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這段時間比刑偵隊的這些人不知道輕鬆多少,每天也就是去學校上上課,最近除了韓本利被殺案,真沒什麽案件,她也樂的清閑。


    時宴知都已經有快一個月的時間沒見過蘇梔了,他都差點忘了他們組裏麵還有這麽個人存在。


    隊裏的人查了張本領的人際關係,悄悄找了張本領的妻子王紅霞回警局問話。


    “今年三月的時候有發現你丈夫張本領有什麽異常嗎?”


    王紅霞整個人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看上去病懨懨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青黑。


    “沒什麽不正常的……不對,三月份的時候我們家沙發坐墊不見了,我問他也沒問出來什麽,支支吾吾的也沒說清楚墊子哪兒去了。”


    王紅霞人認真回憶一番,才想起這件事。


    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裏都看到了興奮的光芒。


    “周誌跟我走,找技術科的同誌一起排查張本領家,叫上蘇梔一起。”


    想想要是真在張本領家裏找到血跡,蘇梔在的話應該能更快出結果。


    時宴知的電話打過去的時候,蘇梔剛好從學校出來,開著車就直接去了他發過來的位置。


    到的時候技術科的同誌已經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有發現嗎?”


    張濤正拿魯米諾試劑在噴沙發,臉上戴著熒光眼鏡。


    沙發上確實找到了血跡殘留,照目前找到的這些來看,王希元很有可能就是被正本領殺害。


    “這是剛剛提取的血跡樣本,現在送回局裏做加急的dna比對,隻要結果一出來就可以確定張本領的嫌疑。”


    蘇梔環視一周,發現沙發茶幾上放著幾個藥瓶子,上麵全是英文字母。


    拿過來一看,發現是進口紫杉醇,這個藥是治療癌症的。


    “張本領家裏有人患有癌症?”


    張濤搖頭,他確實不知道,沒聽說啊。


    轉頭問在一邊檢查廚房的周誌。


    “蘇姐,張本領家裏沒有人患有癌症,隻是今天見到他妻子王紅霞的時候我發現她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蘇梔摩挲著手裏的藥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紫杉醇的價格很昂貴,治療癌症的進口藥物,又是處方藥,想要買到這種藥隻能找人去醫院開,要不就是走非法渠道。


    “怎麽了?”時宴知見她拿著個藥瓶在沉思,走到她身邊盯著藥瓶看了幾眼。


    “這個是治療癌症的,張本領家裏並沒有患有癌症的人,這個藥如果是正常人吃的話,會引起一係列的藥物反應,其中最嚴重的就是器官衰竭。”


    時宴知沉吟片刻,緩緩開口。


    “你是懷疑張本領投毒?”


    也就隻有這個解釋了,張本領並沒有孩子,家裏就隻有他與妻子兩人,若是投毒的話隻能是投毒給他的妻子,隻是他為什麽要給自己的妻子投毒?


    這件事與王希元是不是還有著什麽牽扯?


    “我先回局裏,加急做一份dna檢測,再問問王紅霞是不是她在吃這個藥。”


    這裏距離市局很遠,時宴知本來打算送她回去的,出門就看見她家管家在門外等著。


    一身英式管家服,看上去就跟電視劇裏麵的精英管家一般。


    “額……商量個事成嗎?下次出現場最好不要帶你家管家,不方便開車可以給局裏同事打個電話。”


    他們在裏麵查看現場,外麵還有一個管家等著,不倫不類的,被邰局知道了肯定又要上火。


    “行,下次我注意。”


    想想確實也是,管家一直在外麵等著也不好。


    火速回到局裏,讓管家自己開車回去,她決定下班的時候蹭車讓時宴知載自己回去就行了,就當是他為了小時候的事情贖罪。


    先讓王曼詢問了王紅霞關於藥品的事情,王紅霞一看到那瓶藥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這是老張給我買的保健品,我最近感覺身體有點虛,老張說這個補身體讓我每天吃一片。”


    “這並不是保健品,而是抗癌藥物紫杉醇,正常人吃抗癌藥物會有什麽結果你知道嗎?”


    王紅霞整個人都在顫抖,顫顫巍巍拿著那瓶藥滿眼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啊,老張說這是保健品來著,怎麽可能……”


    說到這裏她似是想起了什麽,霎時之間麵色巨變,煞白著一張臉。


    王紅霞的文化程度不高,她壓根兒就不知道這藥到底是什麽,張本領說什麽就是什麽。


    “王曼你先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回來之後直接找時宴知,看他有什麽安排。”


    她趕著去法醫室,雖然知道王紅霞肯定隱瞞了什麽沒說,但是這會兒也沒時間去糾結。


    加急的dna比對,出結果還是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在張本領家沙發上發現的血跡確實屬於王希元,但是他們沒有找到張本領處理屍體的記錄。


    他經手的所有火化工作都有憑證,他們懷疑是不是他找了家小型火葬場進行毀屍滅跡,查了很久還是一無所獲。


    無奈之下整個刑偵隊通宵加班核對他所經手的所有火化記錄,蘇梔拿著檢測報告過來的時候,看著加班加點的人就知道自己今晚上想要蹭車回家是不行了。


    這個時間管家應該已經睡了,大晚上把人家叫起來不好,想想打算出去打車。


    把報告交給時宴知就打算離開,後麵的人突然叫住了她。


    “這麽晚了打車不安全,在我辦公室休息吧,等我這兒忙完就送你回去。”


    他想的是這姑娘看起來身上沒二兩肉,再說要是這麽晚回去遇到點什麽事兒,按照她大哥那個脾氣能把他整個人拆了。


    蘇梔也不矯情,從自己櫃子裏拿了個厚實的毛毯出來,戴上耳塞眼罩,裹著毯子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時宴知在電腦麵前翻看記錄,抬眼就看見沙發上睡著的女孩兒,莫名覺得這女孩兒還是有點可愛是怎麽回事,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記仇。


    熬到淩晨兩點多,終於找到了兩份一模一樣的火化單。


    兩張火化單上麵是同一個名叫丁保國的老人,一張火化單是三年前的,還有一張是今年三月二十四的。


    組裏的人都鬆了一口氣,找到了證據下一步就可以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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