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竹回身一臉不解,劉十九臉色難看的擺手道。


    “告訴他們,就說本王謝過伊藤將軍的厚禮,還有讓次郎皇太子來金山見我。”


    纖竹傳完話,問道。


    “十九,他們為什麽要將戰利品送給你?”


    劉十九冷哼道。


    “哼,不出半個時辰天就黑了,他們打了一天的仗,已經是疲憊之師,哪還敢連夜打掃戰場?”


    “再說兵器和完好的戰馬他們肯定會帶走,頂多給本王剩下一些死傷的戰馬,本王不但要感謝他們,還要安葬那幾萬禦林軍將士。”


    “他們又能將本王賣國的身份做實,一箭雙雕,這幫小球子,可真是夠歹毒的。”


    “那你還謝他們?”


    纖竹一臉氣憤,劉十九起身冷笑道。


    “哼,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災,先讓他們狂妄一些時日,有他們哭的時候。”


    山羊子試探性問道。


    “王爺,玉樹城真的失守了嗎?”


    劉十九望著城下遠去的傳信兵,撇嘴道。


    “他們圍困禦林軍都要打這麽久,擁有投石重弩的玉樹城豈能那般容易攻破,他們不過是隨口一說。”


    “不過球國軍隊的戰鬥力確實強大,沒有江陵關的支援,玉樹城遲早會失守的。”


    看著遠方球國軍隊已經在登船撤軍,劉十九伸手入懷,掏出一封早就寫好的信件,無奈道。


    “這次我被球國坑的不輕,接下來不知朝廷會有什麽大動作。”


    “纖竹,恐怕要勞煩你替我回北涼傳信了。”


    “不去,你讓臭老道去吧,我說過不會在離開你半步。”


    纖竹下意識的搖頭,接過信件塞給了山羊子。


    山羊子躬身道。


    “王爺,還是讓纖竹姑娘留在這裏保護您吧,貧道保證將信送到北涼。”


    劉十九微微皺眉,解釋道。


    “老山羊,不是本王信不過你,隻是慶王他們逃回江陵關,你我馬上就會成為天下公敵,你的身份也無法在南風行走了。”


    “此信關乎北涼安危,若有差錯,不止本王會萬劫不複,北涼的親朋好友都難幸免。”


    “唉,想想疏影已經懷胎六七個月,若是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


    “還有北涼的千萬百姓和南風的數千萬的黎民,他們的生死存亡,都與這一封信息息相關。”


    “老山羊,這樣的信,你能送嗎?”


    山羊子訕訕一笑,將信遞給纖竹道。


    “纖竹姑娘,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是……”


    纖竹扯過信件,氣鼓鼓道。


    “哼,少拿黎民百姓和正義道德綁架本姑娘,都死光了也與本姑娘不相幹,本姑娘是想疏影姐姐了才要回北涼,可不是為了給你送信。”


    “你給本姑娘記住了,我走後你要受傷,回來我饒不了你。”


    纖竹說完毫不拖泥帶水,五六丈高的城牆一躍而下,幾個借力到了城下,快步向遠方奔去。


    守城士兵驚的張大嘴巴,回過神後,大喊著仙女下凡!


    劉十九站在城樓上負手而立,直勾勾的望著纖竹那宛若精靈般的身影消失在天際。


    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馬繁華在他身後不小心咳出聲,他才回過神。


    “繁華,你什麽時候來的?剛下過雨,天氣涼了,你還有傷在身,快回去吧。”


    馬繁華骨相粗獷,麵目卻十分清秀,看起來英姿颯爽,聲音原本十分嘹亮,卻盡量溫婉可人的上前還住劉十九手臂,聲音溫柔好似在對劉十九保證。


    “纖竹妹妹去了北涼,我一定會把你照顧好,不讓姐姐妹妹們擔心。”


    “怎麽照顧?”


    劉十九微微勾唇,馬繁華並未多想,沉吟道。


    “保護你的安全,給你多做好吃的,晚上也要讓你吃一頓,把你養的白白胖胖,健健壯壯……”


    劉十九越聽越不對味,不由問道。


    “繁華,咱是不是養馬養習慣了?”


    馬繁華尷尬一笑。


    “那王爺說怎麽照顧就怎麽照顧吧,臣妾隻照顧過馬,沒照顧過人。”


    劉十九抽出手臂,攬過馬繁華,色眯眯的笑了笑,附耳悄聲道。


    “真的嗎?本王說怎樣就怎樣?”


    馬繁華頓時臉頰羞紅,輕“嗯”一聲,微微頷首。


    原本劉十九隻是想逗逗馬繁華,可這一聲用鼻子發出的嗯哼,頓時讓他心底的火苗躥起八丈高。


    ……


    兩日後,京城皇宮養心殿,劉啟剛剛下朝準備用午膳,喬公公便道。


    “主子,屠大將軍從前線回來了,看樣子受了傷,請求覲見。”


    前線軍情不敢怠慢,劉啟忙道。


    “宣!”


    片刻後,屠大衣衫不整,臉上掛彩,頭發也被燒焦了一半,極其狼狽的進入養心殿。


    進來參見後,告罪道。


    “陛下,軍情緊急,請恕末將妝容不整之罪。”


    見屠大這般淒慘,劉啟還那有心情管這些,忙讓喬公公扶起屠大,追問前方戰況如何。


    屠大起身哭訴道。


    “陛下,陛下為末將和蘭王做主啊。”


    劉啟眉頭皺成了疙瘩,威嚴道。


    “九江戰局如何?如實稟報。”


    屠大抹了抹眼淚,悲聲道。


    “回陛下,賊寇數十萬兵馬圍攻玉樹城,末將與蘭王殿下率領十萬將士拚死抵抗,可賊寇兵馬實在太多,又有攻城器械,一波接著一波的輪番進攻。”


    “我軍將士浴血奮戰,誓死不退,可還是沒能守住玉樹城。”


    “陛下,玉樹城失守了!”


    嘭!


    劉啟拍桌而起,大喝道。


    “什麽?玉樹丟了?玉樹城三麵環水,與金山江陵犄角相望,怎麽能失守呢?”


    “你們為何不向江陵關與金山關求援?”


    屠大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哇……陛下明鑒,末將與蘭王數十次求援江陵與金山,可不知為何慶王與馬家遲遲不肯支援。”


    劉啟聞言雙拳緊握,不住踱步,大吼道。


    “劉兗,他要做什麽?他知不知道沒了玉樹,江陵就危險了?”


    “若是丟了江陵關,京城將無險可守。”


    “來人,來人,小喬子,你立刻拿著朕的金劍,率領三百錦衣衛去江陵關,將這逆賊給朕抓回來。”


    “朕要當麵問問,他為何不支援?”


    喬公公進入大殿,並未去拿金劍,而是遲疑道。


    “主子,海公公回來了,就在殿外,請求覲見。”


    劉啟知道海公公定會知曉慶王的消息,於是放下金劍,咬牙道。


    “讓他滾進來?”


    見劉啟發怒,喬公公不敢怠慢,慌忙跑了出去。


    片刻後,海公公被抬了進來,懷裏揣著慶王的軍報和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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