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斜灑花園之中,午後時光悠長而寧靜,幾株盛開的牡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花園的一角,幾位身著華衣錦服的婦人正圍坐在一張精致的圓桌旁,桌上擺放著各式精美的茶點和熱茶,嫋嫋茶香與花香交織。


    丫鬟們輕手輕腳地在旁伺候,或添茶倒水,或輕搖團扇,為貴婦們驅散熱意。


    婦人們臉上掛著或好奇、或八卦的神情,緊緊盯著周華淑的神情。


    仿佛,一眨眼,就會錯過什麽重要的消息一般。


    周華淑的臉色瞬間變得尷尬異常,她支支吾吾地回應道:“我……對於七皇子府後院的具體事務,我其實並不太清楚。”


    心中暗自思量起那個向來我行我素、不願受束縛的二妹妹,周華淑不禁覺得母親的處理方式頗為妥當。


    在她看來,二妹妹就如同一個不祥的煞星,幸好自小便不在府中長大,否則她命運或許都會因此而改寫,能否順利成為陳國公府的世子妃都成了一個未知數。


    然而,此時耳邊卻傳來了鎮國公府世子妃,以及其他幾位官家女眷的譏笑聲,這些嘲笑如同鋒利的刀刃,讓一向以教養著稱的周華淑也感到難以承受。


    臉色愈發難看,內心的羞憤與不滿交織在一起。


    終於,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找了個借口說道:“哎呀,我突然想起家中還有些急事需要處理,諸位夫人、小姐們繼續在此暢談吧,我先行一步,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言罷,周華淑也不等眾人回應,便匆匆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個略顯倉促的背影。


    “這陳世子妃,也太存不住氣了吧,就這樣走了,周側妃怎麽說都是東昌伯爵府的二小姐,親妹妹,難道周側妃好了,還能做出對周家不利的事情來?也不是很明白,明明都是親女兒,伯爵夫人,做的也太過了。”淡粉色雲錦長裙的夫人,不解的說道。


    “嗬嗬……恐怕有些人心中有鬼。”翠綠織金長裙的婦人,不屑的看著不遠處的身影:“我那個小姑子,未出嫁前就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尤其對待身邊的人,公爹和婆母也是極為寵愛,這才有點跋扈,周韻淑自是不能到七皇子府後院磋磨。不過,這外來的女兒……”


    說到此處,鎮國公世子妃,淡然一笑,搖著團扇不語。


    在座的都是關係好的,哪裏不知道鎮國公府的一星半點事情。


    更何況,七皇子妃李淩也過世許久,便再沒有了顧計:“鎮國公世子妃說的是,都說生恩不如養恩大,對子女是一樣,對父母長輩何嚐不是一樣的呢。”


    “都說陳世子妃是聰明伶俐的,偏生這點看不懂,到底是自己親妹子,服個軟低個頭事情就過去了,以後周側妃如果扶正,也是姐妹守望相助,偏生站在一個破落戶的女子那裏,真是身在此山中不識廬山真麵目,著像了。”年齡稍大的婦人不由的感歎道:“話說,這二小姐,也是個好運氣的,居然和胡夫人交好,這次汪大人聽說也是被自己妻子拿捏了一次,鬧了好一場呢。”


    “你這麽說,還真是,我也聽說了,都說胡夫人與人甚少來往,偏生在佛寺中清修和周側妃熟識了,不得不說,父母姐妹緣分淺,先認了丁夫人義母,又有一個狀元義兄撐腰,如今還有一個忘年交胡夫人。”


    幾位夫人頻頻點頭,鎮國公世子妃眉眼也舒展了不少。


    對於未曾謀麵的周側妃,提了一些興致。


    能從她家小姑子,眼皮子底下懷孕的側妃,多少有些好奇。


    周韻淑聽到外麵關於顏漫漫在七皇子府得寵,可能被扶正,不顧丫鬟婆子還在,砸了一套瓷器。


    夏禾夏木,想要上前勸慰,看到周韻淑扭曲的麵容,也歇了心思。


    隻能示意,下人去讓奶娘把小公子抱來,寬慰一下二夫人。


    顏漫漫這些日子,一直在後院處理兩個小崽子流口水磨牙的問題,還有就是明顯兩個人性格不和。


    隻要躺的夠近,絕對拳腳相加。


    都說小孩子手上沒有輕重,肅兒的臉上便是被沐兒碰青了一塊。


    自此,兩人之間的紛爭便沒有消停過,“咿咿呀呀”說個沒完沒了。


    至於外麵傳的消息,七皇子對她的寵愛,顏漫漫也隻是一笑了之。


    扶正?別人不知道,她顏漫漫何德何能?


    那可是未來的帝皇,每一步,都有自己的道理,而她不過就是一個借口緣由。


    顏漫漫當真了,恃寵而驕,那才是真正把自己和兩個孩子推入深淵。


    她,一心保命養娃長大。


    皇家的孩子,比普通人家孩子,三災九難更多,端看前七皇子府和世子,便知道了。


    她可不想孩子夭折,或者白發人送黑白人,還指望她養他們小,兩個小崽子養她老呢!


    到時候,弄個兩府老夫人,耍耍威風,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歲末年初,天際似乎格外不吝嗇它的甘露。


    年前時節,雨雪連綿不絕,仿佛要將一年的哀愁都傾瀉在這片大地上。


    京城之中,往年那熱鬧非凡、張燈結彩的過年氛圍,也因這連續的天災而黯淡了許多。


    街道兩旁,雖然依舊掛著紅燈籠,但少了往昔的歡聲笑語,多了幾分沉甸甸的憂愁。


    去年的雪災記憶猶新,今年江南水鄉的流民又紛紛湧入京城,尋求一線生機,為京城增添了幾分不安與動蕩。


    治安問題隨之凸顯,但朝廷並未坐視不理,去年的安置經驗被迅速借鑒。


    蘇穎茹去年慷慨解囊設立的臨時安置點,今年有幸得到了七皇子府的接管,七皇子的管家親自督陣,確保每一處安置點都有充足的米糧供應和溫暖的被褥分發,為流離失所的百姓提供了一方避風的地方。


    京城內的富商們,今年的春節過得尤為低調,生怕被朝廷以“義捐”之名相邀,紛紛緊閉府門,減少外出,生怕自己的財富成為他人眼中的目標。


    百姓們亦是如此,家家戶戶緊閉門戶,行事小心謹慎,生怕露出半點富裕之態,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皇家宮宴,今年更是以節儉為主,不複往昔的奢華。


    尤其是七皇子府,因近日不慎觸怒龍顏,府中上下皆無一人出席。


    不過,為了顯示皇上聖恩,仍舊賞賜下來宮中的飯菜。


    無疑是對七皇子打一個棍棒,給一點榮恩。


    一頓毫無懸念家宴,便這麽平平無奇的結束了。


    然而另外一邊的宮宴上,可不是如此太平。


    月掛中天,皇宮之內,燈火輝煌,歡聲笑語交織成宮廷獨有的繁華樂章。


    然而,當午夜更聲穿透夜的寂靜,突兀地響起時,這份繁華瞬間被撕裂。


    “皇上,皇上,榮……榮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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