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14


    天聖帝此話一出,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從來皇後與貴妃相爭,天聖帝必定護著一邊,現在叫兩邊一起跪,可想而知天聖帝極是震怒。


    歸海馨婉和長寧皇後跪在地上,刮了對方一眼,卻是不敢吭一聲,兩人眸裏都不約而同的掠過一絲驚慌。


    趙楠坐在祁旁邊,看著祁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色,揪心不已,便見太醫施完了針,仔細的幫祁包紮傷口。


    剛才太醫給祁放了不少毒血,看著那黑色的血,趙楠一陣頭暈。


    好不容易撐到太醫診治完,趙楠站起來想問,卻看了一眼天聖帝,隻見他走過來,負手而來,卻是沒開口。


    “陛下……”天聖帝不語,太醫可不敢不說:“臣啟稟陛下,太子殿下的毒已然解了,待微臣開了藥,再休養一段時間便能恢複,陛下不必過於擔憂。”


    天聖帝深深吸了一口氣,也沒問什麽,一揚手,太醫微微一愕,識相的退了下去。


    看著太醫離開的身形,趙楠很想追上前詢問,卻見天聖帝站在床前不語,深感此時不同尋常,既已知道祁情況穩定,便隻能先忍著,不作詢問。


    天聖帝站了許久,不發一語,歸海馨婉和長寧皇後跪了許久,到了最後,兩人都痛苦不堪,身子有些東歪西倒的,見此情形,李公公走上前來,欲要說些什麽。


    未等李公公開口,便遭了天聖帝一道眼刀,李公公嚇得俯身閉嘴不語。


    到最後,天聖帝長長歎了一口氣,走到兩人身旁道:“朕今天累了,你倆且先回宮去吧。”


    兩人抬頭看向天聖帝,便見他已轉身,並沒打算再多說一言一語,兩人對望了一眼,各懷心事,對天聖帝行禮道:“臣妾告退。”


    兩人退了出去,天聖帝道:“楠兒,祁兒在這裏便行,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聽得此話,趙楠一愕,聽得天聖帝話中似有深意,遂也沒說什麽,不舍的看了祁一眼,對天聖帝恭敬一拜道:“微臣告退。”


    趙楠這麽一離開,三天內,卻是再也進不了龍鱗殿,使人打聽,得知祁於龍鱗殿內休養,三天時間,天聖帝不許任何人打擾。


    天聖帝在朝堂時,每當臣下問起當天壽宴一事,天聖帝總是不由分說的將人先拉出去打二十大板,若是有人再問,再打,以此一來,文武百官便沒多少人再敢開口問。


    趙楠不知道天聖帝在想什麽,每次看到天聖帝的麵容時,總覺得隱隱有什麽正待爆發一般。


    朝堂上不說,朝下卻有不少人議論著,關於天聖帝壽宴一事。


    天聖帝大壽,兩位皇子卻是先後中毒,這是十分奇怪的事情。


    百官猜測頗多,有些甚至說是趙楠下毒,說趙楠心腸如何如何的歹毒,流言一時四起。


    而天聖帝除了在朝堂上禁止議論此事,在朝堂下卻沒采取任何措施,皇宮內流言四起,卻沒什麽人去管,


    雖然矛頭指向自己,趙楠卻當作沒聽見般,每天該做什麽事便做什麽事,如此之狀,直到事發後第五天……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


    綠寶的聲音破空而起,驚醒了正在睡覺的趙楠,聽得綠寶如此急促的聲音,趙楠事覺不妙,披了件單衣,打開房門,未說一字,綠寶便聽嚷道:“娘娘,不好了,歸海貴妃和長寧皇後俱被陛下押向宗人府了!”


    “什麽?!”趙楠大驚,像想到什麽似的道:“隻是歸海貴妃和長寧皇後二人嗎?”


    綠寶搖頭道:“當然不是,是歸海和長寧整個宗族的人都被押了,包括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


    “啊!”趙楠驚呼一聲:“太子殿下也被羈押了?”


    “嗯!娘娘,你快去看看吧!”綠寶焦急道:“這陣子皇城流言四起的,你又是那次壽宴的主辦女官,奴婢擔心會出什麽事情……”


    “丫頭!”綠寶未說完,便被阿x打斷,便見阿x走進來握起越楠的手,輕拍道:“娘娘不要驚恐,待明白事情再說,東宮,中宮和漣漪殿出了事,華容殿一定要先穩住。”


    趙楠雙眸一轉,點了點頭道:“對的,我隻是擔心太子殿下身體不好,哪受得了牢獄之禍!不了,我還是先進宮麵聖,也許陛下會告訴我一二的,你倆快備轎!”


    綠寶與阿x對望一眼,阿x道:“陛下做事自有他道理,娘娘切忌切躁。”


    “嗯,我會注意的。”


    深夜,隻見一頂華貴轎子急急而走,在禦書房前停了下來。


    禦書房前重兵把守,陳四郎最先見著轎子,見趙楠來了,陳四郎上前道:“楠兒,你怎的這時候來了?”


    趙楠擔憂道:“四郎,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陳四郎看了左右一眼,拉了趙楠到一處,輕語道:“陛下下的擬旨,以欺君之罪,將長寧皇後與歸海貴妃兩氏族之人,全部收押宗人府,聽侯發落。”


    “欺君之罪?!”趙楠倒抽了一口冷氣:“那可是……要誅九族的。”


    陳四郎點了點頭:“楠兒,陛下正在氣頭上,你待會若是見了,少說話為上。”


    趙楠抿了抿嘴,心亂如麻,看見陳四郎擔憂的神色,遂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便見禦書房燈火通明,天聖帝坐於書案前,閉目不語,臉色卻十分凝重,書案上插著一把黑色寶刀,正是天聖帝隨身所佩之割肉刀。


    見此情況,趙楠心下一涼,走到半途,不知要否請安。


    “你來了。”


    未等趙楠說話,天聖帝開了口,趙楠一驚,連忙行禮道:“微臣參見陛下。”


    “你是來為祁兒求情的吧?”未等趙楠開口,天聖帝開門見山的問道。


    趙楠一頓,抬眸看了一眼天聖帝,便見他雙眸一片淩厲,整個人像凝著的冰塊一般,蕭瑟得讓四周空氣陡然驟降。


    “微臣……”趙楠猶豫著,到最後牙一咬,跪下道:“陛下,太子殿下身體剛愈,若是遭牢獄之禍,那……”


    “朕此次要將他們全數發配邊疆!”未等趙楠說完,天聖帝大吼一聲,額上條條青筋突起,情緒失控:“朕給她們榮華,給她們富貴,給她們權力!她倆卻不懂得感激朕,竟然在朕的壽宴上作出那等事情!既然她們不讓朕安寧,那朕便將她們遠遠的遣了走!免得汙了朕身邊清靜!”


    天聖帝是極之憤怒的,趙楠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若天聖帝聖旨一下,那天聖帝所說之話便成事實,祁的處境必是十分危險!祁本就身體不好,如何能忍受那發配邊疆之刑,更甚者不出數月,那祁便會……


    念及此,趙楠倒抽了一口冷氣:“陛下息怒,事情真相未明之前,陛下不要動怒,龍體為重。”


    “事情真相未明嗎?”天聖帝重重一拍書案:“朕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竟然對親生之子動手,如此歹毒之人,留著何用!”


    “陛下……”


    “趙楠,若是替祁求情,那便免了吧,朕現在便擬旨,將那些人全部都遣了走,落得個清靜!”天聖帝說著,手拿狼豪,沾了墨,便要下旨。


    見狀不妥,趙楠大驚失色,也顧不得天聖帝警告之語,快步上前,一把按著天聖帝的手道:“陛下,這萬萬使不得!祁乃是當今太子,身體不好,這道聖旨若是下了,那便是要置他於死地的!”


    天聖帝一愕,遂大喝一聲:“放肆!來人,將這不識抬舉的東西押下去!”


    天聖帝話音一落,左右侍衛便衝上前來,一把將趙楠擒下,天聖帝一揮袖道:“你既是如此著緊龍祁,那便一同關在宗人府吧!押下去!”


    “是,陛下!”


    連拖帶拽的,趙楠被侍衛們毫不客氣的押往宗人府,陳四郎眼睜睜的看著,一時間懵在當場!


    牢門被重重的關上,趙楠發簪淩亂倒在地上,看著離去的侍衛,一時之間心裏甚是驚慌。


    糟了,連她都被關著,那誰在天聖帝耳邊替祁求情?!


    “楠兒。”


    一聲輕喚吸引了她所有注意力,趙楠轉頭一看,對上祁的雙眸,心裏一痛,走到他麵前:“太子殿下!”


    祁淡淡一笑,穿過鐵欄握住趙楠的手:“楠兒,對不起,這次連累你了。”


    趙楠搖頭道:“不,是楠兒沒用,本想去勸解一二,卻更惹起陛下震怒,楠兒沒用,望太子殿下恕罪。”


    “傻丫頭,”祁寵溺道:“此事複雜,我本應提醒你,卻是遲了一步,嗬,但願父王息怒,罔開一麵才好。”


    祁的手很是冰冷,趙楠皺眉,用口氣嗬著:“太子殿下,冷嗎?”


    祁搖了搖頭:“毒剛解,緩不過來而已,幸得椿兒進來前暗中帶了些人參,楠兒不必擔心,我現在還好。”


    說到越椿,趙楠心裏一提,看向了祁身後,便見趙椿看了她一眼,別開了臉。


    趙楠如此一入獄,數天內沒有一人來探望,趙楠知道宗人府把守甚嚴,外麵之人進不得,綠寶她們肯定是進不來的,那必定是異常擔心。


    因為此次進宗人府的都是皇族,獄卒不敢怠慢,一日三餐菜肴還是挺豐盛,衣衫也足夠,也不敢用刑,日子勉強能過得去,隻是那抹陰雲,在眾人頭腦裏揮之不去。


    一關便是數天,沒有一絲音訊,看得出,這次天聖帝是著著實實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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