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彪認可的點了點頭,試探性問道。


    “王爺,要不放九江壯丁上來吧,與其和陳家的正規軍正麵交戰,還不如對戰九江壯丁呢。”


    劉十九點點頭,卻沒有下令,半晌後問道。


    “城內還有多少白酒?”


    “白酒還有不少,王爺要白酒做什麽?”


    劉十九沒有回答馬彪的話,對蘭慶道。


    “蘭慶,你立刻帶人去城下,把所有白酒都搬上來,本王要請九江壯丁喝上一杯。”


    “是,王爺!”


    蘭慶雖然不明白劉十九要做什麽,但還是選擇了無條件的服從。


    蘭慶走後,馬彪遲疑道。


    “王爺,這,這九江壯丁都紅了眼的往上衝,恨不得吃了我們,您請他們喝酒,他們能喝嗎?”


    “嗬嗬!”劉十九冷笑一聲,淡淡道。“敬酒本王已經給他們吃過了,他們既然不吃,那就吃罰酒吧。”


    一刻鍾後,一壇壇白酒被搬上城牆,蘭慶望了一眼城下嗷嗷喊殺的九江壯丁,不解道。


    “王爺怎麽請,要不要末將喊話?”


    劉十九擺擺手,笑道。


    “不用那麽麻煩,打開酒壇,一盆一盆的潑灑下去就是,至於他們能不能喝到,那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記住要潑灑,重點是雨露均沾!”


    劉十九說完轉身向城門樓走去。


    “額……”


    蘭慶略微遲疑,看向馬彪,即使他十分相信劉十九,但也感覺沒有這個必要。


    “二少爺,我好言相勸都不好用,難道王爺這一千多壇子白酒就能感化九江壯丁?這不太可能吧?”


    馬彪撓了撓頭,雖然沒想明白劉十九的用意,但見劉十九態度堅決,隻好道。


    “王爺說請我們就請吧,傳令,把所有白酒都倒下去,按照王爺吩咐的潑灑,重點“雨露均沾”。”


    “好吧!”


    蘭慶答應一聲,就要去傳令,這時馬奎氣呼呼的走了過來,大吼道。


    “蘭慶,你搬酒上來作甚?軍令寫的清清楚楚,有戰事時不得飲酒,王爺還在這裏呢,你竟敢公然違抗軍令,俺看你是皮子癢癢了。”


    馬奎說著就要去抓蘭慶脖領子,蘭慶並未躲避,攤手道。


    “是王爺讓搬上來的。”


    馬奎聞言一愣,抓向蘭慶的手改成了拍,一邊拍打蘭慶肩膀一邊笑道。


    “哈哈哈,王爺讓搬上來的那就沒問題了,行了,俺這就讓將士們換班,都喝上一杯。”


    “哈哈,俺先替將士們嚐嚐,哈哈哈……”


    “大少爺,王爺讓把這些酒都給城下的九江壯丁喝。”


    聽聞此言,馬奎猛然站起,回身怒道。


    “你說啥?給那幫沒腦子的家夥喝?他們也配!”


    “再說憑啥給他們喝?王爺不會天真的以為幾壇酒,就能讓他們感動的投降吧。”


    “要是如此,大可不必,直接給俺喝,俺多殺上幾個螻蟻就是。”


    馬奎說著再次走向酒壇,蘭慶快步上前,擋在酒壇與馬奎中間,訕訕笑道。


    “大少爺,要不你和王爺說說去?”


    “哼,去就去,你以為俺不敢?”馬奎嘴上叫號,腳卻很誠實的一步沒動。


    他看看蘭慶又看看馬彪,見兩人沒有給他找台階的打算,隻好嘟囔道。


    “這次怪不得俺吧?自古以來兩軍交戰,哪有給敵軍酒喝的道理?再說你給人家,人家也不敢喝不是,到時候白白糟蹋了這些美酒。”


    “依俺看不如犒賞將士們,還能提升士氣。”


    見兩人還不接話,馬奎問道。


    “你們說是不是?”


    馬彪右手持扇,敲打著左手,湊近兩步道。


    “大哥,道理倒是這個道理,但我還是選擇相信王爺。”


    “大哥你要實在舍不得這些美酒,你就去找王爺說說吧。”


    蘭慶附和道。


    “我雖然不知道王爺要做什麽,但我也選擇相信王爺。”


    一聽這話,馬奎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兩人怒道。


    “你們兩個還說俺不懂得變通,俺看你們才是一根筋,王爺說的就一定對嗎?”


    “雖然他對的時候多,但這次也不一定對,反正俺就認為他做到不對。”


    “俺問你倆,美酒是用什麽釀造的?是用糧食對不對?”


    “俺在問你倆,糟踐糧食對嗎?”


    見兩人不為所動,馬奎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邊走向城門樓,邊道。


    “俺懶得和你們廢話,給俺看好美酒,俺去找王爺理論!”


    馬奎走後,蘭慶搓手問道。


    “二少爺,您看?”


    馬彪展顏一笑。


    “放心倒吧,大哥向來喜歡唱反調,暗中幫助敵人,隻要他反對的事,做了準沒錯。”


    蘭慶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嘿嘿笑道。


    “二少爺言之有理,咱要盡快倒,不然王爺還以為咱和大少爺一起當了細作呢,哈哈哈!”


    “哈哈哈……”


    ……


    馬奎氣勢洶洶的來到城門樓,當透過窗戶看到雲淡風輕的劉十九時,原本信誓旦旦的“糟踐糧食論”,也不免在心中泛起嘀咕。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連他都不由懷疑自己真是細作。


    “大哥來了,怎麽不進來,城前遇到問題了嗎?”


    劉十九正在九江輿圖前踱步思忖,不經意間看到馬奎站在門外,躡手躡腳的好像個賊,趕忙問道。


    “啊,沒事,俺過來看看,王爺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馬奎打著哈哈,走進城門樓。


    見耿直的馬奎說出這般忸怩的話,劉十九已經猜到他的目的。


    對於嗜酒如命的家夥,絕對容忍不了一輩子都喝不完的美酒被倒掉。


    不過劉十九並沒打算揭穿,淡淡笑道。


    “哈哈,我還以為大哥又是替敵軍前來阻撓本王的呢,不是就好啊。”


    “我這邊沒事,大哥去城前指揮吧,有事我在派人找你。”


    “哦!”馬奎輕哦一聲,尷尬的笑了笑,卻並未離開,遲疑半晌問道。


    “王爺,俺看你在這裏無聊,要不要俺給你拿點酒來解解悶?”


    “不用了大哥,軍法有言在先,戰時飲酒,無論身份,一律問斬,本王定下的軍法,本王不好破壞。”


    “額,也是!”


    馬奎急的直撓頭,劉十九也不理他,繼續與馬繁華看著輿圖,低聲探討。


    又過了半晌,馬奎實在憋不住了,直言道。


    “王爺,俺就直說了,那些美酒將士們都省著喝呢,為什麽要給敵人喝?”


    “難不成王爺還真認為區區美酒,就能讓敵軍感動到放下刀劍投降嗎?


    “王爺,這絕不可能,您不如用美酒犒勞犒勞將士們,將士們喝完,俺保證他們都能以一當十!”


    馬奎把胸脯拍的邦邦作響,劉十九回身笑道。


    “大哥,我就知道你是真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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