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心立即去查了b市,當日住進醫院的,因車禍受傷的病人,很快找到了線索。


    “那家診室剛好在附近,當晚值班的醫生說,有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和一個阿姨,開了一輛車過來,求他救救女孩子。”


    劉和心停了一下,觀察著時序川的臉色,見時序川板著臉,繼續說,“但是,但是,醫生說,那個女孩子當晚就死了。”


    “死了?”時序川忽然站起來,“她怎麽可能死了?醫生沒有記錯?”


    “醫院有記錄。”劉和心把手中的文件遞給時序川。


    上麵記錄著當晚病人幾點鍾到醫院,病因以及症狀,以及年齡。


    時序川把文件扔到桌上,“在哪個殯儀館火化的?埋在哪裏?”


    “在當地的殯儀館,埋在當地的公募。”


    於是兩個人來到了陽村附近的殯儀館。


    館長把火化記錄拿出來,上麵寫著屍體進來的第二天火化的。


    來領屍骨的人,是一個名叫吳名瑜的女人,身份證號也有。


    劉和心立即又讓人去查了這個吳名瑜的女人,發現她當年因為癌症去世了,而且家裏隻有她一個人。


    時序川來到公募,看到了一座矮矮的墳墓。


    劉和心把守墓的人叫來問話。


    “這座墳墓有人來打掃過嗎?”


    守墓的人說:“沒有。自從埋到這裏後,沒有人來掃過。”


    時序川讓人把墳墓挖了,嚇得守墓差點跪下。


    “老板啊,你們大富大貴身軀,磁場能量比我們這些人強,能鎮住髒東西,鎮住財富。這個姑娘埋在這裏那麽久,沒有人來掃過,怨氣重得很。我們小老百姓,氣場弱,半夜要是遇到個髒東西,鎮不住場,陰邪上身,要生病好幾天的。”


    劉和心說:“這裏很可能埋了我們老板的太太,我們挖出來,帶回家埋。明天我會請個厲害的法師過來。”


    “唉,隨便你們吧。不過我還是勸你們,挖之前,最好也請個法師先做法,英年早逝的人,怨氣重。”


    守墓人錘頭喪氣地走了。


    過了兩個小時,終於挖出了個骨灰盒。


    劉和心剛才聽到守墓人的話,心裏有點發怵。


    現在看到這個精致的骨灰盒,隻覺得背後涼颼颼。


    看到時序川就要打開來看,劉和心趕忙阻止,“時總,還是我來,我年紀大點。”


    時序川說:“裏麵要真是她,我還怕她半夜不回來找我。”


    葉溪要真是死了回來找他,他會連她的魂魄也要困住。


    打開來看,灰白色的骨灰堆在裏麵。


    時序川蓋上,讓人先拿回時家的陵園放著。


    很多東西,耳聽的,和親眼見的、感覺的,是不一樣的。


    劉和心看著這個骨灰盒,心生感慨,太太就這麽死了,他到底是難受的。


    “時總,那還往下找嗎?”


    “村民不是說有兩個人抬她嗎?這個五十多歲的吳名瑜死了,還有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消失了。”


    吳名瑜的家就在附近,過去半個小時。


    到了後,發現吳名瑜的家早就被拆了,現在變成了平地。


    劉和心找來旁邊的鄰居問。


    “喔,吳嬸啊。她之前在一個有錢人家幫傭。聽說人家對她很好,還要幫她蓋房子。後來房子拆了,準備蓋的時候,查出癌症。雇主見她無兒無女,就付錢讓她住到高級養老院去修養。後來不到半年,就死了。”


    劉和心問:“你知道吳嬸的雇主嗎?”


    鄰居說:“不知道。聽說很有錢,簽了保密協議,不許跟別人聊雇主的任何事情。反正我們很羨慕她,”


    劉和心又去查了吳名瑜生前的銀行流水賬,想要看看有誰轉過賬給吳名瑜,卻發現吳名瑜名下的銀行卡,沒有任何轉賬記錄。


    “時總,還要查嗎?”


    “福利院那邊怎麽說?”


    “院長說是路人看見太太一個人站在火車站台上哭,就牽她去了福利院。”


    “她怎麽會在火車站台上?”


    “院長說,太太當時哭得很厲害,一直要找媽媽。”


    “跟媽媽走丟了?”


    劉和心說:“哦,對了,太太小時候的口音,不是北城口音。很有可能是從外地來玩,然後跟媽媽走丟了。”


    “她媽沒帶腦子出門嗎?”


    劉和心:……


    “時總,現在往哪個方向找?”


    “把b市的前一百富人列出來,往他們家裏問。”


    劉和心有點頭疼:“既然太太已經走了,我想應該可以停止了。”


    “就算她死了,我也要把那個男人揪出來。”


    “也許那個男人已經死了。畢竟太太的骨灰盒就在這裏。”


    “如果他死了,拿他的骨灰養魚。如果沒死,我會讓他生不能,死不能。”


    當著他的麵,拐走他的人,無論如何,這個男人,他找定了。


    —


    葉溪的身體完全好了,是在十天之後。


    李以溫在北城耽誤太多時間了,所以她在生病的第七天,就把他趕回學校了。


    李以溫還是堅持送她回到b市,才收拾行李回學校。


    葉溪去飛機場送他,知道他這一次去了,肯定是到畢業的那一天。


    她舍不得他,在他進候機廳的時候,抱了他很久才鬆手。


    看到他的飛機起飛,葉溪摸了一把濕濕的眼角。


    下一次見麵,他應該也工作了。


    回到山語桃源,楊阿姨說:“二小姐,剛才收到餘家那邊的電話,讓我把在山語桃源這裏工作過的傭人名單,發給他們。”


    葉溪疑惑:“怎麽突然要名單?”


    楊阿姨說:“管家說要統計一下最近八年在餘家工作過的傭人。”


    楊阿姨把名單遞給葉溪,葉溪看了一眼,見名字後麵標注的,有的有“餘”這個字,有的沒有。


    楊阿姨說:“這些名字後麵沒有標注餘字的,是太太自己招的人。”


    葉溪說:“那一起送過去吧。”


    楊阿姨說:“四少爺臨走前說,太太自己招的人,不走餘家的賬,不用報過去了。以後太太招的人,都走他個人的賬。”


    葉溪說:“那就按照四少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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