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躺在榻榻米上,喘氣好像都沒什麽力氣一樣。


    大概是用腦過度了,他計劃才做完就倒下了。


    因為宇智波泉奈就在這裏,所以沒有讓住在二樓往下的侍女過來照顧。


    “你說你身體怎麽就這麽差,養了這麽多年一點起色都沒有。”宇智波泉奈把手放在他脖子上貼了貼,確定還有些燙手後收回。


    在準備在旁邊的水盆裏清洗毛巾,將濕毛巾蓋在了富江的額頭上。


    燒迷糊的富江感覺到有人碰他睜開眼睛看了看不確定的問:“泉奈奈?”


    “是我,是我,泉奈奈,真抱歉呢,不是哥哥。”盤腿坐在他身邊的宇智波泉奈單手撐著臉頰,語氣中沒有什麽誠意。


    大概是雛鳥情結吧。


    他家小弟從小就粘他家兄長。


    尤其是生病的這種脆弱的時候尤其明顯。


    富江這次卻沒有多反對,隻是用委屈的像是小孩子的聲音說:“抱抱。”


    宇智波泉奈愣住,他將視線對在了富江發紅的臉上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雖然燒得有些迷糊,但是富江還是回答出來:“泉奈奈。”


    “要我抱嗎?”宇智波泉奈又再確認。


    “嗯。”富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幼化和可憐。


    宇智波泉奈笑出聲來,在他的床鋪邊側身躺下,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隔著被子放在他身上再問:“這樣嗎?”


    “要抱抱。”富江的聲音變得更委屈了。


    宇智波泉奈掀開他的被子,自己迅速進去,伸出雙手給他調整了一下姿勢把他抱在了懷裏。


    富江此時雖然沒有力氣,卻也伸出手抱住他。


    這孩子長到了一定的身高還在長,就被原本葵滿屋的老板娘偷偷下藥,抑製了繼續生長。


    導致他現在是兄弟三人中最矮的一個,比宇智波泉奈矮了整整一個頭。


    此時縮在他懷裏又是蜷縮姿勢,就把頭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頸部對忍者而言是非常敏感危險的部位,被人這麽靠近宇智波泉奈有一瞬間的僵硬,後來想起懷裏的是富江又盡可能的說服自己冷靜下來。


    他輕輕的撫摸著富江的後背柔聲詢問:“要我給你唱哄睡曲嗎?”


    富江卻沒有回應。


    宇智波泉奈稍微拉開一點距離確定他已經皺著眉頭陷入不怎麽安然的睡眠中後,重新貼回去,繼續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感受著他身體小小的起伏沒忍住道:“你這小東西,正經撒起嬌來,比平時可愛多了啊。”


    富江已經無法回應他了。


    他每次發燒都要持續好幾天的時間。


    有時候能靠普通的藥物和自己熬過來。


    有的時候就必須用到吉原的特效藥。


    那種藥宇智波泉奈拿出去找人分析過,采用的藥物藥性十分生猛。


    就算是健康人用了也要虛弱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慢慢的調養補回來。


    富江到身體理論上是受不住這樣的藥性的,但是他偏偏用了,還在每次用了後恢複一段時間的健康狀態。


    因為見他用過一次藥,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宇智波泉奈不想給他用這種藥。


    好在這次運氣好,富江熬了兩天就挺過來了。


    “你確定要繼續執行計劃?”宇智波泉奈看著正在給自己搭配衣服的富江挑了挑眉問:“你從那五個人中挑選一個。我還和以前一樣,繼續潛入對他使用幻術,你就能隻應付他一個人的同時獲得比在這裏更好的醫療和物資,這種情況對你也比較好吧。”


    “啊拉,”聽到這話的富江停下了動作,轉身回來看他,笑著問:“宇智波養不起我嗎?”


    “隻要我和斑哥還在就不會讓你過苦日子。”宇智波泉奈這次沒有選擇和他抬杠而是繼續認真分析。“但是你肯定也清楚,和大名府相比不管是在哪裏都是苦日子。你有能在大名府活下去的智慧,那裏對你而言反而是不錯的選擇。”


    聽到他的話富江又轉回身去,以背對著他的姿態繼續說:“首先是大名之間對我的態度,我應該已經不能隨意的選擇其中任何一個了。”


    今天早上他確定退燒後就叫來了住在樓下的禿和新造。


    從她們口中得知,五位追求者在這兩天的時間裏除了一如既往的送來大量的名貴藥材之外。好像還去見了葵滿屋的老板娘。


    據他的禿打聽,好像都是想要直接從老板娘的手中買走他的身契。


    女人被送到吉原的時候,送她到這裏來的人會得到一筆錢財,同時需要簽署一份契約。


    證明這個人已經屬於吉原的店鋪所有。


    如果離開吉原時不能帶走身契就叫潛逃。


    潛逃的遊女被抓住不管是什麽級別都會被重罰直到打死,他們要用這種方式來警告整個吉原的女人,不能隨意逃走。


    客人所謂的贖身就是幫女人從店鋪買回她的身契。


    換而言之,從規則來講,給一個花魁贖身其實不需要花魁自己同意,隻要拿到了她的身契她就必須跟手持她身契的人離開。


    不管這個人是想要把她當做妻子,還是要把她帶到另一家店去繼續做花魁,都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而吉原的客人之所以有會事先告訴花魁本人,尋求她的意見這種做法,隻是客人們被花魁長時間的精神控製養成的時時刻刻表現自己風雅的習慣。


    花魁這個名頭再如何風光,也改變不了她們其實隻是高級娼妓的事實。


    沒有什麽特別的。


    以前今見還在吉原的時候給富江講過很多花魁的故事。


    有的一生都沒有逃脫吉原,當年華不在後,過得連最低級的夜鷹也不如。


    有的好不容易遇到了願意為她們贖身的人跟著走了,結果發現男人家裏不過是另一個吉原,也是一堆女人住在一起爭搶一個男人的喜愛。


    還有被贖身的女人滿心歡喜的跟著男人回家,發現他家裏不過是另一個吉原,曾名滿一方的花魁被當做接待的禮物繼續著和以前在吉原接客沒什麽差別的生活。


    更甚至也出現過將花魁贖身帶離吉原一兩年後,又把人送回來低價賤賣的。


    這所有的都是身契被別人拿到後出現的悲劇。


    所以富江從知道今見的結局後,就攢錢自己買下了自己的身契。


    哪怕上麵簽的不是宇智波富江這個真正的名字,他也不要把這個東西留在別人的手上。


    而現在從禿那裏得來的消息看,他當時的作為非常正確。


    “你是覺得他們會為了你掀起戰爭嗎?”宇智波泉奈皺眉,他的視線在剛剛痊愈還有些虛弱的小弟身上不斷的掃視打量。


    富江直到早上才退燒,現在的臉上還透露著一種蒼白和病弱感來。


    哪怕自己和他有明確的血緣關係,但是隻是看著他站在那裏的背影也還是偶爾會失神,真的是非常美麗的畫麵。


    富江的這個房間是他特別設計的,他隻要站在其中,不管穿的是什麽,正在做什麽,都好像將要如畫一樣,最大限度的展現出他的美來。


    好吧,宇智波泉奈必須承認,小弟雖然是最弱的宇智波,但也是最美的宇智波。


    “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沒有把我當人。”富江沉默了一會才又繼續以一種不算是完全平靜的語氣繼續說:“他們現在應該是把我當成了某種必須爭奪到手的裝飾物,隻是想得到以後證明自己強於另外四人就足夠了。”


    從他們打算直接購買他到身契開始就已經再沒有半分對富江的尊重了。


    承認這件事情讓他感覺莫名的憤怒,雖然好像也是他原本計劃和設定的,但是到現在的爭奪居然不是為了他的美貌?


    宇智波泉奈沉默下來。


    說實話,在富江的形容出來以後他一瞬間共情了那五個人。


    他也有過這種時候,在麵對某些人的某些瞬間,結局好像就變得不是很重要了,隻要能贏一局扳回來一城好像就足夠了。


    特別是麵對著某個狡詐多端,總穿著不合時節的毛領子,姓千手,同樣是家族二把手的死白毛的時候。


    能看到他吃癟真的比宇智波泉奈獨自完成特難級別的任務還值得他炫耀。


    “你的身體情況這麽差。真的要現在就開始計劃了嗎?”宇智波泉奈的眉目中掛上了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擔憂,“你不是已經告訴那個小女孩不要把你病愈的消息傳出去了嗎?”


    “但是他們今晚應該會有人闖進來吧。”富江看了一眼關上了的窗戶。


    平時除了睡覺那扇窗戶從不會關閉。


    富江每天都要服用補藥,所以他的房間除了熏香的味道還會有一股淡淡的藥味。


    為此他總是開窗戶透氣,這扇窗戶是否開啟,也成了吉原判斷他是否在養病的標準。


    宇智波泉奈跟著看過去,“你確定?”


    “不尊重的決定既然已經做了,也就沒有必要繼續他們體貼風雅的麵具了。”富江發出了一聲冷笑。將手中的衣服重新掛了起來。


    轉而看向了宇智波泉奈對他說:“要不要和我打賭,今晚誰會到?”


    宇智波泉奈收回一瞬間的視線後,又抬起頭看著他說:“我對他們的了解不如你,與其猜誰會到,不如猜今晚誰不會出現。”


    “好啊。”富江走到他的麵前坐下,對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要是你輸了,你就要給我做抹茶味的甜品。”


    “哈啊?”宇智波泉奈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一茬,忍不住吐槽,“禮儀級抹茶誒,那麽貴的東西你讓我做甜品。”


    “誒?無所不能的忍者大人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啊。”富江平平淡淡的說出了十分挑釁的話語。


    宇智波泉奈明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跳進了圈套中去,伸手想捏他的臉,但是看到那毫無血色的臉又製止了自己的衝動,隻是把手放在了富江的肩膀上問:“那你要是輸了怎麽辦?”


    “你的處罰是我提出的,那我的處罰也由你來提吧。”富江露出了一個平時營業時的笑容。


    “那先保留。”宇智波泉奈馬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喜歡這個承諾。


    富江卻不在意,問他:“你覺得誰不會來。”


    “火之國世子,義元吧。”他答。


    他在這五位追求者中其實一個都看不上,對偽裝身份的義元也隻是矮子拔個高而已。


    富江點頭。“那我賭他會來。”


    “哈,我等著看你輸。”宇智波泉奈準備動用點手段。


    比如引誘別人先來。


    然後他輸了。


    他臭著一張臉把雷之國大名扛起來運到收拾後已經空出來的隔壁房間。


    再隔壁就是最先到的義元了。


    宇智波泉奈如何都想不明白,這一晚上已經到了四位了,還全部是走窗戶,還完全沒有帶侍從!


    來的第一個就是義元。


    身為幻術施用者的宇智波泉奈非常清楚這些家夥在做什麽夢。


    全部都是沒說幾句話就開始對自家小弟的強迫。


    好像是覺得搞定了身體就能搞定這個人一樣。


    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果然不能選這些混蛋!


    宇智波泉奈明顯真情實感的生氣了。


    他回到富江的房間時,富江正在看信,黑色的卷毛小貓正在他腿上伸懶腰。


    他右手拿著信件在觀看,左手下垂,放在小貓的身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它的毛發。


    那是協助給他和宇智波斑送信的忍貓,隻有在富江這裏的時候會露出這麽乖順的模樣。


    宇智波泉奈明知故問:“斑哥的信?”


    “嗯。我把計劃寄了過去,他說會在半個月後抵達指定地點。”富江頭也沒抬的回答了宇智波泉奈的問題,他還在看信。


    “嗯。”宇智波泉奈點頭,這也是早已經預測到的事情。


    “那下一步就是把千手叫來了。”富江終於看完,小心的把信收好。


    宇智波泉奈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相當不愉快的說:“你要挑就挑千手白毛和他兄弟!”


    富江正笑著想說些什麽,卻聽到窗戶傳來的聲音閉上嘴。


    宇智波泉奈臉色更臭了,第五個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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