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把家裏那些上好的補藥準備好,等陸陸回來,她要是不來老宅住,就把這些送到那邊,讓張媽想辦法;弄成湯也好,放在菜裏麵也好,反正得讓她喝下去吃下去。”


    顧老爺子滿臉擔憂,“這孩子身體本來就不好,上次在島上遭這麽一下還沒緩過來,今天又來這麽一遭,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是,老爺。”張管家頷首。


    顧知也隔幾分鍾給零陸量一次體溫。


    睡夢中的零陸雙手緊攥著被沿,眉頭始終不曾舒展。


    在l市較為偏僻的青旅中,一名看起來十分陰柔的年輕人正麻利地收拾東西,同時放在床鋪上正在撥打電話的手機顯示已接通。


    “:老板,死了兩個,還有一個活著。”他說話時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來。


    “:照片?”話筒中傳來一個很渾厚的男聲,聽起來有合唱團男低音的聲音特質。


    “:沒拿到。”這名男人把最後一點東西塞進行李箱後拉上拉鏈。


    “:啟動備用方案,你現在立馬離開。”男低音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悅,似是對收到的結果很不滿意。


    “:是,我已經收拾好東西,現在就走。”這名男人硬著頭皮回答。


    掛斷電話,他戴上口罩走出酒店,走進狹窄的小道後,本能的對危險來臨時產生的敏銳嗅覺告訴他:不對勁。


    正當這人打算退出去選擇另一條路離開時,背後出現幾個戴著口罩;牛高馬大;一看就是訓練有序身體素質強健的男人堵住他的退路。


    他朝前看去,同樣體型的幾個人戴著口罩目光森寒地盯著他。這顯然就是專門衝他來到。


    這名男人什麽都不問,把手裏的行李箱踢到一邊,做出防禦的姿態。


    兩邊的口罩男對視一眼後,一齊衝上去。


    這名男子很快落入下風,隻能抱著腦袋挨打。


    這群戴著口罩的男人離開這個狹窄的巷子時,裏頭隻剩個滿臉挫傷,全身骨折的男人還留有口氣躺在地上。


    一輛在路邊停留已久的小轎車緊盯著從山路駛出即將駛入公路的兩輛警車。司機的眼神鎖定在第二輛警車當中坐在後座中間腦袋上被蒙著黑布的人的身上,油門“轟轟”作響。


    這名司機的臉上泛著極端興奮的快感,看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當第一輛警車駛入主幹道後,轎車司機突然加快速度,加足馬力朝著那輛押送絡腮胡的第二輛警車撞去。


    一陣巨大的衝擊力和震蕩讓這輛警車內的人瞬時喪失意識。


    “:不好。”行駛在前麵的警車被這聲巨響驚動,即刻回頭看向巨響發出的地方,迅速調轉方向盤倒回來。


    轎車司機一臉無懼,看著在他的衝撞下側翻後在路上連著翻滾兩三圈的警車,興奮的情緒倒是不斷上漲。


    他感受著額頭上散發出的血腥味,張著嘴大笑出聲,“通通去死。”


    警車翻滾幾圈停下,四個輪胎朝天,還在努力地旋轉,裏頭的人全部陷入昏迷。


    轎車司機看著從另一輛車上跑下來的其餘幾名警察,舔著嘴角的鮮血,壓低聲音不斷笑著講,“來啊,都過來。”


    大地震動了,黑雲往天空飄去。


    還停留在廢棄磚瓦房後麵尋找屍體的警察都被這巨響所驚動,到底是隔了很長一段距離。其中一位懷疑是幻聽,便問同事,“你們聽到聲音了沒?像是哪裏炸了。”


    “:那邊是不是在冒黑煙?”


    “:哪邊?”


    “:好像是在山腳下。”


    “:打電話問問老曹他們,按照他們的速度,應該是剛到山腳下。”


    “:沒人接。”


    ……


    各大廣場大屏的廣告中斷。


    “:緊急插播一條新聞,散元山山底發生一起特大交通案件,兩輛押送犯人的警車的其中一輛被後備箱裝有三罐煤氣罐的小轎車撞翻,隨後小車起火導致爆炸。”


    “:六名公務人員殉職,一名剛被逮捕的在逃殺人犯在這場爆炸中去世。”


    “:這名被捕的殺人犯正是兩年前那起令人膽寒的入室殺人強奸、分屍拋屍案的主謀之一。”


    “:他隨那起案件的另外兩位主謀綁架九名女性,並導致其中一名死亡,草草埋在廢棄房屋的後山,屍體已被警方送去屍檢。另外八名女性全部得救,已經送往當地的市級醫院。”


    “:這三名共犯其中一名外號老毛,持刀劫持人質,被狙擊手當場擊斃。另一名外號猴子,在警察追捕的過程中開著貨車翻下車被樹幹戳穿心髒當場死亡。”


    “:這個團夥中的第三名成員就是在此次車禍爆炸案中去世的男人,外號絡腮胡。”


    “:案件後續,本台將持續為您報道。共建法治社會,和諧你我他。”


    這則新聞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所行之處皆能聽到周邊的人都在拿著手機討論這則案件。


    有熱心的網友給這則案件做了梳理,並找出兩年前被殺害女性的相關報道以及警方發布的三位通緝犯的照片。


    顧知也看著這則新聞,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隱隱還帶著快慰和瘋狂。


    他拿起震動的手機,看了眼還在睡覺的零陸,走到房門口,虛掩著門接通電話。


    “:顧總,我打電話逐一詢問過之前在酒店任職過的五位前台,沒有人願意站出來指控邵誌邱,有兩位被問及的員工連連聲稱不認識他,希望我不要再給她們打電話。”


    律師的聲音通過手機清晰地傳到顧知也的耳中。


    他掛掉律師的電話緊接著給季軒去一通電話,“把‘顧太太’被綁架的消息散出去,加派人手盯著李勇。”


    “:沒問題,我讓媒體把你倆寫慘一點,把嫂子寫進醫院。老頭那邊我會說清楚。”季軒說道。


    顧知也回到房間,再度拿起床頭櫃上的體溫計重複著他近幾十分鍾內幹過許多次的事情。


    溫度計上顯示的數字終於是從37變成了36開頭。


    零陸的身體冷不丁一抽搐,攥著被沿的雙手一緊,沒有任何緩衝時間,雙眼瞪得老大,瞳孔中盛滿著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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