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慶木看向趴在窗戶邊的學生,那大多是笑笑昨日樂團裏的成員。


    現在是她們音樂課的時間,祥子在這個時候急匆匆的離開或許也有這個原因。


    ‘我是你們的音樂老師,這位是我的助教’


    身穿淡銀色貴族服飾的慶木對著那些從門外走來的女孩們微微一笑。


    ‘請多多關照。’


    ‘老師您好。’


    慶木對自己的音樂造詣是有了解的,不算太高,但也不低,屬於宗師一檔,教這些學生是綽綽有餘的。


    更何況,看她們的表情已經被自己那一曲征服了。


    至於笑笑,她音遊造詣其實也不低···


    將這些學生安排妥當,慶木來到陽台撥通了一條客服專線。


    ‘您好,客服祥子向您服務。’


    ‘工作怎麽樣。’


    那裏聲音一頓。


    ‘還不錯。’


    ‘不錯就好,不過你要是不來上課的話,就得給你掛科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掛了。’


    電話掛了,慶木看了眼旁邊的笑笑。


    ‘要不我把她那邊的客服公司買下來怎麽樣。’


    ‘六,這種小事你直接說給她投訴不就好了,就是有點不當人。’


    慶木沒有管她的吐槽,在祥子的服務一欄打了個差評。


    ‘你打算怎麽辦。’


    ‘她不接受現錢的話就給她創造發財的機會唄。’


    慶木看了眼祥子打過來的電話。


    ‘我可不在乎賺錢有多麽難什麽的,隻是想觀察下罷了。’


    ‘觀察?’


    ‘是啊,比如觀察人的喜怒哀樂。’


    ‘那你不會也是在觀察我吧。’


    ‘你猜對了哦。’慶木笑著摸了摸笑笑的腦袋。


    ‘行吧,隨你觀察。’


    笑笑躲到一旁打開遊戲。


    慶木也接通了那邊反複打來三四遍的電話。


    ‘喂。’


    ‘老師,您還有什麽問題嗎,還是說您對祥子的服務不滿。’


    ‘還真有問題。’


    ‘您請問。’


    ‘我聽過你的演唱與鋼琴,就算你的處境再不濟也可以憑借這個謀生吧。’


    ‘我買不起樂器。’


    這個慶木知道,一台鋼琴少說也得大幾萬,辦演唱會的話,昨晚那場隻有他一個觀眾的演唱會已經將一切說明了。


    家境豐厚的大小姐尚且可以將這一切當做一場遊戲,至於祥子,哪怕不用她出錢,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那去別人家當老師呢。’


    ‘我沒有資曆,甚至沒有學校給的畢業證’。


    慶木感受的到電話那邊壓抑的情緒。


    ‘今天晚上我去你那邊家訪一次,沒問題吧。’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


    ‘麻煩您把差評取消了。’


    掛了電話,笑笑有些感慨。


    ‘所以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你說的對。’


    慶木返回教室,他看了眼樂團中的成員,拍了拍手吸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她們現在對於這位老師是心服口服的。


    ‘你們現在有一個樂團?’


    ‘對的,團長是祥子,本來她應該也在這裏,不過她這兩天出了點問題。’


    一位學生走上前,慶木記得昨天演唱會上沒有她。


    ‘介議我加入嗎。’


    ‘啊?老師您願意的話我們肯定歡迎,不過得先跟團長商量才行。’


    ‘她已經不是團長了。’這是昨天演唱會中的一位銀發女孩。


    ‘你說什麽。’


    ‘祥子昨天說要退團。’


    ‘不會的。’


    慶木走到她們身邊將她們隔開,雙手搭在她們頭上。


    ‘祥子沒退團,之後的事情,我會找她商量的。’


    ‘老師···’


    銀發女孩咬了咬嘴唇。


    ‘那麽。’慶木看了眼時間。


    ‘現在已經下課了,關於樂團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那麽明天見。‘


    ‘明天見,老師。’


    送走這些學生,慶木帶著笑笑來到祥子的家,同樣是高聳的大樓,但這裏卻與富麗堂皇的城市截然不同。


    這裏更像是蟻穴,狹隘擁擠肮髒,卻容下了無數人的居住。


    慶木一身貴族服飾與這裏顯得格格不入。來往的人別說圍觀,他們低著頭,加快腳步,生怕被這位大人物注意到。


    法治社會不會容許資本殺人,但資本有無數種方法讓人生不如死。


    慶木看著這些人馱著的背前行,神色不變。


    他一步步向上走去 ,這裏有電梯,不過那狹小的電梯擠滿了人,雖說他如果去的話所有人都會為他讓開位置,但他不想去打擾他們。


    他閑庭信步的走著,笑笑幹脆踩著浮空機,那是公司的產品,有點類似平衡車。


    出乎意料的 ,樓梯上的人要比電梯還要多。


    或是急匆匆的上下樓,或是抽著煙,或是幹脆爛醉如泥。


    慶木眉目間閃過一絲不耐,這樣看,他還不如走電梯。


    他沒興趣看這些人卑躬屈膝,索性開了條空間隧道直接來到了祥子家門口。


    敲門沒反應,慶木索性直接推開了這間腐朽的門。


    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


    那是一股濃厚的煙酒味與混合是腐臭。


    房間裏麵是一位麵色蠟黃的中年人,他本來已經醉了。


    此時,看到那貴族服飾,所謂的醉生夢死也不過一瞬間清醒。


    ‘你是來討債的 ?’


    他故作鎮定。


    ‘不,我是你女兒的老師,慶木。’


    哦,老師。


    他想起來了,他女兒不久前剛給他打過電話,說她老師可能會來,讓他先收拾房間。


    他不屑一顧,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怎麽會來腐蟲的地方,他還責怪他的女兒為什麽要把家庭住址說出去。


    結果人家真來了,看打扮,並不是那種普通老師,更像是富家公子遊玩一般。


    估計是學院那些股東中一位的兒子,是了,隻有那些還沒進過社會的富家公子才會出於些責任感之類的東西來到這種地方。


    身為曾經資本家的他深深明白這一點,但無論如何,現在的他惹不起這種人。


    ‘您好,您好,這裏太亂,我們有事的話,要不出去說?’


    慶木瞥了眼屋內的陳設。


    走到沙發那坐下,笑笑也跟上來坐到他身旁。


    說實話,這裏並沒有可落腳的位置,各類瓶瓶罐罐雜亂的橫在各種難以想象的地方,好在他並不在乎自己的衣服被弄髒。


    ‘不必。’


    說罷,慶木微微閉上眼睛。


    祥子父親拘謹的站在一邊,在心中揣測慶木的目的。


    這樣一位富家公子他想不出對方有什麽理由會像這樣不顧身份。


    至於看上他女兒。


    嗬。


    那種堪比童話話本的東西還是不要提了。


    換做是曾經家財萬貫的他也不會讓自家千金嫁到貧民窟中的窮小子身邊,個人的意願在家族麵前總是不值一提。


    慶木並沒有等太久,至少在他的時間觀念中並不久。


    祥子推門而入,手上還提著剛買的菜,還算新鮮,估計是精心挑揀出來的


    看了眼坐在垃圾堆裏的笑笑與慶木,還有她那站在一旁的父親。


    那泛著銀光的白發與貴族服飾在這成堆的垃圾中格外耀眼。


    她明明每次都會將房間收拾幹淨的,可過不了多久,她的父親還會把房間弄成垃圾場。


    她父親向她露出了一個略顯尷尬的笑,便匆匆躲回了自己房間。


    祥子猶豫片刻,以對方的身份甘願在這垃圾場一般的地方坐上幾個小時。


    她心中也僅剩下了歉意,如同父親那般,拘謹的站在慶木麵前。


    ‘祥子同學,請坐。’


    祥子順從的坐下,順帶將幾個啤酒瓶擺到一邊。


    慶木溫和的笑了,他說。‘我想加入你的音樂社。’


    ‘啊?’


    祥子錯愕的抬起頭。


    ‘你還是團長,我是出資人,之後我會想辦法開演唱會,你會因此得到足夠的收益,這比你去做客服要好的多,不是嗎。’


    ‘為什麽幫我。’


    ‘客觀來說,你有足夠的價值,讓你去做客服過於浪費。出於個人,我隻是想看看金錢是否能帶來一切。’


    ‘這算什麽理由。’祥子緊咬著嘴唇。


    慶木向她伸出手。


    ‘你完成你的理想,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這很公平,你不會虧欠我什麽。’


    祥子接過他伸來的手,笑的有些苦澀。‘我不明白。’


    ‘你是我的學生不是嗎,笑的真誠點,你說過,你想買下所有難得一見的笑容,而現在,請容許我先將其買下。


    說罷,慶木提過她帶回來的菜,有魚有肉,算是十分豐盛。


    ‘我去做飯,你把房間收拾一下。’’


    夜晚。


    慶木與祥子談了很多,聽她哭看她笑,他有些遲疑的相信,或許金錢真的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從這離開時,他感受到了祥子笑了,雖然沒有回頭看,但他確定,那就是難得一見的笑臉。


    慶木身上如同來時一塵不染,心中卻多了層不解。


    ‘她笑可不是單單因為金錢哦。’


    ‘我知道,但不可否認金錢在其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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