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被說懵了,他們懂什麽?他們什麽都不懂!


    金豆豆壓低聲音,欠欠兒的說道:“黑~市~”


    兩人瞬間僵住,臉色煞白。


    趙靜宜手中的物品不由自主地滑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金元陽壓低聲音,似乎怕隔牆有耳,滿臉焦急,“金豆豆,你知道你是什麽身份嗎?你就敢去那種地方,你知道你……”


    這小混蛋膽子也太大了!


    金元陽話還沒說完,便金豆豆打斷,理直氣壯,同樣壓低聲音。


    “那咋了,都是小老百姓,我買東西又不是不給錢~”


    緊接著又欠欠的說,“這玩意兒存在即合理。”


    她是偷摸去黑市了,在裏頭逛了一圈之後發現沒啥好東西。


    或者有,她沒遇上就是了。


    帶回來的這些東西是她從空間裏頭掏出來的,不花錢。


    隻是這話她可不敢說,萬一她爸媽把她當成妖精就難搞了。


    說是從黑市裏弄來的隻是用來打掩護的罷了。


    她也不擔心有人知道她家有這麽多東西,她剛回來的時候別人都看見了。


    她手上隻提了一點糕點而已,其他東西都是她到門口之後從空間裏掏出來的。


    絕對沒有人看見。


    爸媽肯定是不會這麽頭鐵出去說他閨女去黑市裏頭買東西了。


    兩口子見自家閨女一副她下次還要去的模樣,紛紛壓低聲音勸說。


    “豆豆,這太危險了。”


    “金豆豆,你以後老老實實在家行不行,你別忘了你是一名軍官。”


    “沒事的,我身手好著呢,別人抓不到我,放心吧。”


    試圖勸阻的夫妻倆:“……”


    心累。


    這是身手好不好、別人抓不抓得到她的問題嗎?


    這是頂風作案!


    萬一被人舉報,這就是投機倒把,是要進去勞改的。


    嚴重的吃花生米。


    村裏也有個被定性為投機倒把的,現在還沒出來。


    “豆豆,你聽爸媽話,以後不要去了。”


    金豆豆沉思三秒,笑嘻嘻的說,“好好好”


    答應得幹脆極了。


    接下來的六天,金豆豆每天都出門,回來就是一大堆東西。


    夫妻倆從一開始的害怕,到第二天的掙紮。


    從掙紮到第三天的勉強接受,再到第四天的接受。


    接受之後便是第五天的習慣和第六天的麻木。


    第六天,也是金豆豆假期結束的最後一天。


    金元陽打開門,見到今天閨女身上沒有大包小包,頓時鬆了一口氣。


    今天總算沒有帶一大堆東西回來了,閨女帶回來的東西一天比一天離譜。


    第一天居然是最正常的。


    其他幾天,不是各種各樣的糖就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什麽雪花膏、棉花、鍋碗瓢盆啥都有,東西多到幾年都用不完。


    “爸,咱們今天有個大工程,媽和我的養老保險呢?”金豆豆的話打斷了思緒亂飛的金元陽。


    對於自家閨女把金庭舟說成養老保險這事已經習慣了。


    他想不明白,他閨女還這麽年輕,總是想著養老幹什麽?


    金元陽沒好氣的說:“你媽帶著庭舟出去買菜了。”


    想到剛剛閨女說的大工程,疑惑的問道:“咱們今天有什麽大工程?”


    說話間,金豆豆讓開身子,金元陽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門口那個熟悉的麻袋。


    看來是他這口氣鬆得太早了,不過還好,今天隻有一麻袋。


    金元陽像往常一樣準備使勁把麻袋提回來,結果卻是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麻袋看起來鼓鼓囊囊的,結果卻出乎意料的輕。


    金元陽不解地問:“豆豆,這是什麽?怎麽這麽輕。”


    “鵝毛。”金豆豆回答道。


    鵝毛?金元陽掂了掂手上的麻袋,重量好像有點不對。


    但他也沒多想,隻因為毛太多了的原因。


    金豆豆打算做兩床羽絨被,剩下的用來做幾件衣服,再讓她媽給她弄幾件馬甲。


    羽絨服和被子不打算從空間裏拿了,這是這個時代沒有東西。


    拿出來她沒法解釋,總不能真的把親爹親媽當傻子哄。


    她又不能說這是自己做的,所以就去弄了一麻袋鵝毛,讓親媽做!


    媽媽親手做的,那指定是輕薄又保暖。


    至於為什麽不是她自己做,原因也很簡單,她不會。


    金豆豆發現,這個時代的人,身上多多少少帶點絕技。


    她爸幹活特別厲害,她媽縫紉烹飪都特別有天賦。


    金豆豆在廢品站裏頭買了一本書。


    好家夥,打開一看,上麵滿滿的都是幹貨,什麽縫紉裁剪,機械電路,整本書沒有一句話、一張圖片是多餘的。


    哪像她剛上大學的那些課本,什麽就業指導,問剛上大一的學生職業規劃。


    她才十八歲,就讓她做什麽職業規劃,這跟讓人一出生就讓人定好棺材板有什麽區別。


    那些專業書,好幾本都比不上現在的一本書,全是水貨。


    “豆豆,這個弄來做什麽?”金元陽提著麻袋,打斷了金豆豆的思緒。


    他實在想不出來這些毛能做什麽?


    以前大隊裏也有人養鵝,毛都拿去丟掉了。


    “你別管,先燒點熱水把它們洗幹淨就行,水不要太熱。”


    這些毛來之不易,是她親手從那些大鵝身上一把一把薅下來的。


    不白的毛不要,不幹淨的也不要!拔毛的時候耳朵都快被鵝吵聾了,遭老罪了。


    氣得她幹脆打暈了一隻丟袋子裏。


    金元陽一打開,一股鵝身上獨有的腥味撲鼻而來。


    “yueyue……”他來不及細看裏麵的東西,控製不住幹嘔起來。


    “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金豆豆毫不留情地大笑起來,絲毫不給親爹麵子。


    也許是感覺到同類的召喚,先前被金豆豆打暈的鵝清醒過來。


    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瞪著金元陽拿麻袋的手,伸長了脖子對準就是一陣猛啄。


    被金元陽感到一陣疼痛,下意識地鬆開了麻袋。


    大鵝瞅準機會,猛地從中振翅而出,瞬間,屋內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隻見一隻肚子上光禿禿的鵝在屋子裏瞎跑,嘎嘎嘎呱呱呱地叫。


    聲音又大又刺耳。


    傻眼的金元陽:“……”


    忘了麻袋裏有鵝的金豆豆:“……”


    父女倆對視一眼,金元陽眼中滿是“我完了。”


    金豆豆的眼裏則分明寫著:“爸!你完了!”


    畢竟還是親爹,這毛也是她拔的,掉了她心疼。


    金豆豆快速衝到大鵝麵前,隻見那大鵝還想故技重施。


    用它的大扁嘴啄金豆豆。


    金豆豆可不是金元陽,一巴掌果斷拍下去,大鵝的腦袋一歪。


    以同樣的方式再次暈了過去,她其實更想把它頭扇飛。


    金豆豆扇大鵝的速度已經算快了,但麻袋裏裝的畢竟都是羽毛。


    一點點空氣流動就能帶動它飛翔,現在客廳裏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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