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6


    “不好!”曹操眼見張誌等人揮刀砍刀,正要去摸佩劍,忽然腹內一陣劇痛,沒能摸到,隻這一眨眼的功夫,張誌的長刀已經到了曹操眼前,曹操驚駭萬分,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不過張誌的刀卻沒有砍下來,典韋早已猛虎一般撲了過來,一把握住張誌的手腕,反手一用力,張誌隻來得及哎呀了一聲,人已經坐在了地上。


    不過曹操卻看見了地上的血,正從典韋的嘴角溢出,滴滴滴落在地,令人觸目驚心,其實他不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吐出來的血可不比典韋少。


    “主公,你沒有事情吧?”典韋怒視著眼前的眾人,視線正漸漸模糊,卻強撐著身體不肯倒下。


    “典韋,連累你了!”曹操想不到自己會栽在這個地方,他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張誌,厲聲喝問,“為什麽陷害我?”


    “為什麽,哼!”張誌從地上爬起來,得意地看著曹操的樣子,像一支野狼看著逃不掉的獵物一般,手中鋼刀泛濫著凜凜寒光:“現在很多人都說你其實是來殺陛下而不是救陛下的,連陛下身邊的太史官都這樣說了,你這樣的人留不得!”


    “看來董昭的擔憂是真的了!”曹操這才又想起董昭臨行前對自己說的話,果然是真的啊,可惡!


    典韋甩甩頭:“主公,這個時候就不要說什麽連累不連累這麽見外的話了,我典韋早已把主公的生命當做自己的了,就算有千軍萬馬,我也要護送主公殺出去!”說罷典韋一把持劍在手,顫抖著將曹操背起來,惡狠狠地看了來鶯兒一眼,然後搖晃著身子,向外麵衝殺而去。


    “典韋,不要管我,你自己快逃!護送來鶯兒姑娘逃出去,快!”曹操已經陷入昏迷,依然在典韋的脊背上喃喃說著。


    典韋悲憤地說道:“主公,你這個時候怎麽還在想著別人,我典韋拚上性命也要保護主公突圍出去的!”典韋說完手中長劍發瘋一般舞動起來,幾個人都死在了典韋的劍下,連張誌也受了傷,他驚駭萬分地看著麵前的血人一般的典韋後退到安全的地方,然後手一招,更多的人從外麵進來加入了戰鬥。


    典韋走過的地方幾乎成了一條血路,他雖然視線已經模糊,但還是分辨得清張誌所在的方向,手中長劍奮力丟了過去,那劍竟像長了眼睛一般,直直刺向張誌本人,張誌自然大驚,駭異於典韋居然能在如此困境之下反手攻擊自己,說時遲那時快,雖然極力閃避,那劍還是貼著張誌的臉龐而過,飛速劃過他的耳朵,將張誌的右耳釘死在了牆壁上。


    “啊,我的耳朵!”張誌手捂著剩下的耳廓,怒喝道,“把他們都殺死,殺死!”


    而此刻的來鶯兒卻呆立在一旁,口中喃喃道:“他這個時候還想著我,要我安全離開,他連害自己的人都尚且如此,為什麽,他是真的喜歡我?還是有別的原因?”


    驛館的喊殺聲自然也驚動了附近的百姓,董昭知道是曹操遇刺自然大驚,立即通知董承楊彪等人,火速趕往驛館,還沒有到卻見一陣白光從天而降,直接射進了驛館中,然後驛館內的喊聲消失了,隨著幾聲慘叫聲後,居然安靜了下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楊彪不解地看著,手中馬鞭卻狂甩不止,最近一段時間他的騎術明顯提高了,至少能在馬背上坐穩了,不過他這一狂甩,坐騎卻受不了了,一個顛顫,直接把楊彪甩向了空中。


    “司徒大人小心!”旁邊董承,雙腳一夾馬腹,騰空而起,接住半空中的楊彪,把他送回馬上,“司徒大人受驚了!”


    “有勞國舅爺了!”楊彪喘了一口氣,對董承道,“快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個曹操也真是的,居然不聲不響地就來了,不知道現在的洛陽其實很亂嗎?”


    “司徒大人慢行,我且先行一步了!”董承抱拳說完,策馬帶兵便衝向驛館。


    董昭扶住楊彪,歎口氣道:“我去見他的時候再三叮囑不要貿然來洛陽,誰知道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也不能全怪孟德!”楊彪也長出一口氣道,“現在的他把陛下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要重要,所以不惜親身涉險,試問天下間,還真沒有人有他這樣的膽量啊!”


    董昭重重歎氣道:“不知道現在他怎麽樣了?”


    剛才的白光不是什麽別的,正是左慈的傑作,白光過後,曹操典韋被一道光柱籠罩在了裏麵,左慈則在一邊拎起一壺茶水自斟自飲,鶴發童顏的他怡然自得地看著白光裏的曹操笑道:“看來來得不算晚,正是時候啊!”


    “你這個老家夥,到底是什麽人?”本來就要刺殺曹操得手的刺客們見突生變故,不由各個驚駭萬分,拿刀指著麵前的左慈威脅道,“說!”


    左慈對眼前的刀劍寒光不屑一顧,淡淡說道:“年輕人說話要三思而後行,別以為手裏有幾件能嚇唬人的東西,就自以為很了不起,要是沒有那他們,你還敢像剛才一樣衝那麽靠前嗎?”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給大爺我死吧!”幾個人愣神了一下,不過隨即回過神來,高舉著手中刀劍刺向看似羸弱不肯的左慈。


    神奇的事情此刻發生了。


    隻見那些刀劍還沒有碰到左慈的身體,就已經統統――消失了?


    “怎麽可能?”眾人看著手中光禿禿什麽都沒有,不禁大吃一驚,“你這老家夥,在搞什麽鬼?”


    “沒有搞鬼啊,是你們自己心中有鬼而已,心中有鬼,夜半敲門心自驚,心中無鬼,天下四海任我行!”左慈笑眯眯地說道,“年輕人,不知道有一天你也會變成老家夥的嗎?何必對我一個老頭子惡言惡語相向呢?”


    張誌走了過來,而後看向光柱裏已經昏迷過去的典韋與曹操,恨恨說道:“弟兄們,不用怕,這個老頭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我們不必理會他,我們誅殺曹操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替天行道!”這一次眾人大呼一聲,一齊砍向曹操,忽然“砰”的一聲,眾人似乎撞上了一麵無形的牆壁一般,生生被彈了回去,一個個身上都流了血。


    左慈走到曹操麵前,麵色深沉地盯著張誌等人道:“何謂天,何謂道,天道無常,如人情冷暖,天道不可知,而以人道為之,天道不可知,而以人道知之,為什麽你可以用手中的兵器殺死別人還要用什麽大義凜然的理由,理由是理由,重點是你殺了人,殺人永遠都是罪孽深重的,沒有永遠的對與錯,隻有永遠的殺戮讓人間血流成河!”


    張誌聽懂了最後一句話,反駁道:“我此時不殺此人,日後此人便會殺更多的人!”


    左慈不再說話,隻用手畫了一個怪異的符號,而後向前一丟,頓時隻見空中多了無數嗡嗡的蜜蜂,直接撲向這些人。


    “啊!”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個已經被蟄得滿臉大包,慘叫著奔了出去,張誌也沒能幸運,很快他的臉便腫得與先前判若兩人,也慘叫著到處躲避,可那些蜜蜂像認準了人一般,不叮別人,隻叮這些家夥,左慈繼續眯起眼睛笑道:“我不會說你們是自作自受的!”


    隻有來鶯兒一直靜靜看著左慈的表演,確實,在她看來,這實在是像表演,法術這些東西,很神奇,讓她不自覺地有再次一展舞姿的衝動。


    左慈也終於轉過身來,盯著來鶯兒眼眶裏晶瑩的淚水道:“怎麽,後悔害人了嗎?”


    來鶯兒終於落下淚來:“老神仙終於想到要懲罰我這個罪魁禍首了嗎?”


    左慈一瘸一拐地走到來鶯兒麵前,原來他還是個瘸子,他伸手接過來鶯兒臉頰滑過而滴落下來的清淚,捧在手心裏端詳了片刻,頷首笑道:“好清澈的眼淚啊,你的心其實也和淚水一樣清澈吧,為什麽要違反自己的本心去還一個自己愛慕的人呢?”


    來鶯兒絲毫不奇怪左慈的話,她知道左慈一定有什麽本事能夠看穿人的心思,閉上眼睛決絕地回答道:“他變了,雖然我以前是愛慕他,但他也是個可怕的人,所以我要害他,然後喝下這碗毒藥,陪他一起死!”


    “和自己的心愛之人一起死,還真是挺不錯的選擇,但你知道這樣其實是很自私的嗎?”左慈搖搖頭,連連歎息道。


    “自私?”來鶯兒詫異地看向左慈,滿臉不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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