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起來了,起來吃飯了。”


    隨著一陣帶有特色的渾厚的嗓音響起,一個頭上帶著樸實的笑容的女人掀開了布簾走了進來。


    “阿姨,我再睡會吧!今天叔叔不在!”


    想到那個男人,沈予從心底裏就害怕,好在眼前的女人還算是比較善良的。


    沒錯,沈予他又被賣了,三天前賣到了一個落後偏遠的地方。


    事情的起因是那天李二帶著他們一起出去,不知道怎麽了聽說一幫人在那裏討論什麽。


    當時李二的臉色就變了,回來的路上,給沈予買了一串糖葫蘆。


    曾經的沈家小少爺覺得這些路邊攤,都是最垃圾的存在,根本入不了眼。


    但是那天那串不起眼的糖葫蘆簡直比他吃過的進口的巧克力還要甜。


    沈予以為是這段時間他老實了,自己的表現得到了李二的認可而獲得的獎賞。


    隻是沒想到第二天他就被李二單獨帶了出去,跟著另外一個男人,見到了一對夫妻。


    他們說這兩個人以後就是自己的父母,多聽話,會有好日子過。


    從那天以後沈予這個名字就再也沒有人叫過,他現在的名字叫李狗蛋。


    是那對夫妻死去的兒子的名字,都說賤名好養活,所以他們給自己的孩子起了這樣難聽的一個名字。


    隻是沒想到孩子活到了三歲,還是死了,因為女人忙著家務活,孩子在院子裏玩。


    他們這個地方常年幹旱,家家戶戶為了儲水都會在院子裏挖一個大大的天井,一家人一年的生活用水全都仰仗著這一方小小的天井。


    就是這樣一個生命之源的水井,那天卻淹死了兩口子唯一的孩子。


    他們本來為了要這個孩子就看了不少的醫生,花了不少的錢,誰也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孩子的爸爸也就是這個叫李鐵軍的男人,將孩子的死全都怪到了女人的身上。


    如果不是她沒有看好孩子,孩子怎麽可能會出事,他天天在外麵打零工,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是為了這個孩子。


    結果到頭來,一切都是白忙活,在村裏沒有孩子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但是夫妻倆努力了這麽多年始終再沒來一個孩子。


    他們這次來到京市這邊就是聽一個親戚說,可以花錢買一個孩子,這樣既有人送終,也不會被人戳脊梁骨。


    而沈予就是那個倒黴蛋,原本李二還準備留沈予一陣,沒想到街上到處都貼的有沈予的照片。


    原因是,距離沈予已經失蹤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了,黃金解救時間是72小時,所以高局建議沈時安,最好就是發協查通告。


    雖然可能會讓對方狗急跳牆,但是也是最有效的快速收集到訊息的方法。


    隻要他們安排妥當,行動的足夠及時,這應該是目前為止最有效的方法。


    李二雖然猜到了沈予的來曆不凡,但是他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沈司令的重孫子。


    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的李二隻能趕緊將沈予賣到別的地方,因為沈予早就看見了他的臉,難保回到沈家之後,不會回來報複自己。


    正好自己認識的朋友說自己有個北邊來的親戚想要個男孩,一合計正好,最終沈予被李二以6000元的價格賣給了李鐵軍夫婦。


    為了掩人耳目,當天他們就帶著沈予坐火車回到了華國的大西北。


    這裏山高皇帝遠,即使想找來也得費好長的一段時間,一般這種被賣的孩子大概率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和自己親生父母相認的機會。


    說起來經曆了第一次被拐的經曆之後,不得不說沈予成長了許多,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聽話,真的沒有人會再寵著他。


    所以來到了這裏之後,沈予盡量表現的很聽話,雖然李鐵軍有的時候會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他,讓沈予心生恐懼。


    因為他曾經半夜的時候聽見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打罵聲,他隻能將自己整個人埋在被子裏。


    所以第二天天不亮,沈予就從炕上爬了起來,幫女人幹活,和女人一起下地。


    正是因為這樣,女人也對沈予很好,總是將家裏好吃的偷偷的留給他一份。


    李鐵軍每天早出晚歸在附近的磚廠打零工,有的時候磚廠忙的時候,一天可以掙個百十塊錢。


    不忙的時候李鐵軍就愛買點酒回來喝,一個不如意就是一頓毒打,一邊打一邊罵罵咧咧道:“都怪你,你怎麽不去死,你還我的狗蛋!”


    而中年女人隻能任由男人的打罵,等男人打累了,躺在床頭呼呼大睡,再一邊流著淚一邊收拾著滿地的狼藉。


    .....


    賀鬆拿到了玉佩之後,好像就完成了某項任務一樣,那天後來他好像還和那個中年男人聊了許多。


    不過都沒有讓言舒聽見,言舒也知道賀鬆一直都不信任自己。


    隻不過他現在手裏又沒有什麽可用的人,而自己恰好是他可以接近沈家唯一的機會。


    眼看著離京市的距離越來越短,言舒也越來越焦躁,因為她中途還試圖聯係那個花膀子的男人,但是一直都沒有打通。


    以沈時安的能力,可能這次她回去就是自投羅網,眼前隻有賀鬆可以幫自己了。


    隻是她知道賀鬆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果想要他幫忙的話,一定得要付出點什麽代價。


    一路上,言舒時不時的觀察著賀鬆,時不時的在思考自己手裏到底有什麽樣的籌碼可以和對方做交換。


    “那個,我想請你幫個忙,賀鬆!”


    對麵正在閉眼假寐的男人聽到言舒的話隻是抬了一下眼睛,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關於沈時安的兒子?”


    言舒一下子從座位上坐了起來,大聲的說道:“你怎麽知道?”


    看到賀送警告的眼神,又趕緊的坐回了位子上。


    明明自己做的這一切全都是偷偷的,就是害怕讓別人知道,再聯想到那個花膀子男人的失聯。


    “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做的,你快說沈予到底被怎麽了?我隻是想嚇唬嚇唬他,怎麽辦,怎麽辦!”


    賀鬆嗤笑的看著對麵陷在自己的情緒裏發瘋的言舒,明明一開始就是她自己不懷好心,他就是推波助瀾了一下。


    現在好了反而怪到自己的頭上,還真是翻臉不認人。


    而經過協查通告的發布,果然有人看到了沈予,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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