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希得了這信兒,坐在那一時半會沒有回話。


    “依你看,祖母是什麽意思?”


    初夏眼珠子亂轉。


    從前她的嘴是捂也捂不住,今日卻愚笨了起來,“奴婢覺著就是想讓姑娘知道了,姑娘管家,偌大個侯府哪裏能有姑娘不該知道的事呢。”


    “奴婢倒是覺得老夫人這是要姑娘出手呢。”


    豆蔻來了這一句。


    李雯希看向她,顯然這句話說中了她心。


    豆蔻覺得自己壓了初夏一頭,愈發沒了顧忌,“姑娘管家,這些下人們自然也要姑娘管,不然豈不是少了幾分管家的威嚴在。


    其次,老夫人這是在給姑娘立威的機會。”


    初夏也是這般想,不然以老夫人的手段,這麽一件小事,又是老夫人院子裏的人,隨手就處理了,何必要大姑娘也摻這麽一腳。


    可她總覺得這事有蹊蹺,所以不願意這話從自己嘴裏說出來,豆蔻現在同她明爭暗鬥,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就是了。


    李雯希琢磨了一會兒,眼睛一亮。


    “這興許是祖母給我的機會,但即使不是,我也不能放棄。”


    從前她不懂,如今管家之後才發現這事遠比她想象的要困難的多,事多繁雜就罷了,主要是她生怕自己落了不好的名聲,就更加的提心吊膽。


    不過最可惡的還屬這些下人,隔岸觀火,見風使舵玩的溜,對她也不那麽尊重。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收拾一下這些下人。


    翌日。


    樂壽院。


    李雯希已經等候多時,麵上漸漸多了絲心急。


    於媽媽挑開簾子,說了一聲,“叫大姑娘好等,老夫人今日容易困倦,這會兒又眯了一覺。”


    “那···”


    李雯希原本想借著祖母的派頭好懲治下人,如今祖母不出麵,少了些借力。


    “不過老夫人說了,如今大姑娘管家,都由大姑娘定奪。”


    有了這句話李雯希就安心了許多,朝著廂房去。


    “將那丫鬟帶過來吧。”


    李雯希坐在那,腰背挺直,走的是端莊大氣的範兒,隻不過她是小家碧玉的氣質,這般做派未免違和了些。


    昨日那小丫鬟還好好的,今日全然變了一個人似的,雙眼脹如核桃,瞧著駭人。


    “求大姑娘還奴婢清白!”


    李雯希柔聲細語的說:“你若是沒做我自然還你清白,但不能單聽你說啊。


    初夏,帶著人去她的屋子裏看看,裏裏外外都仔細搜查一遍,再來回我。”


    初夏帶人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並稟道:“回大姑娘,連磚縫都仔細瞧過了,的確是沒有,不過…”


    初夏沒說,豆蔻那又搶了話,“一般小偷小摸的,哪有把髒物放在自己手裏的,定是找個地方藏起來。”


    和那小丫鬟在一起的另一個丫鬟突然顫顫巍巍的提了一嘴,“奴婢…奴婢好像看到昨日她把什麽東西交給了一個人。”


    李雯希一臉正經的問道:“那人是誰,快說。”


    小丫鬟忽然跪在地上,帶著哭腔,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回姑娘,是您身邊的初夏。”


    初夏當即一愣,丫鬟之間你來我往送東西不是常事,可她記得從未和這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有任何往來,再怎麽也是老夫人院裏的,她哪裏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你血口噴人!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她說完才反應過來這是有人在給她下套,她人緣一向最好,誰敢給她這個虧吃,想來也就一個最近同她處處不對付。


    豆蔻一臉得意的暼了一眼初夏,叫她平日裏囂張,不是長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嗎,現在看她怎麽脫罪。


    即便尋不到那髒物,定不了她的罪,能惡心惡心她也解氣。


    李雯希沒想到拐了一圈兒,最後竟然追到了她的院子裏,眼神狠狠的瞪了眼初夏。


    “既然是我的丫鬟,我作為管家人卻也無法為她開脫,不如也一並查一查,若是有我也不護著。”


    初夏的心猛的一顫,照顧大姑娘也有些時日,有些脾氣秉性也都摸清了,這位主看著柔弱沒主意,實際滿腹算計,偏生的又是一副狠心腸,主仆一場,竟然如此心狠。


    她撲通一聲跪下,大呼道:“奴婢深知自己的一言一行也代表著姑娘,時刻督促警醒自己,怎敢敗壞姑娘的名聲。”


    李雯希稍微平靜了一些,她一時心急差點兒露了餡兒,趕緊換上一副溫和的語氣,“你跟了我也有些日子,我如何不信你,隻是若我偏袒你,下人們該怎麽瞧,不如還是去查一查,這是最好的辯解。”


    人都到了涵香院去,李雯希說道:“既然來都來了我就先把話說在前頭,查一個怎麽夠,不然省的有人說我包庇丫鬟,索性都查了。”


    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就算是翻個底朝天也翻不出一點兒東西的。


    連自己都能下手,對旁人豈不是更理所應當。


    她把勁兒留著,給該用力的人使。


    丫鬟們都仔仔細細的翻了,結果一無所獲。


    初夏鬆了一口氣,後背的衣裳都被冷汗浸濕。


    “既然沒有,你這丫鬟平白無故的冤枉人,可還有話說。”


    剛才指證的小丫鬟這會兒嚇得腿都軟了,跪在地上胡亂說道:“想必是天昏奴婢一時眼花,但昨晚她真的見了人的,那丫鬟的身形樣貌同初夏差不多…”


    豆蔻這會兒又來了心思,一臉不可置信的提道:“和初夏差不多的那不就是小滿嗎。”


    此話一出,李雯希第一個否定,“不可能,妹妹身邊的人絕不會做這種事,再說了我便是查了自己的,也萬不能去查妹妹的院子。”


    她一副偏袒李雯君的模樣,讓瞧著的下人們隱隱有些怨言。


    “姑娘三思,下人們可都瞧著呢,如果您這次鬆了往後豈不是都存了僥幸的心思,一個兩個的這侯府不就亂了。


    姑娘即使再護著二姑娘,也不能忘了您身為管家人的職責啊。”


    豆蔻這一陣慷慨激昂的話,直接說進了下人們的心裏,憑什麽她們的說搜就搜,到了二姑娘院兒裏就有例外了,都是做奴才的,她們就更高貴不成。


    李雯希陷入了為難,不得已才終於鬆了口。


    “那和妹妹好好說吧。”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往雲水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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