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是受害者,可還不好說。”


    一直站在一旁的薛唐突然說了話,名木被他猝不及防嚇了一跳,連忙眼神示意,讓他過來,可後者卻不理會,反而朝南榮念靠了過去。


    “不好意思,這事我隻聽我徒兒怎麽說。”


    婁昕舟也冷聲回道,已經有了些怒顏,眾人從未看過她這般生氣,上一次還是在處罰玄虛的時候,那些弟子們突然就有些怕了,尊者真的就這般護短?


    白允在修真界的名聲一直都是正向的,她不參與是非,也十分明事理,玄虛的事,天下人也能理解,畢竟那長老幹的的的確確不是什麽人事。


    “難道尊者是一點對錯都不顧了嗎?!”可那為首的弟子實在氣不過,憑著一腔熱血正義,大聲喊道,“他這可是毒害同門啊!尊者難道是要對抗天下倫理道德嗎?”


    “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臉皮這麽厚?”馬子明也看不過去了,開口罵道,“也是真敢說啊。”


    “明兒!”


    孟河山見狀連忙低聲責罵了他一句,後者便有些不甘心地閉了嘴。


    “你既然要我顧對錯,那好,我便給你機會解釋,說吧。”婁昕舟低聲說道,隻是聲音冷得有些可怕,“但你要明白,先解釋的權利給了你們,若是敢有一句假話,我不會饒過你們。”


    “我......我們不過是開了幾句玩笑話,南榮師弟就給我們下了劇毒,要害我們性命!”


    那弟子也是完全豁出去了,大聲解釋道,說得正氣凜然。


    “然後呢?”


    “然後就如尊者看到的這般,南榮念他仗著有您撐腰,無法無天,拿人命當兒戲,望尊者還我們公道。”


    那弟子到現在都還跪著,就著這姿勢又行了一禮,其餘的弟子見狀也跟著跪下,行禮。


    “望尊者還我們公道。”


    婁昕舟有些被氣笑了。


    “他要是拿人命當兒戲,你以為你們還能活著讓我主持公道?”


    這話說完,眾人卻覺疑惑,倒是孟河山和兩位長老忽而一驚。


    是啊,若是真的要取同門性命,為何如此光明正大,還給受害者解釋告狀的機會?


    “活著不容易。”婁昕舟繼續說道,“你以為輕輕幾句玩笑話帶過,就能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嗎?”


    “弟子們爭吵是常有的事,沒輕沒重的,也不過是說了些玩笑......”


    孟河山就算到這時也還是覺得這些弟子並沒有什麽錯,見狀就想要幫忙說話開脫,可話都還未說完,就被婁昕舟打斷。


    “掌門可糊塗。”婁昕舟冷冷笑道,就算沒聽南榮念解釋,她也已經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他們說是玩笑話,你就真當是玩笑話了?”


    “這不是.......”


    孟河山想開口解釋。


    “還是說,掌門是覺得阿念行事過於魯莽了?”


    婁昕舟卻並不想聽他解釋,直接開口打斷了他,須臾又將南榮念拉到身前來。


    “現在弟子們也說完了,是時候聽聽給我徒兒怎麽說了吧。”


    孟河山隻好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輕輕點點頭。


    南榮念麵上並沒有什麽別的表情,依舊是一臉的從容,婁昕舟將話語權給他後,他也不急,隻幾步走到了那些弟子的麵前蹲下,與他平視,笑著說道。


    “師兄對玩笑話的定義似乎有些不對啊。”


    “怎......怎麽不對了?”


    那弟子有些心虛,但還是硬撐著回答,語氣不見退讓。


    孟河山卻是好生著急,但礙於婁昕舟在場,他也隻能壓住心中的焦躁,輕聲問南榮念。


    “念兒,尊者也來了,你總能給個解釋了吧。”


    “自然。”


    南榮念站起身來,麵向孟河山和兩位長老行了一禮算作讓人等這麽久的道歉。


    “不過也沒什麽好解釋的,隻是師兄們質疑我的實力,所以便讓他們好生見識了一番。”


    南榮念回答地很是簡單,也有些輕描淡寫,孟河山千萬沒想到會等來這樣的一個解釋,一下就愣在了原地,就連那些弟子們也都是一臉懵的樣子。


    就這?


    就為這?!


    “所以你就因為這種......”孟河山隻覺荒唐至極,“這種原因......毒害同門師兄們?”


    “掌門和長老們可別誤會了,我並未毒害同門。”


    南榮念依舊是一副從容的樣子,臉上笑意也未減半分,可眼中神奕的光彩卻和地上的暗色血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都到這般地步了,你居然還不承認?!”


    那為首的弟子大聲質問道,他身後的弟子也低聲議論起來。


    “敢做不敢當啊。”


    “算什麽男人?”


    “白允尊者到底是怎麽看上這種人的?”


    “......”


    那些人因為婁昕舟在場,聲音是小了些,可說的話卻還是不過腦子,婁昕舟便忍無可忍地朝他們看了過去。


    “那你們認為,我該看上哪種人?”


    婁昕舟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那些弟子們一下便噤了聲,唯獨那為首的。


    “那尊者認為因這種荒唐的理由取別人性命的人,是該被您看上的嗎?”


    “師兄啊。”南榮念卻搶在了婁昕舟的前麵開口,“你要是真的十分希望我當惡人,我也可以應你要求,當真取你性命。”


    “當......當真取我性命?”那弟子愣住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不是已經給他們下了毒嗎?


    “正如你說的那般,我不會因為這種荒唐的事情隨意要別人性命的。”南榮念笑著回道,“師尊也斷然不會看上那種人。”


    “可你給我們下毒了。”


    那弟子更加疑惑了,就連孟河山幾人也是一臉想不明白。


    “那如果我告訴你這並非毒藥,而是十分難求的靈藥呢?”


    “啊?”


    所有的人聽罷都是一愣,須臾又看了眼滿地的紅色,以及狼狽非常的一眾弟子。


    “靈藥?不......不可能!”


    沉默許久,那為首的弟子突然大喊一聲,滿臉地不敢相信。


    “什麽靈藥會讓人七竅流血?”


    “就是啊,我可沒聽說過這種靈藥!”


    “南榮念,你就是為自己做的事情開脫,也請找個不那麽離譜的理由吧,這奇葩解釋算什麽?”


    “......”


    “靈藥?”


    孟河山皺著眉看向了自己身後名木和常會長老,眼神詢問他們可認識,可後者卻麵露難色,隻疑惑地搖了搖頭,兩人活了也有幾百年了,並未見過有那種靈藥會讓人七竅流血的。


    孟河山便轉過頭來直接問南榮念。


    “念兒,你怎麽證明你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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