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動了。”風韻言聽她的話才反應過來。


    “所謂關心則亂,婚嫁乃是大事,再加上事關兩家名聲,風小姐一時不穩也是情理之中的。”裴歌安慰她。


    侯夫人陳氏也被引來了,見著自己女兒已經紅了的眼眶,心疼極了。


    就在這時。


    “你們圍在這裏做什麽?”


    風韻言聽見自己弟弟風暢的聲音,回頭一瞧,是自己弟弟弟婿,還有沈啟唯。


    “看來真是誤會了。”裴歌主動開口解釋:“有丫鬟擅自來報說是沈大公子與人……這才……”


    裴歌沒說的清楚,畢竟有些難以啟齒。


    可這裏有幾個是傻的?


    “可是沈大哥一直和我們在靜逸亭喝茶啊。”


    風允用他那天生就讓人覺得天真的眼睛看著眾人,語氣裏盡是單純。


    在他們回到靜逸亭,看見沈大哥手裏仿著長姐的筆跡寫的字條,他就明白了。


    若不是聲遠擔心他沾染了寒氣會身體不適,帶他回靜逸亭歇息,恐怕是要出大事了。


    風暢揮了揮手,下人拎著幾個丫鬟進來,幾個嬤嬤去踢開了房屋裏的人,將兩個衣衫不整的人拎了出來。


    眼下人證物證俱在,很明顯是有人設局。


    “我們風家可不是什麽好欺負的人家,說!是誰讓你們這麽做的?”風暢臉色黑的駭人,一腳將這奴婢踩在腳底。


    這奴婢拚命掙紮,卻無用處。


    “誣蔑沈國公府嫡公子,造謠生事,有損國公府和侯府名聲顏麵,這樣大的罪,誰又能替你們擔得起?誰能許你們全身而退?”


    風韻言的這句話是說給這些罪人聽得,也是說給國公府和侯府的人聽得。


    布局的人明著是衝著這門婚事來的,其實是衝著國公府和侯府來的。


    “說,還是不說?”風暢聽懂了姐姐的意思,腳上的力度加大。


    屋裏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安排的,而這男的……此時抖得和篩糠似的。


    “大公子!大公子饒命啊!我真的隻是見沒有活就找了個地方偷個懶,結果剛進屋子裏就稀裏糊塗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就……就這樣了,我真的是無辜的啊,大公子饒命啊!”


    這男的嚇死了。


    “夫人,您看。”嬤嬤端著從房裏搜出來燒了一半的香。


    侯夫人是懂香的,一聞就知道是什麽事。


    “好算計,真是好算計啊!”侯夫人嘲諷地笑著。


    如此厲害的迷情藥,這是不管沈公子是不是臨危不亂都算好了。


    就在這時,那衣衫不整的女子和被風暢踩在腳下的奴婢都自盡了。


    嘴角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聲遠反應迅速伸手遮住風允的視線,卻還是讓風允看到了一點。


    “服毒自盡。”風允被遮住視線,無意識地嘟囔了一句。


    春日宴就這麽不歡而散,不少的貴家千金被嚇壞了。


    沈啟唯看著賓客盡散,還是留下來,他想著他的阿言今日定是受了大驚嚇的,所以想留下來和她說幾句話。


    “阿唯留下來可是有什麽話要說?”


    風韻言的眼眶還是紅的,當時難過還沒消下來。


    “我想著今日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應該是嚇著你了。”沈啟唯將那張字條遞給了風韻言,“有個丫鬟說阿言找我,還遞了字條。我覺著奇怪,又怕你是有什麽急事,本想去看一眼,被風允小弟攔住了。所幸沒有中計。”


    沈啟唯突然覺得自己說跑偏了,便道:“阿言,我從前說的話句句真心,我……我保證不會有別人,往後也隻你我二人共度餘生,便是我承襲了國公府的爵位,我也絕不改初衷!”


    沈啟唯當初服喪時也來求了侯府,求了風韻言,等他三年。


    他是真的喜歡風韻言,喜歡了很多年,他不想錯過。


    風韻言剛剛還在聽今天的算計,沒想到下一瞬就聽見沈啟唯說這個,臉瞬間就紅了,便是一旁的貼身丫鬟和沈啟唯身邊的小廝都耳紅偷笑了起來。


    “阿唯真心我已知曉,我心亦如此。”風韻言低頭羞澀地回了他一句,而後連忙道:“天色不早了,沈公子早些回去吧。”


    說完便是連行禮也忘了,跑回了院子。


    沈啟唯望著風韻言已經消失地身影的方向,而後低頭笑了起來。


    “公子,馬車備好了,我們該走了。”沈啟唯身邊的小廝出聲提醒。


    沈啟唯這才收了笑,一本正經地回道:“走吧。”


    回府的馬車上,風允神情懨懨地,應該是被嚇著了。


    聲遠將他抱進懷裏,伸手輕拍著他的背脊。


    馬車裏隻有風允和聲遠兩個人,風允便也沒顧忌地側坐在聲遠的腿上,很自然的靠在了聲遠的身上,雙手緊緊地攥著聲遠的衣服。


    風允確實被嚇到了,可是他更讓他注意的是這場計謀算計。


    “會是誰要毀了這門婚事呢?”


    毀了這樁婚事,引得沈國公府和敬遠侯府不和,會對誰最有好處呢?


    聲遠伸手撫上他的臉頰,“若是你遇到危險時得到了一張結實的大網,你會利用他利用這張網麽?”


    “若是可以活下去,自然是手裏有什麽就利用什麽。”風允回答他。


    “可是危險解除了,這張大網很有可能像是對付危險的敵人一樣威脅到你的安全,你會毀掉它麽?”


    風允聽見這話,坐直了身子,睜大眼睛看著他。


    “若是要毀掉一張結實的網,最省事的方式就是剪斷連接的地方,有一個口子就不再結實了,也不會意外傷到自己。”


    聲遠的話語平靜,卻讓風允一身冷汗。


    從龍之功,善疑之心,功高震主,兔死狗烹。


    聲遠伸手將風允攬回懷裏,“這也隻是我的猜測,興許隻是那家大臣嫉妒才有的事。”


    “嗯。”風允聲音沉悶。


    他不敢相信,但是他想到了一點,若是長姐沒了婚約是要進宮選秀的。


    後宮選妃,牽製著前朝官員的,長姐是風家嫡女,若是進了宮,定會牽製住父親和大哥。


    若真是陛下,陛下便不堪托付,那這宮便是更不能進了。


    今日這局破了,過兩日長姐嫁了人,便沒事了,家裏的庶妹,柳家的表妹如今未有婚約,該如何是好啊?


    他們都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啊。


    “我希望她們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


    風允說著,在聲遠的頸側蹭著,他的手臂收緊,總覺得抱緊些,會安心些。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且盡自己的心意,走一步看一步吧。”聲遠順著他的動作將他摟緊了些。


    人的命運想要改變,說容易也容易,說困難也困難。


    有時改變一個選擇,便是另一種活法。


    可什麽人怎麽選,本就是構成這個人的一部分,想要改變如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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