會兒,她才嗓音發顫道:“我嫁給夫君的第二年沒有懷孕,然後夫君便給我尋了這個藥方,說是可以治療不孕的......”


    她自認為與丈夫琴瑟和鳴,不曾出現厭棄之感,他們夫妻之間都盼望有一個孩子。


    一喝便是三年之久。


    如果真是自己的枕邊人做的,那麽他為何要這麽做呢?


    明明他們是相愛的啊!


    張盈盈見她眼神漸漸失了光亮,想來是陷在自己的困境中了。


    她站了起來,率先往門口走去。


    就在夫人以為人要離開之時,便又見她回頭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到了之後,興許你便會知道為何了。”


    夫人站了幾次,雙腿始終是麻的。


    織錦見此,上前攙扶著人站了起來。


    她們在街上租了一個馬車,晃晃悠悠的朝著郊外駛去。


    在他們走後不久,有一暗衛悄悄跟了上去,另一人則是去了端王府。


    端王聽完他的匯報,手中價值昂貴的狼毫筆,直接斷裂成兩半,陰惻惻的說道:“好一個寧安侯,竟然還敢欺負本王的王妃,看來是本王之前給的教訓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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