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雄說:“現在種種跡象已經向著張子琪,但曹燕春現在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如果貿然對張子琪采取措施的話,曹燕春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整個案子的證據鏈也會因此缺失,從而不利於辦案進度,所以我不主張馬上就動張子琪。”


    錢嘉祿說:“大家充分表達了自己的觀點,這樣吧!我們用高科技手段二十四小時監控張子琪,暫時不要驚動她為好。至於曹燕春,還是由市局賈兆海他們負責,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積極主動配合就行。”


    而此時的曹燕春,雖然已經離開雍州市,但他整天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時時刻刻都擔心公安人員出現在他的麵前,將他帶回雍州市。


    離開雍州市以後,曹燕春來到了良江省、林桂省和境外交界的雙鶴縣,在一家不起眼的旅館裏住了下來。他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牽扯到趙立誠,張子琪擔心他出問題把趙立誠供出來,所以才和他商量讓他暫時外出躲避一下風頭。其實這麽一跑,就完全暴露了自己,很容易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這一招完全是昏招。


    過了一段時間以後,寂寞難耐的心情伴隨著曹燕春,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於是便用公共電話向自己八十歲高齡的母親打了一個電話:“媽!我這段時間在外出差,你不要為我擔心,辦完工作我就回來和你們團結了。”


    “你工作上的事情媽管不了你,你出門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委屈了自己,知道嗎?”


    “媽,您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掛斷電話,想起八十歲的老母親還在為自己擔心,曹燕春的心裏真不是滋味,他多麽想現在就回到家人的身邊。


    於是,他又拿起話筒撥通了張子琪的電話:“張老師,現在怎麽樣了?我想回家……”說完,曹燕春哭了起來。


    “你現在在哪裏?我們不是說好了短時間內不要聯係嗎?怎麽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呢?”


    “張老師,我也是有家室的人,八十歲的母親還在為我擔心,我實在憋不住了……”


    “現在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你一旦暴露,我們都跟著完了,所以你一定不要到處聯係啊!知道嗎?”


    這一聯係很快就引起了賈兆海等人的注意,他們來到通訊公司,把曹燕春家人的通話記錄打印出來,發現其中一個號碼是從雙鶴縣打來的。


    賈兆海說:“這個號碼極有可能就是曹燕春的,走,我們去曹燕春母親家裏了解一下情況。”


    賈兆海等人馬上來到曹燕春母親的家裏,開門的是他們家的保姆,來到客廳坐下後,賈兆海問起曹母有關兒子的情況,曹母講起了曹燕春的故事。


    曹燕春是家中的次子,八十年代中期林桂大學畢業以後,就被分配到雍州市糧管所工作,由於自己勤奮肯幹,經過自己的努力很快就幹出成績,後來被調往雍州市運輸集團擔任辦公室主任。由於自己的突出表現,後來公司重組的時候榮任總經理。


    在個人生活上他也一直單身,至今還沒有結婚,對自己的母親他言聽計從,但在公司他是一個霸氣十足,獨斷專行的人,在交通運輸集團就是他的天下,儼然就是一個 “土皇帝”。這樣的人出逃,大大出乎人們的預料,或許是因為他和趙立誠的問題太過嚴重,所以又不得不聽張子琪的建議藏起來。但對於母親,他又割舍不下,所以才冒著風險給母親和張子琪打了電話。


    為了增強辦事效率,梁家嚴也被安排加入到杜克明的行動之中來。


    這期間,一個叫周英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從表麵上看,周英常年從事運輸用於製作紙張的樺木,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把樺木運輸到蓮花縣兩河鄉的造紙廠,這個造紙廠還是錢嘉祿在兩河鄉擔任書記的時候爭取來了項目。


    或許,周英做夢都不會想到,梁家嚴和杜克明會在暗中調查她。


    這次,她的樺木剛從雲屯市運出來不久,通過邊境檢查站後,在快要上高速路的的一個地方,司機將貨車停靠在路邊,他走到前麵把引擎蓋打開,似乎是在檢查發動機故障。


    跟蹤的人員馬上隱藏到道路旁邊的草叢中,沒過多久,一個人拉著沉重的行李箱上了這輛貨車,司機隨即返回駕駛室,開著車上了高速公路。


    發現這一反常舉動以後,杜克明馬上向梁家嚴匯報:“梁局,可疑車輛已經上了高速,很快就會出現在林桂省的地界,目標極有可能就是兩河鄉造紙廠。”


    “好!你一定要盯住這輛貨車,我馬上就出發。”


    車輛很快就進入了一個休息區,拉著行李箱的那個人在這裏下了車,但他已經沒有了行李箱。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貨車已經進入蓮花縣地界,梁家嚴開來的警車和杜克明駕駛的私家車,將這輛貨車逼停在了路邊,車上副駕駛位置坐的正好是周英。


    周英見此情景嚇得直打哆嗦,杜克明二話沒說就從駕駛室裏提出這個行李箱,打開一看,裏麵全是髒衣服,其中在中間一件夾克衫的口袋裏,杜克明發現藏匿著整整二十三包白貨,這讓杜克明和梁家嚴感到十分意外。


    梁家嚴厲聲問道:“白貨是哪裏來的?”


    周英沒有說話。


    梁家嚴繼續問:“貨準備送往哪裏?”


    周英還是沒有說話。


    “據我們了解,憑你現在這個經濟實力,是不可能做這麽大的生意的,請問背後的大老板是誰。”


    周英依舊沉默應對。


    “把她帶回縣隊部進行審訊。”


    周英很快被帶回蓮花縣緝毒大隊,梁家嚴知道,如果短時間不能得到有價值的線索,背後的大老板就會得到消息,從而引起他們的注意。


    梁家嚴問:“周老板,你好好經營你的木材生意,即使不能大富大貴,但至少也能衣食無憂,為什麽要幹這種不要命的生意呢?撞在我們的槍口上,後果你是知道的。”


    這個時候的周英,終於開口說話了:“因為正當生意掙不到錢。”


    “是嗎?兩河鄉造紙廠要的樺木可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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