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去後,他們順利出了東穆國地界,沿途的風景逐漸有了生機。


    當晚,他們找到了一家客棧住下。


    為了省錢,他們隻開了兩間房,顏昭自然是和白夷庭一起住。


    知之更是不用說,它本就有些害怕青風斜自不會和青風斜獨處。


    如此,青風斜可樂了,一人清清靜靜的住一間,再也不用看那師徒倆眉來眼去的。


    雖現在的小白鳥還是平常的那個人格 ,不會與顏昭調情,但顏昭看著小白鳥的眼神可是一點也不遮掩。


    相當的直白,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真佩服小白鳥,竟能完全無視顏昭。


    顏昭自小沒有辟穀的習慣,既然住客棧,那必然是要吃上一頓的。


    白夷庭在這方麵從不會苛刻他,自顧點了些好吃的來,都是顏昭喜歡的。


    一桌子飯菜,白夷庭如常沒動幾口,他入桌好像隻是當成一個習慣而已。


    即使不怎麽吃,但每次也都等顏昭吃到一半他才起身,讓顏昭自己慢慢吃。


    此時,他正在窗邊,吹著刺骨的晚風,兩條眉毛微微蹙著,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


    若不是顏昭此時在吃飯,該是又給他配上淒婉哀涼的背景音了。


    顏昭吃飯撤下碗筷後,不待白夷庭叫,他便自顧走到白夷庭的身側,“師尊,這裏比霞安城冷多了,還是別吹風啦。”


    白夷庭沒說什麽,伸手將窗戶關上,坐在一旁的矮榻上,眼神示意顏昭也坐著。


    顏昭動作麻溜的盤腿坐下,兩眼直勾勾的看著白夷庭。


    “你身子可好?”白夷庭努力忽視他眼中的那份愛意。


    顏昭咧嘴笑道:“我沒事呀。”


    白夷庭微微頷首,“從今往後,你後背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同之前那般難受,不必害怕,那是正常的,忍忍就好了,實在熬不住就披上你師伯給你的那件外袍即可。”


    “啊?”顏昭不解,問道:“我現在已經能自如控製翅膀了,為什麽會每隔一段時間還會難受啊?這不是因為第一次要顯露翅膀才會那樣嗎?”


    “總之現在不想和你解釋,你記住就是了,具體會間隔多長時間我也不好說。”白夷庭且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說完後自顧抿一口茶。


    顏昭不死心的追問:“為什麽不想和我解釋啊?師尊你就告訴我嘛,若你沒說這事也就罷了,但你既選擇告訴我就該說明白啊。”


    白夷庭正色道:“你還小不懂,再過一兩年你自然就明白了。”


    “我不小了,師尊我都十八歲啦!”顏昭不服,他都成年了,有什麽東西是現在不能懂的?


    麵對顏昭那抓耳撓腮的焦急模樣,白夷庭索性就把嘴閉嚴實了。


    顏昭有些氣鼓鼓的看著他,視線上下掃了一遍,說道:“師尊的背後每隔一段時間也會那樣嗎?”


    白夷庭仍舊不答,自顧把玩從青風斜那裏要來的玉笛。


    見他如此,顏昭起身作勢要出去,“那我自己去問師伯。”


    白夷庭終於開口了,不過他說的是:“不準去。”


    顏昭剛剛邁出的步子老實的收回,但嘴裏卻說道:“師尊不想說的事情,師伯必定會告訴我。”


    “顏昭你不聽話了是嗎?”白夷庭那沒有起伏的語調,讓顏昭心中一顫。


    白夷庭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看向顏昭,表麵上和平常無二,但顏昭卻能感覺到他師尊有些生氣了。


    “對不起師尊,我不問了。”顏昭忙垂下頭,看來這其中的原因真不該他知道,不然師尊不會生氣。


    白夷庭收斂周身寒意,想露出個微笑來,但怎麽也做不到。


    最終還是頂著那張高冷的臉,說道:“你沒做錯事,不用道歉,在我還沒有恢複記憶之前,顏昭你切記,青風斜也並非完全可信。”


    顏昭點頭,“好,我知道了師尊。”


    白夷庭:“不過,你也是鳳鳥,青風斜所會的法術,你也是能學的,且多用心學,將來不管身陷何種境地,都該有能力自保。 ”


    顏昭又重重點頭,“我定不負師尊所望。”


    以前不知自己是鳳鳥,他一心就是要修煉成仙,如此才能陪伴在師尊的身邊。


    如今,知道自己是鳳鳥,那也更該努力修煉才是。


    他不僅要一直站在師尊身側,還要與師尊共同進退。


    前方若是鬼蜮魔窟,隻要師尊要闖,他也甘願追隨到底。


    十八年前不管師尊做了什麽,他們之間是否有著血海深仇,都足以用這十八年的養育嗬護來抵消。


    這世上,找不到像師尊這般待他的人。


    就算是最糟糕的真相,他都沒有資格去恨師尊。


    所以,他並不害怕那些真相,隻是害怕師尊想起所有事情後會拋下他。


    三日後,他們來到了荊台山附近的一個小鎮,這一路上,他們沒有遇上什麽波折。


    但青風斜不敢有絲毫鬆懈,生怕那黑衣人會搞突襲。


    所幸一路平安,他們終於到了荊台山地界。


    一路奔波,顏昭和青風斜還算好的,白夷庭有些憔悴了,隻得先在小鎮裏找家客棧休整。


    幾人打算明日再前往荊台山,白夷庭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整個鳥又重新活過來了。


    那眉眼間更顯淡漠,此時他正穿著幹淨的衣裳擦頭發。


    屏風外顏昭幾次想偷看,還是忍住了,最近師尊都不要他搓背。


    師尊防他防的很緊啊,難過,師尊太見外了。


    “師尊,我用靈力給你烘幹頭發吧。”顏昭試探性的說了這麽一句。


    “好。”


    顏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師尊終於讓他伺候了,他最愛看剛洗完澡的師尊啦。


    等顏昭進去,直接就傻眼。


    師尊穿得真嚴實,連鎖骨都看不到。


    顏昭有些失落,但還是老實用靈力給白夷庭那頭黑發烘幹。


    “好了,你去叫小二備新的熱水自己洗吧。”白夷庭披頭散發的蹲在木盤邊,打算自己動手洗衣裳。


    顏昭忙阻攔道:“師尊放下,等下我一起洗就好了。”


    最近師尊和他太生分了,居然連衣裳也不給他洗。


    白夷庭微微抬眼,“這幾日你也很累,我能行。”


    “師尊不能行,要是衣裳都要師尊自己洗,那我還有什麽用啊?”顏昭用著委屈的神情,說著嚴肅的話。


    見他如此,白夷庭也沒執著。


    因為,他其實並不喜歡洗衣服,甚至可以說是討厭。


    隻是最近,他情況有點特殊,不太方便讓顏昭知道,所以才主動洗衣服的。


    不過,今天沒事,這衣裳給顏昭洗也無妨。


    白夷庭所住的這間房,窗外沒什麽可看的,左右也睡不著,他便走出房間,站在回廊處,看著樓下大堂的人群解悶。


    忽然,看見幾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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