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屋頂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傅商言在聶允懷裏卻睡得滿頭大汗。他偷偷的把腳伸出被子放放風,才感覺好了一些。但是沒一會兒又被蓋上了。


    “我熱。”傅商言困意綿綿,聲音慵懶。


    聶允將自己的手臂拿出來,稍微離他遠了一點,不貼得那麽緊了。傅商言卻又貼了過來。


    “不是熱嗎?”聶允手臂環著他的頭,輕輕的撩開他的頭發,溫潤的聲音壓得極小,怕把他的瞌睡鬧醒了。


    “唔。”傅商言不情願的哼哼唧唧,還是巴著她不放。那模樣像極了可愛的小貓,聶允壓著他的腰往自己身上貼得更緊了。


    傅商言在她懷裏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帶著笑意又安心的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明亮的光線刺激著傅商言的眼眸,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身邊的被窩已經涼透了,聶允不知道何時已經起床了。


    自打傅商言來了過後,後院再也沒有下人伺候,他自己起來穿好了衣服,拉開門,發現魏青也不在門外。


    大家都吃過早飯了,隻有聶允在大堂坐著,托著腦袋小憩。聽見腳步聲,才睜開了眼睛,看到是傅商言,便問道:“起來了?”


    傅商言四下張望著問:“他們呢?”


    “側院的桂花快謝了,他們都去賞花去了。再過不久,就看不到了,隻能等來年了。”聶允耐心的說道。


    傅商言見聶允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擔心的問道:“你哪裏不舒服?”


    “沒有。隻是昨晚沒睡多久。”


    “你去哪兒了?”傅商言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那個刺客昨晚招了。確實是二公主派來的殺手。”聶允聽到頭都大了。


    “二公主為何會派人到將軍府刺殺娘?”傅商言搞不懂為什麽,問道,“已經兩次了。”


    “敢到將軍府刺殺,隻能說她沒把我放在眼裏過。畢竟我是一個剛剛被提拔起來的繳費將軍罷了。”聶允沒有和這個二公主接觸過,她也不明白為什麽她做事如此明目張膽的。


    “暗衛閣是隸屬於二公主的,但是二公主不知道你的底細,鳳仙姑不該不知道啊。她為何明知沒有結果還要幫著二公主來對付你?”傅商言搞不懂,鳳仙姑已經折損了好幾個暗衛在聶允手裏,還要來送人頭。


    “不知道。”聶允搖了搖頭。


    這時下人正好將早飯端了上來,叫了傅商言去吃。


    聶允陪著她一起去了飯堂,看著傅商言細嚼慢咽的吃著東西,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優雅又可愛。聶允看得癡迷了,傅文佩來了也沒有發覺。


    傅文佩走到飯桌旁坐下,她以為傅商言這麽晚才起來,是不是生病了,便問道:“你哪裏不舒服嗎?這麽晚才起來。”


    傅商言看了看娘,又看了看聶允,有些不好意思的埋下頭,聲音猶如蚊子一般小的說道:“沒有。”


    傅商言以前也有早起的習慣,可是跟聶允在一起後,慢慢的就起晚了。有時候都是晚上被折騰久了,早上起不來;有時候是自己不想起。但是這樣被質問,還是第一次。畢竟娘不在的時候,家裏就是他和聶允說了算,下人是絕對不會來問他為什麽起晚的。


    “嶽母大人,以後你要習慣我們起床比較晚。”聶允看傅商言被問得低下了頭,大概知道怎麽回事,便轉頭勸傅文佩。


    傅文佩沒想到聶允會這麽說,微微的愣了一下。但還是勸道:“老是晚起,會變懶。”


    “您老習慣就好了。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知道。”聶允再次提醒她,管好自己就行了。


    傅文佩還是很少被這樣反駁,麵子上多少有些過不去。想再說些什麽,就聽見傅商言說:“娘,我以後會注意的。”


    傅商言給了她台階下,傅文佩也隻能順著下了,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她來找聶允,本來是想問刺客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但是現在她說了傅商言,聶允已經很不高興了,她便沒有再開口。


    倒是聶允主動說了起來:“刺客已經招了,如你所想。”


    傅文佩萬萬沒有想到,那原本以為難以撬開嘴巴的刺客竟然這般迅速地就招了供。她之前也曾聽聞過那聶允在嘉陵關所擁有的赫赫綽號——“活閻王”,心中暗暗揣測著此人必定極為凶殘狠辣。然而,當她真正麵對眼前的這一幕時,卻發現她的所有表現竟都與傅商言緊密相關,從始至終,她身上所被貼上的標簽始終都是那令人咋舌的“護夫狂魔”。隻要有那麽一丁點兒人膽敢對傅商言說上一句不是之處,她便會立刻如疾風般地予以反駁,仿佛那反駁之聲便是他扞衛傅商言的最有力武器,即便對象是她這個身為嶽母的人,她也絲毫不會留情麵,依舊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夫郎。而此刻,看著那已經招供的刺客,傅文佩的心中不禁湧起了諸多複雜的情緒,既有對聶允這突如其來舉動的驚訝,又有對她這份護夫之情的感慨……


    但是就算如此,傅文佩心中仍有疑問:“你怎麽敢確保刺客沒說假話?”


    聶允目光深邃的盯著她片刻,才說道:“我自有自己的辦法。”


    “什麽辦法?”傅文佩作為一個文官,沒什麽手段對付這些人。


    “不便說。”聶允說。


    聶允以前吃飯都是食不言寢不語,現在這個規矩已經被顛覆了,她根本做不到和傅商言沒有交流,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她都習慣的要和傅商言說話。


    “你打算怎麽辦?”傅文佩見她不願多說,也就沒再追問。


    “什麽怎麽辦?”聶允反問道。


    “二公主這樣追殺我們,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見招拆招。還能怎麽辦?我又打不過她。”


    “你不是說你要成為長公主的優勢嗎?”


    “哪有那麽快?”


    傅文佩心想也是,聶允才剛被提拔起來做嘉陵關的將軍,朝廷的人都不認識幾個,自然也沒有什麽優勢。但是聶允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拉攏了慶渝王。冬至的時候慶渝王的表現,可以很明確的說明慶渝王已經把聶允當作是心腹了,她們之間似乎還有很大的利益牽扯。


    傅文佩看著聶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傅商言的身上,無心與她交談,識趣的打算離開:“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聶允待她(指傅文佩)走了以後,那原本舒展的眉宇間微微泛起了一絲波瀾,緊接著便緩緩地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與關切,輕聲問向一旁的傅商言:“她可是你的親娘啊,平日裏瞧著你那麽堅毅果敢,怎麽現在卻那麽怕她?”


    傅商言臉上的神情略微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嘴硬道:“我哪裏有怕她,她所說的話也並非毫無道理呀,老是這般晚起,整日懶散拖遝,如此行事,豈不是成何體統?”話音剛落,傅文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口,仿佛帶走了那片刻的緊張氛圍。而傅商言呢,在他娘離去之後,說話的語氣又立刻變得理直氣壯起來,仿佛剛才的些許心虛都已消散不見。


    聶允靜靜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她深知傅商言平日裏在外時總是一副強硬不屈的模樣,可在麵對他娘的時候,卻又瞬間展現出了截然不同的軟弱姿態,這種巨大的反差實在是太過明顯,輕易之間就容易讓人產生種種誤解與猜測。或許在傅商言內心深處,對母親有著一份特殊的情感,既敬畏又依賴,才會在不同情境下呈現出如此迥異的表現。


    “你笑什麽?”傅商言佯裝生氣的問道。


    聶允笑意更深了一些,甚至都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眼裏猶如星星般閃著光。雖然傅商言知道她是在嘲笑自己,但是聶允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他盯著她有些入迷。


    聶允發現他看著自己,眼裏滿是迷戀與心動。微微的收斂了笑意,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問:“我好看嗎?”


    傅商言這才察覺自己有些失態了,耳根泛起了紅暈,轉過頭去,小聲的反駁道:“少自戀了。”


    聶允看著他耳朵都紅了,有些可愛,湊近了他的耳朵吐氣如蘭的說:“你變了。”


    傅商言沒想到她竟會這般靠近自己,那若有若無的呼吸如羽毛般輕輕拂過耳畔,癢癢的,仿佛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曖昧氣息,瞬間讓他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悸動。他下意識地回過頭來,剛想開口辯解道:“我哪有……”


    可話還未說完,那熟悉而又令他心跳加速的臉龐已悄然靠近。聶允如同一隻靈動的蝴蝶,扣著他的腦袋,毫不猶豫地貼上他的嘴唇,那柔軟的雙唇與他的相觸,仿佛點燃了一團熾熱的火焰,瞬間傳遍他的全身。傅商言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而下一刻,他的身體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軟了下來,任由她輕輕地撬開他的牙關,那靈活的舌頭宛如一條調皮的小蛇,緩緩地伸入口中,與他的舌尖纏繞交織,帶來一種宛如一條調皮的小蛇,緩緩地伸入口中,與他的舌尖纏繞交織。


    不知究竟過了多久,那仿佛被時間凝固住般的靜謐氛圍裏,兩人之間的唇舌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絲線牽引著,緩緩地牽扯出了那麽一縷若有若無、閃爍著微光的銀絲。他們的鼻尖距離近得仿佛隻需輕輕一觸便能交融在一起,卻又始終保持著那若即若離的微妙狀態,似是在彼此試探著什麽,又似是在享受著這片刻獨屬於他們的寧靜與曖昧。


    聶允那平日裏堅毅而果敢的手此刻變得無比溫柔,如同羽毛一般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那動作中飽含著無盡的愛意與憐惜。而她的氣息,依舊如同春日微風般在他的唇間悠悠徘徊,帶著一絲淡淡的溫度和熟悉的味道。聶允輕聲開口,聲音宛如潺潺流水般流淌在空氣中:“你以前總會毫不猶豫且誠實地說我好看呢,可如今……”話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與期待,仿佛在等待著對方能給出一個令他滿意的回應,那眼神中閃爍著的光芒,猶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緊緊地鎖住了對方的一舉一動。


    傅商言聽聞她那語氣之中仿佛蘊含著些許惋惜以及淡淡的可憐之意後,心中陡然一緊,趕忙急切地解釋說道:“你本來就好看。”


    聶允在聽到他這一番誠摯的言語後,臉上綻放出了極為滿意的笑容,那笑容宛如春日裏最絢爛的花朵般耀眼奪目。緊接著,她在他的唇上留下了一個溫柔而又纏綿的啄吻,那觸感仿佛電流一般瞬間傳遍了傅商言的全身。聶允輕聲的呢喃道:“隻要你覺得我好看就行。”


    傅商言細細品味著聶允話語中的深意,從中真切地感受到聶允已然將他視作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存在,那種被珍視的感覺如同一股暖流在他心間緩緩流淌,讓他的內心也變得格外歡喜愉悅,仿佛整個世界都因這一刻而變得熠熠生輝起來。


    “還吃嗎?”聶允問他。


    傅商言搖了搖頭,現在哪裏還有心情吃飯,自己的心情已經被聶允搞得一塌糊塗了,肚子已經感覺不到饑餓了。


    “那我叫他們把東西撤了。”


    傅商言聽聞此言,那原本平靜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細微的波瀾,緊接著便微微地怔愣住了片刻。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的思緒暫時定格在了那一刻,過了好一會兒,他那混沌的大腦才逐漸恢複清明,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的身邊竟然還存在著他人。


    然而,就在剛才,他與聶允之間的那場親吻,卻是那般的熱烈而纏綿,仿佛世間萬物都已消失不見,隻剩下彼此相擁相吻,難舍難分。此刻回想起那一幕,那熾熱的觸感似乎仍殘留在唇邊,讓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起來,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澀之感,如潮水般迅速湧上心頭,瞬間彌漫至他的麵龐,讓他不禁有些微微泛紅。


    傅商言忍不住暗自思忖,也不知這是否隻是他的錯覺,自從來到嘉陵關之後,聶允似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愈發黏人起來。無論是在白天還是夜晚,她總是時不時地就會湊到他的身邊,不分場合地親吻他,那柔軟的雙唇輕輕觸碰著他的肌膚,仿佛有著無盡的魔力,讓他既感到甜蜜又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到了晚上,她更是像一隻小尾巴一樣,總喜歡纏著他,一刻也不願分離。直到後來,娘親她們來到了這裏,聶允這才稍稍收斂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樣毫無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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