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


    平兒,香冬兩人也不由的憤憤不平。


    顏漫漫望著這一幕,眉頭微微蹙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她雖然兩世,沒有親生母親,但是,此刻卻被眼前這個瘦削卻堅韌的書生共情了。


    隻是,丁儒的求情,落在幾人的眼中,像是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


    幾人占著街道,哈哈大笑起來:“你給本公子跪下?給本公子跪下?怎麽……以為跪下,本公子就會饒過你嗎!來人給本公子把攤子砸了,什麽破玩意,礙眼的很,把人綁走……真是掃興,遇到一個掃把星,本公子一個月的賭運,都被你破壞了。”


    “是,公子!”


    一群小廝,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便把人綁了起來。


    丁儒再是想要反駁,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被捆綁了個結結實實。


    一雙眼睛充滿了不甘憎恨:“放開我,放開……我有功名在身,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要告到府衙……”


    “哈哈……康大公子,就是王法,還告到府衙,即便是大理寺,也無人管你死活,讓你得罪我們康大公子,就是得罪了四皇子,皇家……”


    隨著,丁儒被幾個小廝帶著越走越遠。


    紈絝的嘲弄聲,也小了下去,依然可以聽到幾人的囂張。


    顏漫漫,從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便知道權貴橫行,弱勢群體往往難以自保,而今日所見,更是將這一社會現實赤裸裸地展現在了她麵前。


    思考片刻後,她輕聲對車外的馬夫吩咐道:“回府。”


    言罷,輕輕放下簾幕。


    “側妃,你讓香冬拿著那麽多錢,去做什麽了?”平兒看著空蕩蕩的馬車,有些吃味。


    不明白為什麽側妃,讓香冬姐姐去買東西,難道以前她給側妃買的吃食,側妃,都不喜歡嗎?


    想到這裏,平兒連吃味都不吃了,改為擔憂的神色看著顏漫漫。


    一副像是被主人拋棄的樣子。


    顏漫漫見此,笑著說道:“不是你想的事情,你還需要伺候我,香冬一時半會回不來。”


    平兒聽到顏漫漫說,需要她伺候主子。


    頓時,想通了,是主子離不開她的伺候,不是主子嫌棄她。


    烏黑的眼睛,片刻,便亮了起來,殷勤的開始打扇子,說著街邊商鋪的趣事,逗顏漫漫開心。


    晚膳前,香冬風塵仆仆地從外麵返回,臉上帶著一絲釋然。


    她急切地向顏漫漫稟報道:“側妃,我已經遵照您的指示,從城外安全地把丁大娘接了回來。奴婢,在城南租下了一個幽靜的小院。請了城裏口碑極好的大夫為丁大娘診治,大夫仔細檢查了病情,並開具了詳盡的藥方。”


    香冬接著說道,語氣中透露出對細節的關注:“奴婢,親自去藥鋪抓了藥,又購買了足夠的米麵,確保丁大娘這段時間內衣食無憂。在錢財方麵,奴婢,僅留下了一兩碎銀子作為應急之用,不敢多留以免引人注意。後日,我會再找個合適的理由出府,去城南探望丁大娘。”


    “奴婢,把您準備好的那套說辭告訴了丁大娘,讓她不必為丁公子的安危擔憂。隻要咱們小少爺的功課有所進步,就會讓丁公子回去與家人團聚。丁大娘聽後,情緒穩定了許多,並沒有起疑心。”


    “你辦的很好,後日你出府的時候,帶著沁心一起過去,下次你沒有時間走不開的時候,也可以讓沁心幫你跑一趟,金錢方便,有需要你就從庫房裏取東西去當掉,就可以了。”


    “是,奴婢知道了,”香冬恭敬應道:“側妃,咱們需要一直養著丁大娘到丁公子被放出來嗎?可是……”


    雖然她很同情丁大娘母子的遭遇,但,看到側妃本來不多的銀子,如流水般花出去。


    香冬不心疼是假的。


    顏漫漫的回答,讓香冬堅信跟著側妃準沒錯。


    “現下,隻有如此,既然被我們碰上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病死,能幫的本側妃都會幫一下,況且那位公子也是無妄之災,可惜我身份不夠,否則……”


    當時,顏漫漫不是沒有想過救人,可是那位康大公子,怎麽可能聽她的。


    更不可能畏懼她一個小小側妃,說不定她出麵,還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所以,選了這個最為穩妥的方法。


    “這些銀子可以救一條人命,也是值當的。”顏漫漫很是惋惜的說道。


    實際上,她乘坐馬車返回七皇子府時,便猛然想到,為何感覺“丁儒”這個名字熟悉了。


    在原著的中,丁儒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反派,其手段狠辣,無情地屠戮了眾多勳爵世家,讓整個朝廷為之震顫。


    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角色,卻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因女主周韻淑的一次小小善舉——在他落魄離京時贈予的十兩銀子,而默默記下了這份恩情,甚至滋生出一份難以言喻的愛慕之情。


    周韻淑的這一舉動,雖然微不足道,卻意外地在丁儒心中種下了特別的情愫,成為了他日後行事中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


    然而,這份情感卻是丁儒最後的催命符。


    在徐璟城的精心謀算之下,周韻淑協助,丁儒這位亂臣賊子最終倒在了權力的鬥爭之中。


    也恰好成為,周韻淑協助徐璟城登上宰相高位的至關重要的因素。


    顏漫漫,心中驚歎不已,她剛才居然看到了書中殺人如麻的大反派。


    尤其對世家貴族,可謂是“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這裏的殺,是真的滅族,即便是剛出生的嬰兒,也不放過。


    一時間,丁儒便成了世家貴族的噩夢。


    不過,剛才看到對方,毫無殺傷力的樣子,任誰都不會把今日的丁儒,跟五年後的丁儒相提並論。


    原著中關於丁儒的過往提及甚少,此刻,她結合自己所知的信息,不禁推測起丁儒早年的不幸。


    原來,在他母親病重之際,丁儒正身陷囹圄,被康博仁無情地囚禁於大牢之中,無力顧及病榻上的至親,導致了母親的悲慘離世。


    而康博仁,自然便成了,丁儒血祭叛逆大旗的重要人物。


    四皇子的堂兄,南下遊玩,被叛軍斬殺在陣前,頭顱更是被丁儒一個文弱書生,挑在長戟頂端。


    血散了一地,康家老夫人得知孫兒慘死,一病不起。


    沒有幾日,便斷氣了。


    這也是靜妃不滿皇上的起因,讓四皇子領兵為康家複仇,哪裏知道已經有人在路途上等著四皇子。


    這一次,機會擺到麵前,顏漫漫哪裏有放過的機會。


    盡管她還不知道,讓丁儒這個大反派欠下她這個人情,有什麽用。


    總歸,沒有壞處,不被周韻淑搶了先便好,以防對方利用丁儒把自己給結果了。


    畢竟嫉惡如仇的大反派,自己救了他母親,總不能對方再恩將仇報吧。


    應該不至於,周韻淑的十兩銀子的恩情,他都能把命丟了。


    她前前後後花費,近百兩銀子,想要換對方不殺自己應該不難。


    十日後,顏漫漫派人守在京兆府尹大牢門前的小廝,傳信回來。


    丁儒被放了出來,已經把人領去了城南的院子。


    香冬去了又送去了十兩銀子,便不再理會了。


    畢竟,太過平凡的幫助,很容易讓人誤會,禮下於人必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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