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行李袋中拿出一頂黑色帶劉海的卷發戴上,遮擋住兩邊臉頰,口罩沒有取下。從外形上來看,儼然就是一位六十來歲有點發福的婦女。


    這人低著腦袋,邁著穩健利落的步伐走向出租車站。


    他的身形一出現便被守在門口的司機用肉眼捕捉到。他把這人乘坐的出租車的車牌號以及具體位置和走向發給開著私家車在機場蹲守的另外兩名同伴。


    顧知也收到照片時也正好收到季軒帶著奉承的馬屁。


    【季軒:老顧你真是料事如神啊,全都被你猜中了。】


    碼頭邊,穿著碎花裙的長頭發女人對著不遠處一條貨運船招手。貨船還未靠岸,警笛四起。


    這名女人拔腿就跑,被跟蹤來的兩名保鏢絆住腳。


    “:李勇,顧氏高層報警,說你貪汙巨額公款,涉嫌偷稅漏稅。”


    警察打開他手邊的旅行包,瞅著裏頭的一遝遝鈔票和一根根黃燦燦的金條,嚴肅地講,“現在可能還要再加一條卷款潛逃,拷上。”


    來到警局,李勇發現這裏早就有一堆人在等著他。


    季軒坐在凳子上,悠閑地翹著二郎腿,手中還捧著杯熱茶,不無諷刺地講,“喲,李經理,這是剛從戲班子回來?”


    “:這兩個人已經交代,他們收了你給的高額回扣,用劣質建築材料替代原先供應的材料。”


    李勇怒目而視,朝著這兩人破口大罵,“老子什麽時候虧待過你們,你們居然背叛我。”


    “:誰不知道你賭運不好,經常一輸就是八位數,承諾我們的回扣遲遲不打過來,現在想撂下我們跑路。”


    “:顧總說了,隻要我們主動交代,可以爭取減刑早日出來,他還可以給我們請一位好律師。”


    “:你想扔下我們自己出國和你的妻兒老小過幸福生活讓我們當替死鬼,我呸,你想都別想。”


    這兩人也不甘示弱,你一句我一句對著李勇全力輸出。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早就背著我們兩個人偷偷把大部分財產都轉移到海外。”


    “:哦,我忘記告訴你了,我給你的妻子打電話,說你這邊出了問題,她打不通你的電話,在我們兩個熟人的慫恿下現在應該已經坐上回國的飛機了。”


    “:哈哈哈哈哈。”這兩人相視著大笑出聲。


    “:好精彩的狗咬狗。”季軒看得忍不住想拍手叫好,遂拍下視頻留作紀念,還不忘發給顧知也讓他也看看樂子。


    零陸坐在顧知也的腿上,靠在他懷裏目瞪口呆地看著季軒發來的那段視頻,好半晌,來了一句無語的感歎,“wao~”


    “:這個李勇落網了之後根據他交代的那些證詞,下一步你應該會就是對著邵誌剛以及相關的管理層出手對不對?”


    “:怎麽這麽聰明。”顧知也放下手機,認真地盯著零陸輸出著彩虹屁,“我怎麽這麽幸運找到一位這麽聰明的女朋友,祖墳冒青煙。”


    零陸狐疑地緩緩坐直身體,微張著嘴,斜眼睨著他,雙手抱胸,“今天不可以色色。”


    “:我有這麽禽獸?”顧知也用鼻尖蹭蹭零陸的臉頰,“感冒都不放過你?”


    “:哼哼哼。”零陸笑著伸出胳膊摟著顧知也的肩膀。


    “:我們這位公主又開始發燒了。”顧知也伸手從一旁拿過毯子把零陸包得嚴嚴實實。“眼睛都燒紅了。”


    他拿過一旁的溫度計對準零陸的額頭,“37.8,還是低燒。剛剛吃藥了沒?”


    “:嗯。”零陸自豪地揚揚下巴。


    “:真厲害啊,會自己吃藥了;不用人監督。”顧知也把零陸光溜溜的脖子也包裹在毯子裏麵,隻給她留個腦袋露在外麵。


    “:你今天說話怎麽這麽好笑。”零陸晃著雙腿,喜形於色,心裏的那根小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顧知也的手指捏著零陸的耳垂,“律師分別聯係過之前在酒店當前台的五位前職員,都不願意出來作證。”


    “:小楊其實也是這個意思,她和我說她隻想這個人立即被開除,並不想讓她的遭遇傳得沸沸揚揚,這會讓身邊的人戴有色眼鏡看她,對她以後的職業生涯並不好。”


    零陸窩在顧知也懷裏問,“車禍有結果了嗎?”


    “:轎車司機是前兩年那起碎屍案的丈夫,他妻子去世後一直在從事換煤氣罐的工作,這兩年時間內他不時會去警察局打聽案件的進度。”


    “: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說殺害他妻子的通緝犯已經被抓捕,正在押送回警局的路上。”顧知也依舊捏著零陸的耳垂講。


    “:作惡的人身後一定會有更大的惡等著他。”零陸略有些憤世嫉俗地講,“但是人已經被抓到了,他為什麽還要用自己的命換犯人的命還連累其他幾個無辜的人?”


    “:官方給出的說法是這個人在失去妻子之後遭受重大精神打擊,且有反社會人格和傾向。”


    零陸眉頭一皺,腦袋往前一伸,顯然被這個說法雷到。


    “:誰給他的消息呢?通緝犯抓捕歸案的消息根本沒放出去,這個人連人被運到哪走哪條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不是太可怕了。”


    零陸說完沉默幾秒後冷不丁一哆嗦。


    “:冷?”顧知也問。


    “:不是,我隻是覺得太毛骨悚然了。”零陸的思維往不好的方麵發散著。


    “:你說會不會有這麽一個組織,裏麵的人都是對這個社會現狀感到不滿或者是由於遭受過心理方麵的重大創傷變成反社會人格的人,他們的終極目標就是讓大家都去死。”


    “:你說會有嗎?”零陸坐直身體盯著顧知也的眸子問。


    “:你這個小腦瓜裏麵天天都在想些什麽?”顧知也捏捏她的臉頰,“每天盡想些亂七八糟的,怪不得睡不著。”


    “:切,凡事皆有可能好嘛。”零陸又靠回顧知也的懷裏。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顧知也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


    “:老婆,你知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綁架你?”他吻了吻她的發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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