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商言看到馬車拉著那麽多箱子進了後院,又被搬進了地庫中,也跟著進了地庫,不禁好奇的問聶允:“什麽東西,這麽多?”


    聶允看了看他,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還是沒有老實回答,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王爺要我保管的,很重要。”


    傅商言聽她這麽一說,更加好奇了。慶渝王什麽東西是需要聶允保管的?


    等東西都搬完了,聶允小心的鎖好地庫的門,將鑰匙收了起來,還專門派了幾人輪流看守,不讓任何人靠近。


    “羅天,你跟我來書房。”聶允說道,她牽著傅商言快步走在前麵,羅天緊跟著她。


    三人進了書房,聶允將門關了起來,魏青在門外守著。


    “剛剛人多眼雜不便說。”聶允對傅商言解釋道,然後又對羅天說,“以後你除了負責府裏的事,還要負責改善長江上遊的工作,支出單獨做一本賬。”


    “是,將軍。可是這事不是瑾涯公子負責的嗎?”羅天沒想到將軍會把這麽重要的工作交給他,能得到將軍的信任是他的榮幸。


    “瑾涯負責這個工程,但是你負責賬務,每一筆都務必做清楚,每一個銅板我都要知道它的出處。”聶允嚴肅的說道,此事絕不能有半分兒戲。


    “需要銀子的時候找我拿,不要動家裏的。”聶允特意交代道。


    “是,將軍。”聽將軍這麽一說,羅天大概猜到今天運進地庫的是銀子,但是不知道有多少,這麽多箱子,金額應該極其龐大。


    “好,你去把瑾涯叫來。”聶允坐到案幾後麵,揮了揮手叫他下去了。


    羅天告退出去了。


    傅商言才問道:“有多少銀子?”


    “一百多萬。”聶允拿了一本空白的冊子出來,提起毛筆卻忽然不知道要寫什麽。


    “哪兒來的這麽多銀子?”傅商言聽到金額,不禁大吃一驚,又問道,“女帝撥款了?”


    聶允點了點頭。


    這事沒想到這麽快就落實下來了,算是趁了一波奪位的東風。聶允在冊子上寫了幾個人的名字,卻發現其中缺乏一個最重要的團隊,一個製定方案的團隊。


    出發點是好的,人手也沒問題,可是這方案拿不出來,也無從下手,現在這個節骨眼,去哪裏找人?


    隻見聶允皺起了眉頭,閉上眼將腦子裏認識的人都過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有合適的。


    “怎麽了?”傅商言見她眉頭緊鎖,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過她如此愁眉不展的樣子了,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沒有方案。”聶允簡單明了的回答。


    “瑾涯不是在負責嗎?”傅商言不解的問。


    “等下我問問他吧。”聶允說道,瑾涯長期在外遊走,應該知道的會多一些。


    沾著墨的筆尖輕而有力的落在紙上,隻見聶允快速的寫下了幾個人名,轉而又撕掉了。


    傅商言不解的看著她,問道:“你寫的可都是當朝三品以上的官員。”


    聶允點了點頭。權衡了當朝所有官員,能與慶渝王的勢力抗衡的幾乎沒有。


    慶渝王雖然在渝州,但與戍西的將軍魏和關係甚好,原本在南部的聶靜被自己取代了,所以整個西部南部以及西南的都算是慶渝王的勢力,現在渝州的部隊也在大力招兵,自己也在招兵,勢力擴充的速度極快。


    東部戰事較少,兵力不足為懼。北部是聶寧,已經算是二公主一派的。大公主與西北的將軍戴森冉交好,如果能得到慶渝王或者魏和的支持,無疑是勝券在握。


    傅商言不知道她從哪裏得到的這些消息,平常都見她隻管軍營和狼牙隊的事,從未與外部聯係。


    聶允神秘的一笑,未做任何回答。


    等了有一會兒,瑾涯還沒有來,聶允便起身準備去看看。正在這時,羅天急匆匆的走來,說道:“將軍,不好了,二公主在瑾涯家裏和莫晚舟打起來了。”


    “發生什麽事了?”傅商言問道。


    聶允已經率先一步走了,傅商言和羅天快步跟了上去。


    當眾人來到瑾涯家時,眼前的景象令人瞠目結舌。隻見他家四周密密麻麻地圍著一圈人,形成一道堅固的人牆。而處於這道人牆最內層的,赫然是二公主那趾高氣昂的手下們,他們將將軍府的護衛牢牢地阻攔在外。


    此時,場中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二公主與莫晚舟已然劍拔弩張,雙方的兵器碰撞出清脆的聲響。隻聽得二公主怒不可遏地喊道:“好大的膽子,就憑你一個小小的護衛,也敢攔著本宮?”


    麵對二公主淩厲的攻勢,莫晚舟應對起來卻是遊刃有餘,她輕描淡寫地接住了二公主刺來的一劍,仿佛那隻是一陣微風拂過。然而,盡管她能夠輕鬆化解二公主的攻擊,但考慮到對方尊貴的身份乃是公主,莫晚舟心中不禁有所顧忌,實在不敢輕易動真格的。若是不小心傷到了公主,事後追究起來,哪怕所有罪責都由自己承擔倒也罷了,可萬一因此牽連到將軍大人,那就不太好了!


    就在這僵持不下之際,人群之中忽然有人眼尖地發現了聶允的到來。眾人像是見到救星一般,迅速讓出一條通道來。聶允大步流星地走到隊伍的最前方,麵色凝重地高聲下令道:“莫晚舟,住手!”


    莫晚舟聞得聶允的喝令,手中動作猛地一頓。他奮力一揮長劍,將聶無雙連人帶劍格擋出去數米之遠,隨後穩穩收勢,停下了身形。


    就在聶無雙氣勢洶洶地準備再度向前猛衝之際,鳳仙姑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攔住了她,語重心長地勸說道:“公主,何必跟個下人計較。”


    與此同時,瑾涯看見莫晚舟退了回來,他心頭一緊,趕忙快步迎上前去,滿臉關切之色,焦急地詢問道:“哪裏受傷了?”


    莫晚舟輕輕搖了搖頭,柔聲回應道:“我沒事。”


    這時,聶允也匆匆來到二公主跟前,恭恭敬敬地躬身作揖,誠惶誠恐地道:“公主殿下息怒,都是微臣平日裏對下屬疏於管教,才敢衝撞了公主,還望公主大人有大量,饒恕微臣之罪。”


    聶無雙滿心憤恨,她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竟然連區區一個下人都打不贏,心中的羞惱和怨恨交織在一起,令她不由得緊緊咬著牙關,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哼,你這管教之責的確履行得極差!本公主真想在此刻就將你就地正法!”


    然而,麵對盛怒中的聶無雙,聶允再次開口問道:“不知道公主找瑾涯有什麽事?”


    聶無雙朝她瞪了過去看去,頓時火冒三丈,怒喝道:“本宮找瑾涯,還要向你匯報嗎?少在這裏多管閑事!”說著,她手中的劍柄被握得更緊了些,似乎下一刻就要狠狠地劈向聶允。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有聶允在場,總會橫生枝節,破壞她的好事。


    聶允微微側頭,目光落在身旁的瑾涯身上。瑾涯雖然麵色不變,但聶允還是能看出他有幾分擔憂。


    聶允轉過頭來,溫柔地凝視著瑾涯,眼中流露出一絲安撫之意。緊接著,她又迅速轉過身去,直麵聶無雙,臉上掛著從容而堅定的笑容,緩聲說道:“二公主有所不知,瑾涯乃是微臣的軍師。自從微臣到渝州以來,他就始終伴隨左右,隨軍隊南征北戰,出謀劃策,立下赫赫戰功。若二公主要找瑾涯,盡可來找微臣便是。”


    聽到這話,聶無雙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起來。她早已對聶允心懷不滿,自來到渝州之後,聶允便從未將她這個堂堂二公主放在眼裏,不僅沒有主動前來拜見問好,如今更是公然袒護手下之人!


    “找你?你以為你是誰啊?”聶無雙怒目圓睜,柳眉倒豎,滿臉不屑地質問道,“你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將軍罷了,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麵對聶無雙的質問與斥責,聶允並未動怒,依舊保持著那份謙遜有禮的姿態,和聲回應道:“二公主息怒,此處人多眼雜。不如移步將軍府?”


    然而,聶無雙卻絲毫不領情,她根本無法忍受聶允那看似清高的模樣。隻見她猛地拔出腰間佩劍,劍尖直指向聶允,怒喝道:“少跟本公主廢話!我隻問你,你究竟算什麽東西?敢在本公主麵前這般囂張跋扈!”瑾涯也看出此事恐怕不能善了,二公主油鹽不進的樣子,聶允恐怕也很為難,他便主動站了出來,說:“將軍,我跟二公主走吧。”


    聶允看著近在咫尺的劍尖,閃著寒光,但她卻絲毫不畏懼,伸手將身邊的瑾涯攔了回去,喝道:“退下。”


    “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場,如果你輸了,瑾涯我就帶走。”聶無雙一直聽說聶允就是個放浪的女人,她就不信她能打過自己。此時她完全忘了鳳仙姑給她的忠告。


    一聽到這話,鳳仙姑瞬間就懵了,二公主這是在氣頭上,什麽都敢說呀?聶允和她是一個水平的嗎?她就敢大放厥詞。


    “公主,還請慎重!”鳳仙姑勸道,“聶將軍說的有理,不如去將軍府說吧?”


    “公主是千金之軀,微臣哪敢和公主比試?”聶允依然謙卑的說道。


    “本宮今天就給你這個膽子,隻要你能打贏本宮,以後本宮絕不踏足你這嘉陵關。”聶無雙收回劍,自信滿滿的說道。


    聶允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過了良久才答應下來。


    莫晚舟看著二公主和自家將軍,已經在開始替二公主擔心了。


    一旁的魏青也開始擔心自家將軍,自打認識將軍以來,將軍還不曾展現過武功,不知道實力如何,她便主動上前說道:“將軍,不如讓屬下替你上場。”


    “就憑你也有資格跟本宮打?”二公主對聶允手下的人一百個看不慣。


    “你退下。”聶允輕聲說道,並沒有責怪魏青。


    魏青隻好退到一旁。


    緊隨而來的傅商言看到聶允被二公主用劍指著,擔憂的衝上來拉住她,替她求情:“二公主,有話好好說。”


    聶允不著痕跡的將他拉到身後,捏了捏他的手柔聲安撫道:“我沒事,別擔心。”


    聶無雙看著傅商言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一個罪臣之子有什麽資格跟本宮說話?”


    傅商言再次準備開口,被聶允重重的捏了一下手,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傅商言朝她望去,隻見她脖子上的青筋凸起,顯然在隱忍。


    “公主,請賜教!”聶允鬆開傅商言的手,說道。


    既然雙方都已經達成一致了,鳳仙姑也隻好退到一旁,給兩人騰出位置來。


    “你們全部都出去,關好門,任何人不得偷窺。”聶允吩咐道。


    將軍府的所有人都迅速的退了出去,不敢等將軍說第二遍。


    院子裏現在就隻剩下二公主的人和聶允了。


    “怎麽,你是怕輸了,以後在他們麵前抬不起頭嗎?”聶無雙嘲笑道。


    聶允不置可否,退後幾步,再次說道:“公主請!”


    聶無雙眼神淩厲,根本不想與對方多費口舌。隻見聶無雙猛地提起手中長劍,身形如電般一個縱身躍起,帶著淩厲的劍氣直衝向對麵之人。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異變突生!還沒等她衝到近前,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扼住了自己的咽喉。那股力量猶如鐵鉗一般,讓她瞬間呼吸不暢。


    幾乎隻是一眨眼的工夫,聶無雙便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控製一樣,腦袋重重地砸在了堅硬的地麵之上。刹那間,一陣劇痛襲來,眼前金星亂冒。與此同時,她的耳朵裏仿佛被塞進了一團棉花似的,周圍的聲音變得模糊不清,隻有腦海中不斷傳來嗡嗡的轟鳴聲,震得她頭痛欲裂。


    聶允麵色陰沉,眼中閃爍著寒光,她的右手死死地掐住了聶無雙那白皙纖細的脖頸,緩緩俯下身去,湊近聶無雙的耳畔,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道:“如果再來找我的人麻煩,我會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我不管你是什麽公主!”


    話音剛落,聶允便如同丟棄一件無用之物一般鬆開了緊握著聶無雙脖頸的手,然後站直身子,居高臨下地俯瞰著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聶無雙


    一旁的鳳仙姑見狀,急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聶無雙攙扶起來。此時的聶無雙隻覺得頭暈目眩、呼吸不暢,她用雙手緊緊捂住頭部,心中充滿了震驚和不甘。


    她實在難以相信,自己竟然在聶允的手下連一招都撐不過去。剛才的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了,以至於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楚聶允究竟是如何如鬼魅般瞬間衝至自己身前的。


    想到此處,聶無雙不禁暗自心驚膽戰。聶允的武功之高,恐怕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就算是自己的師傅鳳仙姑親自出手,也未必能夠贏得了她。


    聶無雙被她的手下帶走了,鳳仙姑朝聶允投去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沒有說話,也跟著走了。


    聶允的下屬看著她們這麽快就灰頭土臉的走了,一窩蜂的湧進院子去看自家將軍。


    “將軍!”


    “將軍!”


    ……


    一連串擔心的呼喊跟著湧入進來。直到看到聶允安然無恙才停了下來。


    “聶允,你受傷沒有?”傅商言走到她麵前,擔心的問道。


    聶允摸了摸他的臉,說:“沒有,別擔心。”然後便帶著傅商言回了府。


    傅商言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對方這麽多人,聶允隻有一個,怎麽可能毫發無傷,還把二公主打成那樣。


    聶允看著他焦慮的樣子也覺得很可愛,突然捂住心口咳嗽了兩聲。


    “你受了內傷?”傅商言感覺自己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焦急的叫道,“大夫,快叫大夫……唔……”


    聶允拉住他,突然湊上去用嘴堵住了他的嘴,將叫聲都堵在了嘴裏。


    下人們都自動的回避了。


    傅商言看到她一臉得逞的笑意,才知道她是在騙自己,一把將她推開,怒目而視,生氣的說:“這事能開玩笑嗎?”


    聶允笑意不減,拉著他的雙手將他拖進懷裏,再次側頭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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