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如同驚雷,讓本已失了言語的恒寧公主,麵色更是慘白,她從未見過父皇如此動怒。


    一時間,所有的辯解和理由都哽咽在喉,隻能無助地站在那裏,眼中滿是驚慌與無助。


    賢貴妃,有心替自己女兒,分辯求情,看到洪啟帝的怒容。


    也隻能咽下,怒視淑妃。


    仿佛是淑妃母子,故意害自家女兒,絲毫沒有意識到恒寧公主跑到七皇子府,辱罵侮辱七皇子的家眷,是自作孽不可活。


    “來人,把恒寧送回自己宮中,禁足三個月,《女戒》《女訓》各抄三遍,抄不完就不用出來了。賢貴妃降為賢妃,教女不善,禁足一個月。”洪啟帝失望的看著麵前的母女,一甩衣袖離去。


    直到看到洪啟帝走出很遠,恒寧公主才脫力踉蹌兩步,被宮女扶住。


    淑妃見兒子叮囑的事情完成,微微俯身告退。


    至於即將被禁足的賢貴妃的話,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娘娘,賢貴妃和恒寧公主,看樣真的不知道,當年皇上年少的時候,被長慶侯夫人有意無意辱罵過兩句,皇上一登基,便找了個錯漏把長慶侯全家流放了,還是當年伺候皇上的老人,無意中喝醉了,說的話,沒有想到是真的。”宮嬤嬤攙扶著淑妃,小聲的說道:“也虧得,七皇子及時把消息遞進來,順便打壓了賢貴妃……不,賢妃的氣焰。”


    此刻,宮嬤嬤內心也砰砰跳個不停。


    誰能想到就因為恒寧公主辱罵了一個妾室,不僅白白死了一個皇上賞賜的宮婢,賢貴妃,也丟了一個品級。


    如今好了,和自家淑妃娘娘一個品級, 以後連宮禮,都不用。


    想到這裏,宮嬤嬤,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嗬……所以,子女多了,不一定是好事,盡自己所能就好。”淑妃淡淡的說著,看著遠處的高高的圍牆,不由的皺眉:“這,淮然是不是太寵,周家的那個女兒了?”


    這話,宮嬤嬤哪裏敢接,隻是恭敬的笑。


    “罷了,罷了,他也大了,後院的事情,他自己看著辦就成。”說到這裏,淑妃再次問道:“今日,朱家的女兒過去了?”


    “是,娘娘,也去了,是個和善的人,聽說還和周側妃相談甚歡,想來,七皇子府後院,有朱家女管著,不會出什麽大亂子……”宮嬤嬤說著七皇子最近的事情,尤其把周側妃費心費力給幾個丫鬟張羅婚事,給說了一遍。


    言語中,不乏對周側妃的讚賞。


    主子的恩德,給身邊的丫鬟指了一個有利於自己的人家常見。


    但是,篩選了一撥人之後,又帶著丫鬟去相看,用心的主子少。


    而且,也沒有說立馬結婚,和城中好些百姓普通人家一樣,三書六禮一樣都不能少。


    這樣的用心,和嫁女兒又有什麽區別呢。


    別說陳嬤嬤語氣中羨慕,宮嬤嬤也是為幾個丫頭高興。


    更何況香冬幾個小丫鬟,還是宮嬤嬤親手挑選跟著七皇子搬出宮。


    “沒有想到,她倒是是個有心的。”淑妃聽著宮嬤嬤口中的人,和恒寧公主口中的狐媚禍主的狐狸精,天差地別。


    恒寧公主說的,更是京城中坊間傳聞,相差不大。


    今日聽宮嬤嬤對這個側妃的肯定,自是相信的,淑妃嘴角微微彎起,沒有想到兒子的府中,倒是有個妙人。


    福氣也不錯,還給她生了兩個孫子。


    不免對這個話題中的側妃,有些好奇:“等有機會,宣她進宮給我看看。”


    “是,娘娘。”宮嬤嬤笑著應道:“娘娘,不會失望的,平時也是個知禮,不過,幼年運氣不好,被周家弄丟了,養在江南,膽子雖然小了些,人長得好,但,也是個規矩。”


    “這點,我自然知道,淮然也不是那,貪戀美色。”淑妃對自己養大的兒子,冷情了點,頭腦卻是個清楚的。


    要不然邊境的刀槍劍影,毒計暗害,哪裏能平安這些年。


    主仆兩人說著話,一路回了重華宮。


    另一邊,福寧殿中。


    幽雅而靜謐的寢宮內,清麗脫俗的女子,宛如畫卷中走出的仙子,病弱之姿更添了幾分不染塵埃的淒美。


    柔弱無骨,倚靠在柔軟的錦枕之上,一頭青絲如瀑,隨意散落,幾縷發絲輕輕拂過她蒼白,卻仍不失精致的臉龐。


    宮女們,輕手輕腳地圍繞在她身旁,仿佛,她們侍奉是,一朵即將凋零卻仍倔強綻放的絕世之花。


    一位宮女,手持精致的瓷碗,碗中盛著深褐色的藥汁,小心翼翼地遞到女子唇邊。


    女子微微啟唇,一口苦藥緩緩滑入喉間。


    那瞬間,她的眉頭緊蹙,隨後,她倔強地轉過頭去,不讓旁人看見自己的脆弱。


    一滴晶瑩的淚珠,卻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觸動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弦。


    宮女見狀,眼眶瞬間泛紅,聲音中帶著哽咽:“娘娘,請您多用一些吧,隻有這樣,您的身子才能漸漸康複啊。”


    女子聞言,強忍著淚水,緩緩轉過頭來,那雙眸子裏滿是哀傷與絕望。


    輕聲細語,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憂傷:“即便身體康複,又能如何呢?我的瑞兒,再也回不來了……都是我這個做母妃的無能,保護不了他……”


    說到此處,她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


    一顆接一顆地落下,每一滴,都重重地砸在了剛踏入門檻的洪啟帝心上。


    洪啟帝步伐匆匆而有力,大步流星地穿過雕梁畫棟的宮殿。


    沒有片刻猶豫,直接從她手中接過那溫熱的藥碗,仿佛這動作已經做了成百上千遍。


    宮女們,見洪啟帝進門行禮問安,在洪啟帝的不耐放擺手中,相繼離開。


    洪啟帝看心愛的女子,此刻,正虛弱地倚靠在軟枕上,麵色蒼白。


    輕聲細語地安慰:“榮兒,好好用藥,這樣才能看到那對母子的下場,為我們的瑞兒報仇。”


    聽到洪啟帝的聲音,榮妃才打起精神微微點頭。


    看到到唇邊的黑色的藥汁,艱難的喝下,才柔聲問道:“她的兒子,什麽時候,才能扔到那冰冷的江水裏去,我要她的兒子,也把瑞兒最後受過的苦,也受一遍,即便到了下麵,我也要手刃害死我們瑞兒的凶手。”


    聲音雖小,但字字泣血,洪啟帝怎能不心疼。


    輕輕抱著懷中的珍寶,滿是歉意的承諾道:“下輩子,我再也不要生在帝王家,到時候,你我做個普通的夫妻,瑞兒還是我們唯一的兒子,幸福安樂一生,榮兒,你且好好養身體,多陪我幾年,可好?”


    此時已經沒有皇帝和寵妃,像是普通家庭的夫妻的離別話語。


    “可……可是,我擔心我們瑞兒,一個人會想孤單……”榮妃捂著胸口,悶咳了幾聲:“你的心意,我都知道,隻是我時日無多……夫君,你要快些才好……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讓她不得不暫停言語。


    雙手緊緊抓著胸口的衣襟,仿佛要借此緩解那份難以言喻的痛苦。


    洪啟帝心痛如絞,用眼神傳遞著無盡的愛意與承諾:“會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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