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風斜一句,你往後看,會有我們,讓白夷庭再也崩不住,他眼眶轉瞬濕潤起來。


    知之也很是時候的補上一句,“還有知之,知之最厲害了。”


    白夷庭把臉轉向一邊,強行把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憋回去,再轉過頭來時,除了眼角有些紅,乍一看還真瞧不出有什麽不對的。


    青風斜笑道:“其實你在我麵前哭也無妨,又不是沒見過。”


    白夷庭皺眉,明顯有些不快。


    但青風斜最是喜歡逗他,又說道:“你少時在我跟前哭的次數還少嗎?現在還見外了?”


    “我不會哭。”白夷庭正襟危坐,口吻冷淡,此刻他仍舊是那隻最高冷的鳥。


    青風斜見好就收,不能把小白鳥逗急眼了。


    又說道:“現在咱們繼續說說這荊台山的事,關於林新景的死我們要深究嗎?”


    白夷庭:“若是與我們調查之事無關便不必深究了,隻是那林家兄弟的身份或許會牽扯出許多事情來。”


    青風斜:“事情太多,我腦子都快炸了,接下來我就隻聽你指揮,負責出力便好。”


    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其他先不談,就說明天咱們上荊台山要做些什麽?”


    白夷庭:“明天再去見那世恒殊,直接問他能不能帶我們去見林見橋,有些話,我覺得還是得當著林見橋問才會有答案。”


    青風斜:“不用帶上林路溪?”


    白夷庭搖頭,說道:“林路溪此人略有些難把握,若帶上他隻怕場麵會更加混亂,明日就讓顏昭和知之留在這裏陪著林路溪,我們倆上山便可。”


    青風斜雖為師哥,但他此時因身上有傷,加上這番談話也消耗不少精力,此刻已是滿臉疲倦。


    懶懶點頭道:“嗯,你說了算。”


    白夷庭見他著實撐不住了,便說道:“你安心休息,此時我仍舊能使用神力,這裏有我,不會有危險。”


    青風斜隻輕輕的嗯了一聲,便背靠窗邊,闔眼休息。


    白夷庭皺著眉頭視線在他身上從上往下看,又從下往上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裏明明有一張大床,此鳥為何如此拘謹的坐在這裏睡?


    就算不嫌累,但若是被旁人看見了還會誤以為是他小氣不給師哥睡床呢。


    有此想法的白夷庭也就開口了,他說道:“你去榻上睡吧。”


    青風斜聽見了,但不為所動,擺明了就是不想理他。


    但白夷庭卻不管這麽多,開口繼續勸道:“你這麽睡不舒服。”


    青風斜略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不要你管。”


    但這事,白夷庭今天就管定了,他說道:“現在還未找到師尊,咱倆又同門,我自然是要替師尊管你的。”


    青風斜懶得搭理他,直接把頭扭向一邊。


    白夷庭不放棄,眼神示意知之去喊他,知之這小腦瓜,此時竟能懂白夷庭的眼神,忙從凳子上滑下來。


    抬手戳戳青風斜的手背,說道:“大青鳥,去躺躺,去躺躺,你不能像知之一樣睡,不能。”


    青風斜忍無可忍,猛然睜眼,怒視知之,然後又瞪白夷庭。


    而白夷庭和知之卻一臉無辜,青風斜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白夷庭,你是嫌我休息得太好是嗎?”


    “相反的,我是怕你休息不好。”白夷庭說得無比認真,抬手指了指後方的臥榻,“你看,那麽大的軟塌,你不躺?”


    青風斜額頭青筋跳了跳,那麽大的軟塌他自然是看見了,但那又怎樣?


    “我不要。”青風斜怒視白夷庭半天也隻是憋出了這三個字。


    白夷庭卻奇了,追問道:“為何?”


    頓了頓,不可置信的說道:“你嫌棄我?”


    “……”青風斜深呼吸,隻說道:“你和顏昭躺了,我才不要睡你們後麵。”


    “?”白夷庭雙眸危險的眯起,口吻都冷了下來,說道:“我與顏昭是正經師徒,一起躺過的床就不幹淨了?你……”


    青風斜挑眉,安靜等他下文。


    白夷庭說道:“你把我想得未免也太髒了。”


    青風斜沉默,白夷庭又繼續說道:“但我保證,那軟塌很幹淨,前天晚上我洗澡了才睡的,顏昭也是。”


    青風斜卻冷哼道:“是我髒!”


    哦,特意強調你倆是正經師徒,明裏暗裏的都在說我不正經唄!


    誰還沒個小脾氣了?今天他青風斜就算是在這兒他腿睡麻了,也不會躺這師徒倆睡過的床!


    ……


    “師哥,來蓋好被子。”沒撐過一刻鍾,昏昏欲睡的青風斜被白夷庭扶上軟塌,並貼心的給他蓋好被子。


    青風斜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也隨白夷庭動作了。


    罷遼,腿麻了,躺一躺也沒事,反正也不是自願躺的,青風斜在內心如是寬慰自己。


    知之見青風斜終於躺床上,立馬露出大大的笑容,正要張口說些什麽,白夷庭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知之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白夷庭擺擺手示意它出去,知之挺好的躡手躡腳出去。


    白夷庭安靜的站在塌邊許久,確認青風斜熟睡,他才敢抬手使用神力給其治療。


    若是青風斜醒著,自然不會讓他治療,所以隻能趁著青風斜睡著悄悄耗費些神力給其療傷。


    如今,他這殘破之軀,生死不重要,但求身邊人無恙吧。


    給青風斜治療結束,白夷庭轉身出去,才開門便看見顏昭一臉擔憂的站在門口等著了。


    白夷庭神情沒有波動,眸眼淡然的看著顏昭,他還是決定假裝自己沒恢複記憶。


    “守在這裏怕我跑了?”


    顏昭麵上卻沒有笑容,他心中隱約察覺不安,總覺得師尊怪怪的,但懟他的口吻如舊,又讓他摸不準師尊 此時的心情如何。


    “師尊。”顏昭的聲音有些低,擔憂之中還夾帶著一絲委屈。


    白夷庭細微一歎,抬手拍拍他的肩頭,將語調放緩,說道:“怎麽不和林路溪呆一塊兒?”


    “他有些累了,我便出來。”顏昭打量白夷庭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尊,你和師伯在裏麵那麽久都說了些什麽啊?”


    白夷庭本是想用沉默應對,但見顏昭那神情著實有些不忍心,便強迫自己扯了扯嘴角,說道:“就和你師伯說一些對過去之事的猜想,你師伯還拉著我說了些年少時的事,不知不覺便久了些。”


    顏昭垂下頭,就像一隻被冷落的小狗,“是這樣啊。”


    師尊果然奇怪,竟然也有事情瞞著他了,以前師尊和師伯商量事情時可不會避著他。


    完了,他被師尊嫌棄了。


    白夷庭於心不忍,說道:“顏昭,跟我來。”


    小孩子不開心了怎麽辦?


    那簡單,沒有什麽不是吃一頓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兩頓吧。


    白夷庭走在前方,並將麵具帶上,顏昭垂頭耷腦的跟在後麵,知之又跟在顏昭身後。


    出了客棧,白夷庭目標明確,直奔隔壁一家專做中方菜式的酒樓而去。


    不等顏昭反應,白夷庭已經點了幾道招牌菜。


    桌上等菜間隙,顏昭還是不肯抬頭,白夷庭右手食指微彎敲打桌麵。


    顏昭這才回神,手下意識的就去給白夷庭倒茶,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白夷庭卻不喝,剛剛在房間裏青風斜已經給他灌了好幾杯,喝不下了。


    “師尊?怎麽了?”顏昭不知其中原由,以為自家師尊是哪裏不適又或是覺得他倒茶姿勢不對。


    白夷庭淡聲道:“我不喝茶,你喝吧。”


    “……”顏昭哭喪著一張臉,將倒好的茶拿過來仰頭一口幹了。


    啊,師尊徹底嫌棄他了,完了呀!


    此時此刻,顏昭無比想念那個邪魅款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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