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修的話讓劉十九不由一愣,心想。


    這小子怎麽和我一樣直接,枉我打了一個時辰的草稿,準備了無數忽悠人的話,這不都用不上了嗎?


    媽的,浪費本王感情。


    劉十九心中抱怨,躬身蹲在房梁上死死盯著陳德修的山羊子和青陽子更是滿肚子怨氣。


    太過分了,你為了裝逼,就讓我們蹲在這裏保護你。


    這房梁上是人待的地方嗎?不僅地方小,也太過悶熱了。


    再過一會我的汗就要流下去了,裝不成大尾巴狼你可不要怪我們哈!


    ……


    累死劉十九也想不到陳宣義走丟了,更想不到陳德修認為陳宣義在他手裏。


    所以劉十九理解不了陳德修為什麽會這麽直接。


    不過他也不想囉嗦,因為天馬上就要亮了,此事定要在天亮之前談成,不然不僅會耽誤時機,陳德修也容易暴露。


    “咳,既然陳兄如此爽快,本王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本王知道,你陳家明早的進攻必然是你領兵,本王想讓你假意進攻,並且想辦法將戰船留在江邊。”


    “到時本王會率領大軍衝出金山城,搶了你們的戰船,走水路回北涼。”


    陳德修震驚的瞪大雙眼,隨後皺起眉頭,劉十九攤了攤手,淡淡一笑,。


    “本王打累了,不想與你們搶九江了,你們總不會不讓我回北涼吧?”


    “當然,本王也不白用你們的戰船,本王抓到的俘虜,包括這座金山城,都會留給你們。”


    “還有,本王單獨給你留了三十萬兩白銀,此事無人知曉,你隻需率先進城,去城主府邊上的小院就能找到,我會在院門上給你留下記號。”


    “陳兄考慮吧,答不答應,本王都會好生送你回去。”


    陳德修雙眼微眯,略微思忖,問道。


    “燕王殿下就不怕我聯合球國截殺與你嗎?”


    “哈哈哈,就憑你陳家的殘兵敗將嗎?”劉十九輕蔑一笑,傲氣道。


    “本王有把握在球國趕來之前,拉上你們陳家陪葬,不信你大可試試。”


    陳德修麵露尷尬,訕訕一笑。


    “嗬嗬,我還以為王爺是信任我才會如此,原來是有十足的把握,陳某佩服佩服。”


    “陳兄,你我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要玩聊齋了。”


    見陳德修麵露不解,劉十九才想起這裏沒有聊齋,又道。


    “你我都是老中醫,你給我整什麽偏方啊!”


    見陳德修還是一臉懵,劉十九暗道。


    難道南風沒有老中醫?哦,應該是沒有偏方!


    感慨完,劉十九直言不諱道。


    “本王的意思是說你少整沒用的,咱倆無論如何也搭不上感情,利益驅使,互利互惠就挺好。”


    “你若同意,我們商量一下細節,你若不同意現在就可以走了,明早記得來收屍就行。”


    “哈哈,哈哈哈……王爺真是快人快語,陳某明白了。”陳德修大笑一陣,起身道。


    “不過王爺有一點還是騙了我,我來時見金山城上空空蕩蕩,我想王爺這不是想回家了,是要逃命了。”


    “想家怎麽說?逃命又怎麽講?天快亮了,本王勸陳兄有什麽條件盡快說吧,不然被發現了,本王放你回去,有些人也不會放過你。”


    陳德修下意識想起陳宣義,現在他沒辦法能證明是為救陳宣義才來的金山城,若是讓陳宣義知道他來金山城,定會起疑。


    陳宣義隻是懷疑兩人起了隔閡,就疏遠了他。


    若是懷疑他和劉十九有貓膩,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想到這些,陳德修心中無比震驚,暗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信中隻字不提抓了義父,原來是在這裏等著我呢。


    不愧是北涼燕王,果然夠陰毒,嘴上說著不傷我分毫,卻在不經意間抓住了我的命脈。


    劉十九哪能想到陳德修是這麽想的,見他久久不語,還以為他一時想不出想要的籌碼,便主動開口道。


    “這樣吧,本王再送你一樣東西,本王將太子留給你陳家,這下你可滿意?”


    “太子在你陳家的重量你應該知曉,不用本王明說了吧?”


    陳德修豈能不知道太子對於陳家的意義,特別是在當前京城被圍的情況下。


    若是京城破了,劉啟死了,那太子就是第一繼位人,得了太子就得了正統,得了天下的話語權。


    救出義父和三弟四弟,得了金山城和大批金銀,在得到太子。


    就算義父在不近人情,也不至於怪罪於我吧?


    想到這些,陳德修點了點頭,端起桌上酒壺,拿著兩個酒杯坐到了劉十九的下手。


    隨後斟滿美酒,毫不猶豫的咬破手指,在酒中滴了兩滴鮮血。


    “王爺,此事不僅關乎末將個人性命,若有疏忽家人也會受到牽連,我雖無父無母,但卻又幾個孩子十分可愛。”


    “所以我要與你歃血為誓,違背承諾之人,子孫後代不得善終。”


    看著殷紅的鮮血,轉眼間消融在酒杯中,劉十九職業使然,下意識的想要問一句。


    你有體檢報告嗎?你沒傳染病吧?


    不過他還是忍了下來,他知道這已經是陳德修的底線了。


    於是也毫不猶豫割破手指,滴了兩滴,沉聲道。


    “陳兄,本王雖然還有把握一戰,但你也看到了,城上連投石車都沒了,早晚是要敗北的,所以本王不得不退了。”


    “之所以選你合作,是因為本王對你有所了解,知道你是一個敦厚的人。”


    “若是沒有戰爭,本王是很願意和你成為朋友的。”


    “山不轉水轉,誰也說不準日後會發生什麽。”


    “來,今日你我共飲此杯,當一回朋友,誰若違背今日承諾,子孫後代不得善終。”


    “能與燕王殿下當回朋友,陳某榮幸之至,誰若違背承諾,子孫後代不得善終。”


    陳德修激動的站起身,雙手舉杯與劉十九碰了碰,端到嘴邊,一飲而盡。


    喝完酒兩人坐在一起商量起細節,直至東方泛白,陳德修才依依不舍的離開金山城。


    與劉十九的短暫相處,陳德修發現劉十九根本不像傳言中那般十惡不赦,陰險狡詐。


    而是一個足智多謀,又十分平易近人,風趣幽默的人。


    和劉十九商討就好似在和朋友閑談家常,把酒言歡,根本沒有半分命令的口氣,而且劉十九也能容下他人的意見。


    能接受的欣然接受,不能接受的也會給出合理的解釋。


    這種待遇陳德修在陳宣義那裏從沒享受過,他也沒想到主帥還可以這般對待下屬,就連他自己也從沒這般禮遇過屬下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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