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馗迤走後不久,戰礪煊就上來了:“剛剛交易到一條消息,靈調局也參與進來了。”


    陸至摸著下巴笑道:“祝留邪親自來還是?”


    “夏鏡衍會過來。”


    “那今晚有意思了……”陸至喃喃。江湖上,祝留邪出麵的事情代表著他自己,如果是夏鏡衍出麵,那就是代表著靈調局,而一旦靈調局介入,說明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價值很高。


    是夜,一家高檔會所。


    會所的入口處,一輛低調而奢華的轎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一位身材修長、氣質儒雅的年輕男子下了車。他帶著一個黑色保險箱,在保鏢的護送下進入包間。裏麵坐著一個女人,看到他來了,微微頜首:“好久不見啊,毛先生。”


    毛炳生笑了笑,坐下,抿了一口茶,讚歎不已:“好茶!任小姐有心了。”


    任淩拍拍手,站在一旁的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箱子放在桌子上,開鎖,將箱子裏的東西展示給毛炳生看,是一摞摞的現金,堆疊了滿滿一個箱子。


    “總共300萬,毛先生您點一下,尾款等拿到貨後打到卡上。”


    “不用了,我相信任小姐。”毛炳生收下現金,把黑色保險箱打開推給任淩,裏麵躺著一支亮紅色的原液。


    任淩滿意地點點頭,向毛炳生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毛炳生回握了一下,“任小姐需不需要護送,畢竟今晚可是有很多狼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你手中的肉啊!”


    “不用。”任淩挑了一下眉,“我是靈調局的,小狼而已,沒這個膽子。至於外含派,我正是要拿這塊肉,釣大狼。”


    會所外的黑暗中,陸至坐在車裏,盯著會所大門,隻要任淩拿著原液出來,他就立即追上去搶奪。


    不一會兒,任淩拿著一個黑色保險箱出來了,她上了一輛車身上貼有靈調局標誌的車。打開車門的瞬間,陸至注意到夏鏡衍就在後座。


    看著目標車子啟動,陸至揮了揮手,對司機說:“跟上。”


    夏鏡衍捏著原液小小的瓶身仔細觀察。沒記錯的話,這支屬於改組基因試液,是十六支原液中最有價值的一組,據說它可以重新編寫dna,讓人類進一步進化。


    “夏隊,好像有人在跟著我們。”任淩說道,夏鏡衍透過後視鏡看到他們後麵不快不慢跟著兩輛車,隱隱有隨時把他們截下來的打算。


    而且,有意思的是,這兩輛車,屬於不同的陣營。夏鏡衍勾了勾唇角,說:“魚上鉤了,準備收網。”


    黑夜中,帶有靈調局標誌的車向人煙逐漸稀少的方向駛去。


    ……


    “你們考些什麽東西!啊?”薑露寧氣得把排名表扔在講台上:“你們看看人家四班,再看看我們班!選的學科一樣都是物化技,人家平均分拉了我們班一大截!啊?你們在考些什麽東西?你們在考些什麽東西?!”


    她喝了一口水,看著這麵目可憎的排名表,越想越氣:“不行,氣死我了!今天這課也別上了,你們把試卷好好給我分析分析訂正好,晚自習拿來我一個個檢查。還有,寫檢討。你們不是總說湊八百字作文很難嗎?行,今天寫個一千字檢討交上來,晚自習一個個上講台念,不怕你們寫不會!嘖,一想到這個作文我就來氣,批到了一份作文開頭是這麽寫的:‘雨夜裏媽媽背著我跑去醫院,這短短十分鍾的距離,此刻我卻覺得遙不可及……’來,誰是這麽寫的,給我站起來!”


    聽到這俗套的作文,同學們都嘻嘻哈哈笑了起來。有幾個男生不好意思地站起來,全班笑得更大聲了。


    “還笑?站好!”薑露寧瞪了他們一眼,“你們幾個,再加五百字檢討!以後誰再給我寫什麽雨夜裏媽媽背著發高燒的我跑去醫院這種鬼作文,你們給我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站起來的人臉憋的通紅。雖然這節課是批評大會,但因為這幾個活寶,全班都笑得很開心,然後,笑得最大聲的那個,下課被報複了。


    這輕鬆的氛圍讓汪馗迤恍然,如果他沒有經曆過那些事情的話,或許這時和同學們一起笑的有他一個。


    趁薑露寧離開,他偷偷從抽屜裏摸出手機,看到陸至的最新一條朋友圈是一張在醫院吃水果拚盤的照片並配文:病號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兄弟忙著給我報仇了。


    陸至受傷了?


    汪馗迤有點擔心,陸至受傷,說明昨晚的事情很危險。


    一放學,汪馗迤就火急火燎給陸至打電話:“喂,陸至,你現在怎麽樣了?在哪?”


    “……”對麵沒有聲音,汪馗迤以為他聲音沒開,疑惑地看了一眼,重複道:“喂!陸至,你還好嗎?”


    “他很好。”戰礪煊的聲音冷不丁的傳來,嚇得汪馗迤差點沒握住手機:“戰礪煊?怎麽是你接的電話?你現在在哪?”


    “醫院。”戰礪煊說道,電話裏傳來推門的聲音,戰礪煊隻說了句:“慰問傷員。”接著,汪馗迤便聽到了一個沉悶的聲音,好像他把手機扔到了某個地方。汪馗迤愣了一下,才發現這後麵一句不是對他說的。


    “誰啊?”陸至起手機查看來電顯示,“汪馗迤?他怎麽主動聯係我了?”


    戰礪煊搖搖頭:“我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說罷便離開了醫院。


    電話那頭從戰礪煊變成了陸至,他口齒不清地說話,似乎在吃東西:“怎麽了?咋突然這麽關心我啊?”


    “你……昨晚的事情……沒事吧?”汪馗迤小心翼翼問,陸至語氣很輕鬆:“這件事啊?還行啊,就是被人截了胡。”


    “截胡,誰?”


    “不知道,天太黑了沒看到,反正肯定是外含派。”


    “那你怎麽住院了?”


    “別提了,你知道我的對手是誰嗎?是靈調局總局領導組組長夏鏡衍。”陸至有點沮喪,他以為他的對手隻有任淩,結果夏鏡衍是個護犢子的主,陸至就削了任淩一撮頭發,夏鏡衍就突然從旁觀迅速加入戰鬥,逼得陸至節節敗退。


    “真失敗。”陸至撇撇嘴。汪馗迤倒是有點懵:“夏鏡衍?算了,你在哪家醫院?我去看看你。”


    “市中心人民醫院,你快來吧,我水果快吃完了,你再買點來。”陸至一點都不客氣地說道。


    “呃……”伶牙俐嘴,看來陸至問題不大,汪馗迤心想,於是便打車前往市中心人民醫院,在離醫院不遠的一家商店前下車,想給陸至買點東西,慰問一下這個傷員。剛下車,有人突然從他身後滑著滑板疾行而過,汪馗迤下意識想那人看去,看見了那熟悉的側臉。


    是夏鏡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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