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到處都充斥著淒厲慘叫的詔獄,就連鬼進了這裏也得脫層皮。


    在這樣的地方,陸仁甲緩緩睜開了眼睛,緊接著一股記憶就像潮水一樣的湧入腦海。


    龐大的記憶突然湧現,讓陸仁甲眉頭皺起,不過也隻是有些不適。


    陸仁甲知道這是記憶強化後帶來的好處,並且陸仁甲覺得這不應該叫記憶強化,而應該叫精神力強化。


    完全接收了記憶後,陸仁甲這才打量起周圍。


    這是一間青石壘砌成了房間,房間不大,擺放著一張桌子,四條長板凳,靠牆的位置還有一張小床,房間裏沒有窗戶,隻有一個門。


    而他的身份則是詔獄中一個普普通通的錦衣衛士卒。


    子承父業的那種。


    至於家人已經沒了,父親在關外執行任務的時候死在了關外,母親則因為悲傷過度因病去世,他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親戚,妥妥的孤家寡人一個。


    唯一留給他的是一門家傳武學《先天童子功》,這也是讓陸仁甲唯一感到滿意的地方。


    從凳子上站起身,陸仁甲緩緩伸了個懶腰,隨著他的動作,他全身的骨骼劈啪作響。


    在房間裏打了一套拳法,拳風呼嘯,動作靈敏,有江湖上三流高手的水準。


    這就是係統留給他上個世界十分之一的力量,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依仗。


    “陸仁甲,該去給犯人送飯了,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一個滿臉凶悍的獨眼光頭把一輛獨輪小推車放到門外,衝著陸仁甲說道。


    陸仁甲看到這個獨眼光頭,在腦海中稍稍回憶了一下。


    周二狗,外號獨眼二狗,是詔獄裏的一個小頭目,武功一般,不過他姐姐是宮裏一個大太監的小妾,所有在詔獄裏橫行霸道,沒人敢惹。


    在他的記憶裏,今天不是他送飯,而是周二狗去送飯,可是他仗著上麵有人,就把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交給別人去做。


    陸仁甲沒錢沒勢,平日裏沉默寡言,屬於好欺負的那種人,所以他負責的這片詔獄有什麽苦活累活,都是他去做。


    看了一眼外麵一臉不耐煩的周二狗,陸仁抬腳走出了房間。


    來到周二狗麵前,陸仁甲看向對方的眼睛,並沒有立刻開口。


    周二狗本來是一臉的不耐煩,他還急著一會兒去煙柳巷和裏麵的姐妹兒切磋呐。


    看陸仁甲過來,他正要罵陸仁甲兩句撒氣,可是當他看到陸仁甲平靜無波的眼神後,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心裏一緊,到嘴邊的話就是說不出來。


    “陸仁甲,你……,你想幹啥子。”


    陸仁甲忽然咧嘴一笑,也不搭話,推起獨輪車就向詔獄深處還走,留驚疑不定的周二狗站在原地。


    看著陸仁甲遠去的背影,周二狗吐出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剛剛在和陸仁甲對視的時候,他有種見到錦衣衛千戶的壓迫感。


    他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陸仁甲變了,不再是那個任由他們欺負的小透明。


    根據記憶,陸仁甲輕車熟路的在詔獄中穿行,每到一間牢房,他就會把木桶裏,豬看了的搖頭的飯給犯人盛一碗。


    接著是下一間牢房,途中有些犯人因為傷勢過重,已經死在了牢房裏,看著那些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好皮的犯人,陸仁甲的眼神都沒有變化。


    在牢裏走了一遍,把那些死人的牢房記下,陸仁甲慢悠悠的推著獨輪車出了監牢。


    抬頭看了一眼,狹窄陰沉的天空,陸仁甲把那些死人的牢房號碼報上去後,就回自己的住處了,他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


    回到自己在詔獄的臨時住處,推開門,頓時一股腐味湧入鼻腔,低矮的房間裏擺放的東西非常簡單。


    對房間的擺設他看都沒看一眼,徑直走到床頭蹲下身子,手指如鉤扣住地上的一塊青磚,抽出青磚裏麵有一個放錢的小袋子,那是陸仁甲存的錢。


    “呦嗬,你小子果然還有存貨,這次被我逮住了吧!”


    就在陸仁甲把錢袋子拿出來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一道身影急不可耐的跑進房間,伸手就抓向陸仁甲手裏的錢袋。


    錢多多,陸仁甲的同事,也是經常欺負他的人,每次陸仁甲發餉銀,這個錢多多就以借錢的名義硬搶陸仁甲的錢。


    這次來就是準備在敲打一下陸仁甲,看看能不能在“借”點錢花,沒想到剛來就看到讓他高興的一幕。


    “你小子果然不老實,哥哥借你點錢怎麽了,居然還敢藏私,看來你對我很有意見啊!”


    錢多多說著就要搶錢,同時心裏已經在琢磨今天去哪裏瀟灑了。


    “滾!”


    陸仁甲縮手讓錢多多抓了個空。


    “你說什麽?”


    錢多多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個小透明居然敢罵他。


    “我說讓你滾,怎麽?聽不懂人話。”


    陸仁甲這時候已經站了起來,臉色平靜中帶著一絲厭惡的看著眼前這個尖嘴猴腮的家夥。


    “你居然敢罵我,誰給你的膽,看來你是忘了被我教訓的恐懼了,今天老子就……。”


    “啪~”


    不等錢多多把話說完,陸仁甲就一巴掌呼在了錢多多的臉上,甚至把他的牙都給打飛了一顆。


    實在是這家夥的嘴太臭了,是真的嘴臭,那味道和夏天的茅坑不相上下。


    “陸仁甲,你找……”


    “啪~”


    “你……”


    “啪~”


    ……


    錢多多的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眼裏含著委屈的淚水,聽不明白陸仁甲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以前他不這樣的。


    離開詔獄後,按照記憶陸仁甲回到了他的家。


    站在門口看著三間已經坍塌的茅草屋,陸仁甲果斷的轉身離開,這樣的家他陸仁甲不要也罷!


    最後陸仁甲以二兩銀子一個月的“高價”在平民區租了一個房子。


    磚瓦房,有一個小院子,院裏還有一棵老棗樹。


    因為他錦衣衛的身份,租房非常的順利,當天他就住了進去。


    把一切需要的物品購買齊全後,陸仁甲坐在新家裏看著桌子上僅剩的三錢銀子陷入了沉默。


    “三錢銀子,生活半個月,嗬嗬!”


    想他陸仁甲縱橫諸天哪裏遇到過這種窘迫的情況。


    “搞錢。”


    “必須搞錢。”


    “而且還要搞大錢。”


    有目標後,就有動力,接下來的幾天陸仁甲開始忙碌起來,憑借他錦衣衛的身份,他調閱了一些他能夠查閱的文檔。


    你還別說,真讓他從這些文檔裏麵發出了一些作惡多端的漏網之魚,隨後陸仁甲毫無心理負擔的化身正義。


    在夜色的掩護下他來到那些作惡多端的漏網之魚家中,使用了一些手段,讓那些人把自己的罪行交代的清清楚楚。


    臨走前收一點辛苦費不過分吧!


    陸仁甲身為錦衣衛,即使是在詔獄中當差,他也有查案的權利,隻不過這種事情很少有人去做。


    畢竟查案費時費力,而且還不一定有收獲,所以沒有人會去做。


    當陸仁甲拿著犯人的證詞提交上去的時候,負責記錄的文書都驚呆了。


    “原來這年頭還真有愣頭青去幹這種事情,而且還成功了。”


    文書滿臉詫異的看了一眼陸仁甲也沒有多嘴,給陸仁甲記了一功。


    本來以為陸仁甲隻是運氣好而已,對方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陸仁甲隔三差五的都來他這裏,走的時候,他身上的功勞又多了一筆。


    不知不覺中,陸仁甲積累的功勞都快能提拔他升小旗了,你說稀奇不稀奇。


    漸漸的大家也都知道了,在詔獄當差的錦衣衛陸仁甲是個查案的好手。


    這天陸仁甲正在詔獄當差。


    說是當差,其實一天下來也沒什麽事,他就趁著這段時間苦練《先天童子功》,值得慶幸的是,他這具身體是童子身,修煉家傳武學可謂是相得益彰,進步神速。


    異於常人的悟性加上三倍的修煉速度,讓陸仁甲的實力達到了三流高手巔峰,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突破,成為受人尊重的二流高手了。


    就在陸仁甲認真修煉,向二流高手的山峰衝刺的時候,一個突然到來的人打斷了他的修煉。


    “你就是陸仁甲?”


    “詔獄裏麵的查案高手?”


    來人的腰間掛著錦衣衛百戶的黑鐵腰牌,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陸仁甲。


    “啟稟大人,小人正是陸仁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諸天萬界,路人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查字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查字典並收藏諸天萬界,路人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