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午間廝殺,耗費的體力太多嗎?”


    “不過....就算如此,也應該也活不了吧!”


    在城頭,射出箭矢的呂布,憑借強大的目力看到,方才那一箭,僅僅鑲嵌在孫策體內,並未透體而過後。


    一邊活動了起了有些酸痛的手臂,一邊皺眉喃喃了道。


    而對於戰局更為關心的程昱,對於孫策是不是已經死透,並不關心。


    反而在見到孫策中箭落馬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借用此事,繼續消減敵軍的士氣。


    當下,程昱便指揮著城頭的士卒,大聲散布起了,孫策身死的消息。


    隨著一聲聲“孫策已死!”的呼喊,和黃蓋在後方奮力嘶吼的“撤軍!”的命令!


    與張遼廝殺的韓當等人,也是沒了戰意,紛紛指揮著士卒,狼狽的向城外退去。


    但城外趕來支援的江東軍,在不知道城內的具體戰況的情況下,卻紛紛呼喊著,向還拚命的湧進城內。


    一時之間,城內的江東軍想早點護著孫策殺出退出城外,外麵趕來的江東軍,則是想要攻下廣陵建立功勳。


    二者相互碰撞踐踏下,亂成了一鍋粥。


    領兵上過戰場的朋友都知道,一但軍中發生,將不知兵兵不知帥,不能隨意調度的情況。


    縱然這支軍隊有多麽的善於作戰,在數量上有多麽的人多勢眾,充其量,最多也不過是個擺設。


    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的張遼,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當即他便帶領著麾下的騎兵,向著江東軍發起了猛烈的衝鋒。


    而城頭上的呂布程昱等人,也沒有閑著。


    為了讓這些江東士卒,持續的陷入恐慌,變得更加混亂。


    此時幾人,紛紛指揮著城頭為數不多的弓手,對城下的江東軍,持續射出箭矢,進行擾亂敵軍。


    其實,麵對這種混亂的情況,江東想要破解,其實也簡單。


    隻需派出一個威信充足之人,帶親衛迅速斬殺失去理智的士卒,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後在安撫大多數不知情的甲士,有序撤出城外。


    城內為數不多的曹軍,即使帶隊前來追趕,也對數量眾多的江東軍造不成太大損傷。


    然而,現在江東軍中的主帥孫策,已然命懸一線,昏死過去。而有著足夠威信和能力的周瑜,也被調往了州,不在軍中。


    黃蓋程普這些老將,雖然也有能力,但心中掛念孫策安危,也失了方寸,無暇顧及大軍的調度。


    再加上,江東軍的製度,為私兵製度,各自麾下的士卒,自認自己的將領。


    這也就造成了其餘軍中將領,就算看出了這點,但卻沒有相對的能力,來穩定局勢。


    正是因為種種原因疊加,如今這些群龍無首的江東軍,直接被張遼帶領的三千騎兵,直接殺的一路敗退,直到龜縮進了己方軍營後,才穩住了敗退的趨勢。


    而這數千曹軍騎兵,雖然士氣高昂,但由於人數過少,也沒有強行攻取敵營的實力。


    但看著麵前敵營,心底暗暗可惜不能進全功的張遼,腦子突然靈光一閃。


    既然不能攻打你營寨,便廢了爾等攻城的手段!


    當下,張遼便不在江東軍營前徘徊,立即帶兵調轉馬頭。


    將那些難以短時間內,快速搬運的衝車、雲梯,一眾攻城器械,盡數摧毀點燃後,才滿意的返回了城內。


    廣陵城中。


    大敗敵軍,將江東軍殺回營內的呂布是心情大好,立即便讓人在太守府上擺下了慶功宴。


    “哈哈哈!痛快、痛快!今日大勝,全賴文遠出力和讓想出的計謀!”


    “來來來,諸位隨我來敬文遠這大功臣一杯!”


    經此一戰,出盡風頭的張遼此時也心情大好,但官場酒宴的本質,確是你捧我我捧你。


    眼見呂布將功勞都安到了自己頭上,張遼立即笑著起身道:


    “嗬嗬,當不得溫候如此誇獎!今日能獲此大勝,兩位軍師也出力良多!”


    “而沒有溫候那一箭,將孫策當場射殺,這次計謀,也不會得此如此豐厚戰果!”


    原本正要飲酒的呂布,聽到張遼提及射殺孫策,神色微微一愣,用不太確定,又有些可惜的口吻說道:


    “今日我射向孫策的那一箭之時,已經力竭,準頭和力道,都欠缺了不少。”


    “雖然那一箭,也命中了對方,但箭矢終歸沒有透體而過,若是搶救及時,那孫策或許能撿回一條小命。”


    “如此說....若是沒能取孫策性命,確實有些可惜!”


    張遼聽到事情的原委後,也是一臉可惜,點了點頭。


    但原本在旁隻是麵對笑容未曾開口的陳登,卻笑著搖頭道:


    “嗬嗬,溫候、張將軍此言詫異!依我看來,這孫策若是不死,對我等,反倒是一件大好事!”


    “元龍何意?”呂布不解的問道。


    “試問溫候,若是孫策今日死在我等手中,這江東軍會有何作為?”


    “這....主將身死,那十有八九,便是兵無戰意,軍無戰心,狼狽撤軍!”


    “而剩餘的一二那?”


    熟讀兵書的張遼,聽到這裏,一臉嚴肅的反問道:


    “陳太守是說,這些江東軍在孫策死後,有可能會成哀兵之勢?”


    “然也!”


    “何以見得?”


    “嗬嗬...”原本想要開口解釋的陳登,見到程昱此時正悠然自得的飲酒後,本著風頭不能讓自己出的想法,便轉而笑道:


    “我想程軍師,應當也早已看出這點了吧!此時何不為眾人解惑一二?”


    其實,程昱也早已考慮到了,孫策身死後的影響。


    但本不想掃了這慶功宴雅興的程昱,打算等到宴席散去,在提及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然而現在陳登主動提及,程昱索幸也不再拖延,當下便一臉嚴肅的起身道:


    “其實陳太守說的不錯,但在下敢斷言,孫策若是真的身死,這江東必然成哀兵之勢,對廣陵發動猛攻!”


    “這.....”


    要知道,主將身死,極大幾率的結局都是,兵無戰心,軍心潰散。


    而哀兵必勝,必須要建立在,軍中將帥,上下一心對君主有著較高的忠誠度的情況,下才能做到。


    方才陳登給出模棱兩可的猜測,或許能夠讓人理解。


    但程昱現在信誓旦旦的口吻,卻讓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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