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昕舟順著混沌說的方向看過去,就見著一個角落的桌子上隨意的放著一個光澤暗淡的寶石項鏈,那項鏈用紅色的繩子編織,隻係了一塊形狀不規則的白玉,上麵刻著些娟秀古字,不知存在了多少光陰,玉身有些磨損,那字自然也看不太清。


    “那是念玉,算是個儲存空間,不過不存物,儲存靈力。”


    “嗯?所以?”


    婁昕舟疑惑,儲存靈力的法器邵雲帆現在就能煉出來,實在不是什麽稀奇玩意兒。


    “這個東西和婁主你說的單純儲存靈力的法器可不一樣,這是個治愈法器,相當於給你半條命吧,特別是在戰場上,還能瞬間痊愈,如果靈力特別充足的話,還可以用好幾次。”


    婁昕舟聽見混沌的解釋,眼睛一下便亮了。


    居然是治愈型的法器?!還是又能儲存靈力,又能瞬間治療的地階法器!


    要知道,在與人戰鬥的時候,靈力和時間都是非常重要的。


    修士雖然可以自己用靈力治愈傷口,但是在戰場上,自身靈力有限,使用靈力治療傷口本身就不是一件劃算的事,而且靈力療傷也僅僅限於輕傷,因為治愈傷口所需的靈力和傷重程度息息相關,像是斷腿斷手這類,至少要花費一炷香的時間,


    所以,大家多多少少會準備一些用於恢複的法器、丹藥或者符籙,但是治愈法器十分稀少,丹藥也是難得,所以符籙更為普遍,隻是效果多數不佳,屬於畫符人花費三層靈力畫符,治愈恢複效果卻隻到一層的那種。


    婁昕舟一下便明白了那白玉鏈的價值,徑直走過去,卻是沒想到被人搶了先。


    “······”


    婁昕舟看著八歲模樣的孩子拿起項鏈細細打量,心中直覺不好,這好東西可不能叫人搶了去。


    “肖師兄可選好東西了?”


    肖燭聽見她問,這才回過頭來,隻是看表情是沒發現她往這邊來的,臉上驚訝一閃而過,隨即是不加掩飾的煩躁。


    “這人不知怎的,活了幾百年,盡收破爛。”


    而後,放下白玉的鏈子就走了。


    “······”


    呀,空間裏好大堆地階法器好像被嫌棄了。


    “那個,混沌,我是看不懂法器什麽的,但是真的像說的那樣,是······破爛嗎?”


    婁昕舟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沒忍住在腦中問道。


    “額,境主好像是有點囤積法器的習慣。”


    好吧,那就是了。


    婁昕舟有些感歎,伸手拿起桌上的念玉,扔進了空間,而後尋了個方向,讓混沌物色下一個。


    “右前方那把墨石靈劍。”混沌的聲音聽得出有些喜悅,“是上古魔劍墨染,想不到竟然在這裏,雖然已經完全破損了,但是可以養劍的,給聽瀾用正好。”


    婁昕舟順著它說的方向看過去,就見著一把斷劍靜靜地躺在地上,劍身粗糙無比,像是路邊上隨處可見的石頭一般,一點靈劍的樣子沒有。


    隻是婁昕舟剛要邁步過去,卻見金色的靈光一閃而過,地上那把墨色的斷劍就沒了影子。


    “?”混沌沒想到是這種展開,“婁主,你家教主倒是眼光毒辣。”


    “無礙,他拿了就是我拿了。”


    “嗯?婁主,吾有些不能理解,你為何如此信任喜歡他?”


    “你隻是器靈而已 ,不能理解也正常。”


    婁昕舟輕聲答道,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一些事,她尚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邵雲帆的時候,初見隻覺神仙,心中騰起的仰慕幾乎讓她忘記了呼吸,天下怎會有這樣好看的人?


    隻是可惜,神仙與自己是天壤之別,天上的雲怎可配地上的泥,她不敢肖想半分,連多看幾眼都做不到。可是後來,她居然被岐鳶收做親傳,天上的雲就這樣悠悠落下,主動向她靠近,隻是她不爭氣,第一反應竟然是害怕,於是雲便以為是自己冷清嚇著了泥,從未笑過的少年嚐試著對小女娃娃微笑,卻是把她嚇得“哇哇”大哭。


    明明很喜歡,但是又很害怕。


    混沌感知著婁昕舟的情緒,也不知不懂情事的器靈想了些什麽,沉默許久,它再次開口。


    “那他呢?婁主覺得究竟是將你當做家人看待,還是當做······”


    混沌後麵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但已經足以給婁昕舟的心情潑一盆冷水了,明明很是不錯的心情,刹那間暗沉下來。


    這個問題在海邊的時候她方才意識到,她知道再怎樣逃避都沒有用,這是個必須麵對的問題,邵雲帆究竟是將她當做家人,還是看做伴侶。


    “若是當家人,那便家人吧,總之還是在一起的,我不在乎。”


    婁昕舟說出的話平靜得可怕,隻是明明說出的語氣沒有什麽起伏,但心髒卻是一抽一抽疼起來。


    “……”


    “婁主,你還是在乎的。”


    “……”


    “聊這個幹什麽?時間有限,出口開啟的時間快要到了,好好找寶貝!”


    聽見婁昕舟這樣說,混沌知道不能再問下去了,便也不再戳她的痛處,認真找起寶貝來。


    沒過多久,幾人便確定了自己帶什麽出去,一刻鍾的時間,幾乎是後麵的人前腳剛進,他們便在白色的光芒中圓滿地退出了秘境。


    至於疲憊的器靈,在陷入沉睡前,最後與婁昕舟囑咐了幾句。


    “婁主,吾感知到那幹擾時間之人的氣息消失了,如果沒有意外,他該是死了,雖不知是意外還是他殺。”


    “竟然死了?”


    婁昕舟微微驚訝,竟然有人比她還快。


    “嗯,但婁主出去後,最好還是不要與其他人說起這件事。”


    “我不會和其他人說的。”


    “那,你家那位……”


    婁昕舟知道器靈說得是誰,因為她對邵雲帆完全信任,沈寒的事和器靈的事邵雲帆都知道。


    “教主也不會,他隻比我更知道輕重。”


    “嗯,那便好,畢竟如果要解釋涉及時間輪回之類的東西,就要暴露吾的能力,司管時間之能,比天階法器更能讓人瘋狂。”


    “這天下之人,哪有不瘋的?”


    ……


    傳送的白光過後,是嘈雜的人聲,婁昕舟睜開眼,便見著和幾日前極其相似的場景,飛舟橫立高空,隻是不同先前,這次便是地上也擺放了酒席坐墊,少了進秘境的各派弟子,卻多了端茶送水的外門弟子,進是送人,出是等人,留席時間不等,自然招待不同。


    “出來了,出來了!有人出來了!”


    “喲,是昆侖的啊,不愧是天下第一門派。”


    “誒?怎的沒見著我家師姐?還沒出來嗎?”


    見著幾人出來,場麵便混亂起來,隻是邵雲帆並未理會眾人,撥開人群,拉著婁昕舟徑直上了鄭巳律所在的方舟,郭賈幾人隨後也跟了上去。


    昆侖的方舟不用於接待外客,因而上麵隻有幾位大長老,便也沒講什麽規矩,岐鳶和端壺和鄭巳律幾乎同席而坐,靈虛顧自枕了靈狐睡覺,順清則是拿了本書,頗有些忘我的研究著,最可憐的還得是洞合長老,一個大漢坐在那裏,是怎麽都不自在,無聊得臉都要黑了。


    “弟子拜見掌門,長老,師尊安好。”


    眾人到地方便彎腰見了禮,等著上麵的人開口,卻是不見動靜,許久,聽見鄭巳律不辨喜怒的聲音。


    “說吧,發生啥了,叫你提前突破元嬰。”


    話是對著邵雲帆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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