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幼年被賣與盛澤歸家院名妓徐佛家為養女,受徐教養。明崇禎四年辛未14歲時,有吳江故相周道登買於勾欄。初為周府婦人侍婢,得周老夫人歡心,後周道登強索為妾,未及一年,因周府群妾加害,幾被處死,周老夫人阻而逐出周府,賣於娼家。


    當時,柳如是對妓女生涯已深感厭倦,願選一才郎嫁為良家婦。她與宋征輿,兩人情好篤厚。但是,宋母認為兒子娶一個妓女有辱門庭,表示堅決反對。


    崇禎六年,宋家通過鬆江府知府方嶽貢下達驅逐流妓之命。柳如是被迫向宋征輿緊急求援,以定終身之好。宋征輿迫於家法猶豫不決,以“姑避其鋒”相答。柳如是大失所望,惱恨之極,毅然和宋征輿斷絕了關係。


    陳子龍出麵為柳如是解決了此問題,二人多有酬詠唱和之作,情意日深,陳子龍贈予柳如是《湘娥賦》,柳如是作《男洛神賦》回應他,二人定情,陳子龍私納柳如是為妾,並在南園安居。


    但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這事還是傳到了陳家,陳妻張孺人精明強幹,操持家務是一把好手,又淑賢有德,深得陳子龍祖母、繼母的信賴。


    張孺人算比較開明,還自己張羅給陳子龍納了一房小妾,對於丈夫逛窖子,找妓女,尋找點豔福都是可以容忍的,但納一個妓女為妾,這就有損陳子龍的聲譽與令德,會耽誤了大好前程。


    當陳子龍私納柳如是為妾的消息傳到了陳家時,在陳子龍祖母、繼母的支持下,陳妻張孺人親自來到南園,羞辱柳如是,迫使陳子龍不得不與柳如是分離,柳如是不甘受辱,憤然離去。


    柳如是離開南園後並沒有離開鬆江,與陳子龍仍私下裏依舊保持著關係、書信往來;但陳子龍祖母、繼母又斷了陳子龍的經濟來源,陳子龍又不願花柳如是的銀子,看來真正的分離就在眼前,無奈的陳子龍才在書信中與方以智訴說,這才有了幾人的浮山之行。


    這次從浮山回去後,柳如是恐怕是要離開鬆江了,這段刻骨銘心戀情,算是要徹底結束了,陳子龍心中如何不痛。


    眾人聽方以智簡單的將事情講述完後,一時都是沉默無語,就是還不太明事理的秀兒,看見眾人的臉色不太好也安靜了下來。


    此時就又聽陳子龍吟誦道:“拂斷垂垂雨,傷心蕩盡春風語。況是櫻桃薇院也,堪悲。又有個人兒似你。莫道無歸處,點點香魂清夢裏。做殺多情留不得,飛去。願他少識相思路。”


    秦安韻又跟著小聲念幾遍才道:“又是一首好詞,纏綿委婉,曲折有致,還是太過淒涼哀傷了,倒像是女子所作,這是如是姑娘所作吧。”後麵這句話自是問向方以智。


    方以智點點頭道:“這詞確實是如是姑娘所作。”


    就在此時,葉風聽見小聲的抽泣聲,轉頭向幾女看去,卻隻見靈兒的肩膀正在上下的抖動,抽泣聲正是她發出來的,恐怕是因有同樣悲慘的身世,同病相憐。隻不過靈兒遇到了葉風,才改變了命運,雖隻是一個丫頭,可少爺從來都將她視如已妹,從沒當下人看待。


    安韻和葉媚眼中也是淚光隱隱,隻是強忍著不讓掉落實下來,隻有秀兒瞪著無辜的雙眼看著眾人,不明白氣氛忽然間怎麽就變的這麽沉悶。


    忽然葉媚站了起來大聲對葉風喊道:“兄長,我要改名。”


    葉風聽的又是一愣,這丫頭這個時候來搗什麽亂,問道:“好好的你要改什麽句,你這是為何?”


    “天下的男人沒一個發東西,都是負心漢,我看不起這天下的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要之何用。”葉媚又是大聲的道。


    聽到葉媚大聲的話語,葉風想道,這陳子龍如在後世,那確實就是妥妥的渣男一枚;這時,陳子龍也轉過身來看向了葉媚。


    接著聽葉媚又急著向他解釋:“兄長,我沒有說你,你不是男人,啊不是,我是說你不是我說那種負心的男人,反正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兄長你。”


    葉風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好嗎,聽著葉媚顛三倒四的話語,他葉風似乎連男人都算不上了,再讓她說下去,不知道還有什麽胡言亂語。葉風趕緊岔開話題:“那你要改什麽名字?”


    “我要將葉媚為改為葉輕眉,是須眉的眉,我要輕看天下須眉。”葉媚揚了揚高傲的下巴,不現在應該是葉輕眉了。


    葉風還未答話卻聽方以智來了一句:“好名字,葉輕眉,輕看天下須眉。”


    葉風聽了隻能苦笑一聲,方以智這個時候搗什麽亂,這葉媚剛回葉家莊時,多麽文靜的一小姑娘,在葉家莊跟著葉風不過一年多時間,就變的瘋瘋顛顛了,這如何向二叔二嬸交待。


    這時陳子龍走了回來,對葉輕眉一拱手道:“媚兒姑娘,說的好,陳某受教了!”


    葉輕眉一揚眉道:“陳公子,請叫我葉輕眉。”


    陳子龍隻得再次拱手:“輕眉姑娘。”說完也不等葉輕眉答話,走到桌前,端起了一杯白酒,仰頭飲盡,又連幹三杯,口中叫著:“好酒、好酒。”話音未落向後栽倒,竟是醉倒在地。


    次日,葉風安排葉浩準備了十幾匹馬,到客棧接上了三人,一同向葉家莊而去。現在葉家莊已有戰馬六十多匹,多是這次二成從幾個山寨的繳獲。


    安韻幾女在葉家莊都練習過騎馬,雖然不是很熟練,但是騎在馬上行走還是可以的,這裏麵反而是年紀最小的葉媚,也就是現在的葉輕眉騎術最好,皆因這一年來,是經常在葉家莊內練習馬術。


    陳子龍幾人都是讀書人,明朝書生更是崇尚習文尚武,可以說是文則故事罵人,武則攘袖打汝,對騎馬並不陌生;一行人,在葉浩等十來名內衛的護衛下,出了浮山往葉家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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