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溪跟榮俊坤和馬安陽閑聊了幾句,就到餘老太太身邊去了。


    因為她感覺到,時序川一直若有似無地看著她。


    那種憤恨又狂熱的眼神,她太能感受得到了。


    她擠在太太和小姐堆裏,借著跟她們交談的功夫,淹沒自己的身影。


    時序川跟餘家人閑聊幾句後,說道:“我去找李小姐說兩句感謝的話。”


    李以溫看著他往葉溪去的背影,眼中晦暗不明,轉過來同餘少恒說話的時候,眼睛依舊是古井不波。


    “大哥,葉溪不善應酬,你跟過去幫襯著說兩句話。”


    餘少恒並沒有多想,也一直覺得葉溪雖然自己開公司,但是應酬這一塊,還是不如那些久經商場的商人。


    他拍了拍李以溫的肩膀,“大哥過去看看,你跟李叔和我爸在這邊招待。”


    餘少沿沒少從時序川手裏接到活,看見自己的財神爺,當然也要跟著過去。


    不遠處的顧向澤看見時序川朝葉溪那邊去,正好服侍生端了酒過來,他順便拿了一杯,也走過去。


    為了不讓時序川懷疑他們是到b市調查案子,剛才陳宇清說臨時有事,已經先走一步了。


    葉溪跟文立微的妻子,聊起養珠場的事情。


    文立微的妻子是個雍容華貴和善的婦人,說很喜歡她設計的珠寶,知道她從文立微這裏進貨後,就讓葉溪給她設計幾款珠寶。


    葉溪笑著應承:“文太太,一定的,我們的珠寶賣得那麽好,多虧了文總的珍珠。”


    “李小姐?”


    兩個人的聊天被打斷。


    葉溪看過去,見時序川拿著一杯酒,默默地注視著她。


    葉溪朝他點點頭,問道:“時總,有事?”


    時序川見她麵上無波無瀾,眼中也沒有一絲憤怒,要麽是她演技好,要麽是她已經不恨他了。


    對於葉溪那麽多年不戀愛,不結婚,他更傾向於,葉溪不恨她,也看不上別人。


    他微微笑:“上次你跟榮總幫了我,後來我一直忙,沒有機會當麵跟你說一聲謝謝。”


    葉溪笑了笑:“不客氣,時總的身體後來沒事吧?”


    時序川悄無聲息打量葉溪的一言一行,見她仍然自然淡定,沒有異樣,說道:“發燒了半個月,斷斷續續才好。”


    葉溪說:“看時總現在神采奕奕,看來是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


    “時總……”顧向澤走過來,插入到兩個人的話題,“沒想到在這裏能碰見你。”


    時序川掃了一眼宴會場:“顧警官怎麽也在這裏?”


    葉溪對顧向澤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兩個聊,她去那邊轉轉。


    顧向澤對她點點頭,時序川審視她,見她往李以溫那邊走,不禁皺起眉頭來。


    顧向澤說:“我陪嶽父過來參加餘家的宴會。”


    時序川見葉溪又去挽住李以溫的手臂聊天,兩人站在一眾長輩裏談笑風生,不禁握緊了手中的酒杯。


    “時總?”顧向澤喊了他一聲。


    時序川心中的憤怒被顧向澤的聲音澆滅了幾分,回過頭來,說道:“餘家今天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請了b市那麽多富貴人家過來。”


    顧向澤驚訝時序川的洞察力,但還是說:“不知道。我嶽父跟我說的是,餘家在幫以溫辦喜宴。”


    “李以溫的喜宴規格是家宴,不可能請這麽多外人過來。”時序川用探究的目光看向顧向澤,“顧警官知道餘家要宣布什麽事情?”


    餘少恒和餘少沿過來的時候,不停地跟生意上的夥伴碰杯,這會兒才到時序川這邊來。


    李以溫的身世,自然是要等人到齊了才宣布,不能提前泄露。


    餘少恒說:“今天我們餘家確實有點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請時總稍等片刻,其他人到齊後,我父親和李總會宣布。”


    時序川瞄了眼葉溪和李以溫,“是關於李小姐的?”


    餘少沿說:“時總請稍等片刻,家父很快就會公布。”


    葉溪一直挽著李以溫的手臂,剛才強撐著跟時序川對話,她身體下意識地憤怒。


    但為了控製自己,她背後沁出了一層冷汗,通體冰冷,隻有挨著李以溫,她才覺得安心,心中那股煩躁不安慢慢消散。


    李雲義偷偷拉了兩回她,讓她注意形象,她都假裝聽不見,一直麵帶微笑,跟遠道而來的賓客頷首相迎。


    楊卓霖走過來,拉李雲義到一邊,“賓客來得也差不多了,想好怎麽向大家宣布以溫的身份沒有?”


    李雲義說:“你坐那裏那麽久,沒有想好說辭?”


    楊卓霖說:“要不一會兒你就別說話,我來說?”


    李雲義眯眼打量楊卓霖:“你上去說?讓我別說話?心裏打什麽主意?”


    楊卓霖說:“我能打什麽主意?你們都看著。”


    李雲義說:“行吧,餘總說完,你上去說,我就不說了。”


    葉溪見他們兩個在那邊嘀嘀咕咕,轉過臉來對李以溫說:“爸和楊叔叔,肯定在商量怎麽對外宣布你的身世。”


    李以溫垂眼,見葉溪仍然緊緊地挽著他的手臂,緊緊貼著他白藍色條紋襯衫,透過衣料,能感覺到她露出的一節手腕冰涼。


    他大概明白,她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


    “今天,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們餘家老四的喜宴。”


    餘林耕站在台階上,舉著酒杯,看向下麵的人,大聲說道。


    剛才還熱鬧喧嘩的別墅宴會廳內,瞬間安靜下來,紛紛抬頭往台階上看去。


    葉溪也靜靜挽著李以溫的手臂,這種重要的時刻,她想站在李以溫旁邊。


    她知道對李以溫來說,身世一定是心酸痛苦的。


    畢竟他的出生,一開始不被父親認可,是母親隱藏起來,才換回他的出生。


    所有人看向餘林耕的時候,時序川的視線卻看向葉溪跟李以溫。


    李以溫那句有葉溪日日陪伴、他才會好起來,反複在他腦子裏跳躍。


    兩個人同吃同住,還同睡?


    如果他證明李葉溪就是葉溪,他絕不會放過這兩個人。


    “今天是我們餘家老四的喜宴,”餘林耕說,“同時,也是楊家的喜宴。”


    大家麵麵相覷,心中疑惑?


    是不是說錯了?


    按理來說,不應該是李家的喜宴嗎?


    楊卓霖在大家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走上台階,接過話來,“以溫是我們楊家的兒子,是我跟方家方若華小姐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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