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什麽陰謀?”李存孝好奇的問道。


    張磊有些汗顏的說道:“這個,在下也不知道,不過就是感覺他們有陰謀。不然也不會看見免戰牌就撤軍,這實在是太古怪了。”


    李存孝也是覺得有理,免戰牌這個東西,說實話,基本上沒什麽用,因為免戰牌需要雙方都遵守一定的道義和信用,才能起到作用。


    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免戰牌要是在一千年前的時代,那時的人們講究道義,說不定還能有用,現在那肯定是沒用的。


    “那這瑒國大軍是什麽意思呢?”


    李存孝百思不得其解,隨後突然想起來還有王猛也要支援涼州,瞬間思考的心情和想法就消失殆盡。


    “對啊!有了王猛大人,還用我思考嗎?


    我真傻,竟然會天真的相信自己能夠想的出來這些陰謀詭計,難道我真的被傳染了?”


    李存孝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張磊,然後默默的稍微遠離了張磊一丁點距離。沒辦法,這個座位是固定的,自己總不能換位置吧,這可是有失禮儀的。所以隻能悄咪咪的遠離一丟丟距離了。


    “對了張大人,我在路過酒泉郡之時,發現那裏的兵馬似乎並不打算支援北地郡,這是為何?”


    李存孝有些疑惑的問道:“按理來說,瑒國大軍南下,直麵的是北地郡,並非酒泉郡,怎麽他們還在酒泉郡部署兵馬了?”


    張磊聽完有些尷尬:“啊,這。好吧,這其實是在下安排的。”


    李存孝充滿了疑惑:“不是,張大人,你為什麽要在酒泉郡部署兵馬啊?瑒國五十萬大軍就在北地郡城外,你還布置五萬兵馬放在酒泉郡,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磊歎了口氣,轉頭對李存孝問道:“李將軍,你剛才進城之時有沒有發現北地郡有什麽不一樣?”


    李存孝一愣,隨即回想起自己進入北地郡城的過程。


    “這,也沒有什麽不一樣啊?不一樣是打開城門,我們再從城門處進城,這有什麽區別嗎?”


    李存孝搖頭表示不解,張磊隻好解釋道:“李將軍,你沒有發現北地郡城牆的高度有些不一樣嗎?”


    “不一樣?”


    李存孝再次回憶:“好像是有些不一樣,跟酒泉郡的城牆好像低了不少?”


    “沒錯,北地郡城牆並沒有酒泉郡和武都郡的城牆高,所以我們如果堅守北地郡的話,很容易就會被瑒國大軍攻上城池的。


    所以我打算棄城,在武都和酒泉兩郡布置防守,以此拒敵。這樣一來,我們就能遠離北地城這個易攻難守的城池,而且一旦我們有了反擊的機會,也能迅速攻下北地郡城,同時還能殲滅一些堅守北地郡城的敵軍。”


    “棄城?這是不是有些不妥啊!還沒打就先丟一座城池,這也太打擊士氣了吧!


    況且北地郡內的百姓怎麽辦?總不能將他們留在這裏等著瑒國大軍侵略吧?”


    李存孝當即對張磊的想法持懷疑態度,畢竟這跟未戰先降有什麽區別?


    張磊繼續說道:“李將軍,我這也是為了大計著想,一旦我們在北地郡和敵軍交戰,以北地郡的城牆高度來看,很容易就會被敵軍攻上城牆的,這樣一來,即使我軍作為守方,但是損失可一點不比敵軍少啊!”


    李存孝還是反對:“張大人,末將不敢苟同!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使將在下這一條命丟在北地郡,在下也要誓死守護涼州一寸土地!


    大夏疆土,不可丟失!”


    張磊聞言,對李存孝是充滿了佩服。


    “李將軍,你以為我不想堅守北地郡嗎?你以為我想丟失涼州一寸土地嗎?


    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想!我張磊,大夏明國公之後,涼州刺史,我們張家世世代代守護者涼州的任何一寸土地,已經將性命和涼州綁在一起了,你以為我想棄城嗎?


    但是,我要對涼州幾十萬兵馬和涼州數百萬百姓負責!一旦我們在北地郡被敵軍消耗了大量兵馬,那麽敵軍進入涼州,那就是一往無前,根本沒有任何阻攔。


    況且現在雍州的援軍還沒有抵達,我們就這麽一點兵馬,一旦全部損失在北地郡,那麽恐怕等雍州援軍抵達,恐怕半個涼州都已經落入瑒國之手了。


    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賭氣,還損害了大夏更多的利益!”


    張磊說得群起激憤,直接是將李存孝說得無話可說。


    其實李存孝也知道,堅守北地郡的確很難,不過礙於作為武將的驕傲和麵子,所以才反對張磊的計劃。


    張磊繼續說道:“我原本打算堅守一段時間的北地郡,等酒泉和武都兩郡的兵馬聚集,並且布置好防守,同時也是盡量將北地郡內的百姓轉移之後,再棄城的。


    不過現在由於敵軍遲遲不肯進攻,所以我才一直待在北地郡的。”


    李存孝妥協了,隨即對張磊拜道:“張大人,是末將草率了,還請張大人見諒。”


    張磊迅速扶起彎腰的李存孝:“李將軍不必如此,在下也是知道李將軍的一片好心。”


    李存孝被扶起之後問道:“張大人,那現在我們要什麽時候棄城?還是要繼續堅守一段時間北地城?”


    張磊搖頭:“現在這瑒國大軍一直毫無動靜,我感覺他們好像是在醞釀什麽陰謀。”


    李存孝隨即滿臉無奈:“得,又是陰謀,怎麽現在打仗還變成這種樣子了?就不能好好集結大軍互相衝殺嗎?非要動用什麽陰謀詭計,考慮過我們嗎?真的是哦!”


    李存孝:想念伯仁(常遇春)的第一天。


    “不過北地郡肯定是得棄的,至於什麽時候棄,要不等王猛大人到來再問一問?”


    畢竟王猛是李希派來的大臣,棄城這件事,也得告知對方一手,不看僧麵看佛麵。好歹得給李希一個麵子。


    “行!那就得王大人到來再決定吧!”


    李存孝很慶幸的點頭,隻要王猛來了,自己就隻需要動動手就行了,動腦子的事,還是得交給專門用腦子的人。


    這叫什麽?這叫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嘛!


    “嘿嘿,我可真聰明!”李存孝暗中誇讚道。


    隨後便在張磊的帶領下,逛了一圈北地城,同時還對戰事情況了解了一下。


    第二日一早,瑒國兵馬按例在北地城外叫陣。


    李存孝早早跟著張磊來到城牆上,看著城牆下氣勢洶洶的敵將,李存孝有些氣憤的說道:“張大人,這敵將就這樣在城牆下叫罵?”


    張磊無奈的點頭:“是的,畢竟我想著能拖幾天就拖幾天,隻要等酒泉和武都兩郡防守準備好了,抵禦瑒國大軍不成問題。”


    李存孝看著城牆下叫罵著的敵軍恨得牙癢癢,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出城殺了此人的時機。


    “為了大計,我忍!”


    李存孝咬咬牙,轉身便離開了。張磊繼續派人掛上免戰牌,那敵將便繼續離開了。


    “他奶奶滴!天天在城外叫罵,敵軍就跟一個縮頭烏龜一樣,就知道掛免戰牌,tmd,這大夏兵馬是王八轉世吧!”


    江擎再次無功而返,隻能罵罵咧咧的走回大營。


    畢洪在一旁同樣罵罵咧咧的:“都怪大將軍,非要聽陛下派來的這個所謂的監軍的話,要等琰國先打出名堂在進攻。


    我真的是服了,他會打仗嗎?明明隻是一個還未上過戰場的書生,偏偏還能指導大將軍打仗,這不是純純瞎搞嗎?”


    江擎聽完連連點頭:“就是,我們上戰場的時候,那小子恐怕還在玩泥巴呢!現在呢?反而跑來指揮我們打仗,真他娘著了邪!”


    “對啊!江將軍,要不一會兒你去中軍大營的時候,順帶給大將軍提一提,不然我們總不能一直就這樣待著吧?”畢洪慫恿道。


    江擎搖頭:“別,大將軍的性子你們也是知道的,大將軍一旦決定的事,誰能勸啊?


    除了陛下,我就還真見過有人成功勸成功過大將軍,就我?算了吧,現在還是好好聽令吧!”


    說完,江擎便去中軍大營了。畢洪歎了口氣,隨後便回自己的營帳休息去了。


    中軍大營內,紀淩塵很是悠閑的喝著茶。


    “北地郡城現在是什麽情況?”


    江擎回道:“稟大將軍,北地郡城和前幾日一樣,依舊高掛免戰牌。”


    紀淩塵點頭:“不出意外的話,現在邢道榮應該是和幽州那裏交戰了,想必很快消息就會傳來了。


    你們在堅持幾日,等邢道榮他們把大夏的目光全部吸引過去之後,我們便開始進攻涼州。”


    “末將遵令!”


    江擎點頭,張開嘴想說點什麽,但是卻遲遲開不了口。


    紀淩塵瞟了一眼,說道:“你是想問本將為什麽要聽穀陽的計劃,是吧?”


    江擎連連點頭:“是的大將軍,現在大家對穀監軍充滿了怨氣。”


    紀淩塵笑了,一口將手中的茶喝完,說道:“你啊,還是這個德行。”


    江擎摸不著頭腦,問道:“大將軍,您這是什麽意思?”


    紀淩塵解釋道:“其實這個計謀我也提過,不過大致內容是穀陽說出來的,對吧?”


    “是,那日大將軍隻是提到過這個計謀,但是具體內容是穀監軍說出來的。”


    江擎回憶了一下當日情況之後說道。


    紀淩塵笑道:“對啊,這就是我想要的。”


    江擎更加摸不著頭腦,臉上充滿了迷茫。


    紀淩塵見狀說道:“今日我們倆的談話,不要說出去。”


    “末將遵令!”


    江擎雖然現在腦瓜子嗡嗡的,但還是應了下來。


    紀淩塵解釋道:“其實這個計謀我自己是打算說出來的,不過這樣一來,會影響到大軍的士氣,所以我隻是提出。


    而讓穀陽說出來,隻是為了將大軍的怨氣集中在穀陽身上罷了。我是統帥,自然是不能親自說出這種消耗我軍士氣的計謀的,所以我才引誘穀陽,這樣一來,大軍的士氣並沒有有所損耗,隻是多了一層怨氣罷了。


    而且如果這個計謀有什麽不妥,之後也能依靠處決穀陽來將大軍的怨氣解決了,並且還能提高大軍的士氣,何樂而不為?”


    江擎恍然大悟,原來穀陽隻是一個棋子,這一切都在大將軍掌握之中。


    “末將明白了!”


    江擎恭敬的拜道,隨後便默默離開了。


    紀淩塵喃喃道:“一個沒有打過仗的書生,還想指揮我?白日做夢!”


    隨後便繼續悠閑的喝起了茶。


    又過了一日,李存孝看著城牆下再次叫罵的敵軍,真是氣不打一處。


    “張大人,要比我們先下去殺了這一批敵軍,然後便棄城跑了,怎麽樣?”


    張磊搖頭:“李將軍,在忍一忍吧!等王大人到來,我們再決定什麽時候棄城吧!”


    李存孝無奈,隻能用力拍打著城牆。張磊派人繼續掛上免戰牌。


    畢洪在城牆下是越罵越上癮,即使張磊掛上免戰牌,畢洪依舊還在罵。


    “md,老子憋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到老子率兵出來罵一罵,就不能等老子罵過癮了再回營嗎?”


    畢洪不滿的說道,一旁的副將繼續勸道:“將軍,穀監軍說了,隻要敵軍掛上免戰牌,那我們就得撤軍,以免驚擾了敵軍。”


    畢洪聞言更加上火:“狗屁監軍!那小子會打仗嗎?整天就隻會紙上談兵,大將軍就是被他給影響了!”


    “可是穀監軍說了,如果破壞了大軍計謀,可是要受到軍法處置的。”


    “狗屁軍法?那小子恐怕連軍法是什麽也不知道吧!”畢洪不屑的說道。


    “可……”


    副將還想說什麽就被畢洪打斷了。


    “不急,等我在罵幾句,好不容易有地方發泄發泄,等我發泄完再回營。”


    畢洪還想開罵,就感受到了大地在震動。


    “這是?”


    畢洪感覺這種情況自己好像見過,可是突然忘了是什麽情況了。


    很快整個震動就越來越大了。


    “這是?騎兵!”


    畢洪反應過來了,連忙張頭觀望:“這是哪裏來的騎兵?”


    副將突然指著一旁,說道:“將軍你看!”


    畢洪連忙轉頭一看,立馬大吃一驚。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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