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溪一個人偷偷溜出門,把李雲義和李以溫的頭發送到鑒定中心。


    工作人員告訴她,一個星期後得結果。


    可以在網上查看檢查報告。


    也可以過來領單子。


    葉溪回到家裏,李以溫還在遊樂園的書房裏學習,根本沒有發現她出過門。


    也許是因為餘婉的事,讓他變得更沉默了。


    晚上吃飯,李雲義說:“本來我想讓葉溪和以溫兩個人,今年去北城過年。你們奶奶也一直很想你們。但是考慮到葉溪不熟悉北城,我還是決定留在這裏陪你們過年。”


    葉溪說:“爸,不用的,你陪奶奶吃年夜飯吧。要是我們一家都在b市,奶奶會很傷心。”


    李雲義說:“今年不一樣。爸不但想陪一下你們,也想陪一下你們的媽媽。”


    餘少恒歎氣,人總是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


    餘婉和李雲義相愛、冷戰、互不相讓,誰也不肯先低下頭。


    現在餘婉走了,李雲義終於推脫掉了手頭的工作,舍得過來過年。


    調查報告出來的當天淩晨,葉溪登錄賬號密碼,看到鑒定結果,驚嚇得出了一身虛汗!


    她拿著手機,去李以溫的房間。


    坐在他床前,打開楊卓霖的照片,仔仔細細對比。


    李以溫的眉眼,跟楊卓霖的很像。


    她又打開李雲義的照片,跟李以溫的樣子對比。


    不知道是不是住一起久了,她覺得李以溫跟李雲義也有幾分像。


    難怪李家沒有懷疑李以溫的身份。


    李雲義知不知道李以溫不是他的兒子?


    應該是知道吧?


    李以溫從小就不受李雲義待見。


    讀書的時候,不管學校舉辦什麽活動,她沒有爸媽參加,李以溫也沒有。


    以前她一直以為,李雲義是因為工作忙,所以忽視李以溫的成長。


    餘婉走的時候,當著李雲義的麵說奇奇怪怪的話,李雲義也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些年,李雲義也從來沒有要求李以溫回李家,對李雲義智力缺陷的話,也沒有過多關心。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證明李雲義知道李以溫不是他的孩子。


    餘老太太曾經說過,餘婉未婚先孕,她才同意餘婉嫁給李雲義的。


    李雲義會不會也認識楊卓霖?


    葉溪決定找個時間,跟李雲義說一說這件事。


    “葉溪?”


    “啊?”


    葉溪被李以溫的話打斷思路。


    “你又做噩夢了嗎?”


    “沒有啊。”


    “你坐在我床邊。”


    “我過來看看你,有沒有蓋好被子。”


    “你睡我的床,我睡墊子上。”


    李以溫下床,抱了其中一床被子,就要睡到墊子上。


    葉溪忙拽住他。


    “我回我臥室去睡。”


    “你睡我的床。”他還記得葉溪做噩夢跑到他房間睡覺的事。


    “真的不用。”


    葉溪死命拽住他,奈何他力氣大,一直要躺到墊子上。


    “不行。你晚上肯定要做噩夢。我睡墊子上守著你。”


    “好吧。”葉溪說,“你的床很大,我們一人睡一邊。”


    “不行!”


    “為什麽?”


    “媽媽說,男孩子不能隨便亂跟女孩子睡覺。”


    葉溪:呃?


    “你現在隻能算是大朋友,沒事的,睡吧。”


    葉溪拍床的另一邊。


    她打算騙李以溫上床睡著了,自己再回臥室睡覺。


    沒想到李以溫很堅持自己的原則,不能一起睡一張床上。


    好吧。


    葉溪躺在他的床上,扯過他的被子蓋好。


    看到李以溫就躺在墊子那裏一眨不眨看她,生怕她消失一樣。


    葉溪忍不住對他笑了笑,窗外有雪花滴答滴答敲打的聲音。


    葉溪轉過頭去看,燈光下的雪花染成暖黃色。


    又過一年了。


    當晚,她在李以溫暖絨絨的床上,很快睡著,一覺到天亮。


    過了兩天,餘家吃完晚飯後,葉溪見李雲義回餘婉的房間,她也跟著上去。


    李雲義很意外她來找他。


    “有什麽事跟爸爸說?”


    葉溪躊躇了一下,為了李以溫能好起來,一鼓作氣:“爸爸,你知不知道媽媽不是去旅遊,而是去找別人?”


    李雲義驚訝地看她:“你媽媽告訴你的?”


    葉溪說:“我去問媽媽的助理。還去過江城,問過老太太。”


    李雲義拍了拍她的肩膀:“還知道了什麽?”


    葉溪把鑒定報告拿給李雲義看。


    他果然沒有什麽異樣,也沒有生氣,隻是驚訝地問:“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


    “從江城回來就懷疑了。爸爸元旦來的時候,我拿了你的頭發去做鑒定。”


    李雲義說:“媽媽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哥是楊家人的兒子。”


    葉溪問:“為什麽?”


    李雲義說:“他們曾經吵過架。”


    葉溪不明白:“隻是因為吵架,就不想讓哥回楊家嗎?”


    李雲義說:“不知道,我沒細問。”


    葉溪說:“爸爸,你吃醋嘛?”


    李雲義沒反應過來:“吃什麽醋?”


    葉溪說:“楊醫生的醋。”


    李雲義愣了一下:“啊,哦,有什麽好吃醋的。你媽媽心裏隻有我。”


    葉溪說:“爸,你知道楊家住哪裏嘛?”


    “不知道。楊家人很低調。他們投資挺多產業的。”


    “那公司在哪裏?我去楊家的公司找楊家人。”


    “你媽媽不希望你哥認祖歸宗。”


    “我隻是想讓楊家人看在哥的麵子上,去找楊醫生。”


    “你哥的身份特殊,他要是被人知道不是我的孩子,而是楊醫生的孩子,別人會對他指指點點。”


    “我們讓楊家保密可以嗎?”


    “楊家肯定會讓你哥認祖歸宗的。”


    “為什麽?”


    “因為楊家隻有楊醫生一個兒子,楊醫生隻有你哥一個兒子。”


    葉溪說:“你怎麽那麽肯定楊醫生隻有哥一個兒子?”


    “楊醫生有點不一樣,很偏執。像他那種天才,應該都有點奇怪,不好相處,爸爸也不好說。不過爸爸敢肯定,他隻有你哥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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