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頭別安奇的埋伏襲擊麽?看上去姆修.卡利布很著急。”


    芙蕾抬頭,放在桌上的那張“夜之遺言最後一頁”她並不多加在意,反而被綢帶遮住的雙眼看向駐使館總統套房,像是一閃而過的念光閃過後。


    她又說:


    “那個笨蛋有受傷了麽?”


    “拜托!”


    愛麗絲.菲爾心有不平,直接表現在臉上,“我好歹是你雇來的,你就一點不關心我的安危嗎?”


    “雖說別安奇也算是勉強上了危險名單的實驗體,但對於你來說,還不具備威脅。”芙蕾寡淡的說道。


    “那別安奇到底是什麽來頭?”


    愛麗絲.菲爾像服務員要了杯牛奶。


    “這情報涉及到了非人道的人體試驗,還有你貴國的高層摻和記錄,你確定你要聽嗎?”


    “嗚嗯,還是算了……聽著就好惡心。”


    剛從傅雪那裏傳來的訊息,得到了可可村村長和姆修.卡利布有所關聯,而他就被及時的滅口了。


    倘若考慮為巧合,那也太巧合了。


    “看來得加快點速度了。”


    芙蕾放下咖啡杯,麵露不寧。


    “你為啥這麽急啊?”


    說著,芙蕾便將一份密報信件丟給了她。


    上麵寫的內容,看的愛麗絲.菲爾瞬間一愣。


    是軍隊戰報。


    而且前線全麵告急。


    “我裏個豆!”


    愛麗絲.菲爾雙肩顫抖,“這主力軍隊都壓到孟加拉特的國境線了!咱們還不趕緊跑?”


    “還有時間。”芙蕾淡淡的說道。


    “有個錘子時間,我來這國家本來隻是來找我哥哥的下落的,可不想死在槍林彈雨之下。”


    芙蕾抬頭瞥了她一眼,暗歎了一口氣。


    “孟加拉特是古夏的同盟國,現在以色萊大軍侵犯,古夏勢必不會袖手旁觀。”


    “你是無畏無懼,嗚嗯,可是人家怕啊!”


    “現在破局的關鍵在於在有限的時間裏,找出鑰匙,開啟拜別塔救出高手,才有可能重塑國境防衛線。”


    六墨閣秘密委任高手為東盟的最高指揮。


    過去幾年內。


    一直有著高手坐鎮,才讓多年的聯合國境線沒有奔潰。


    愛麗絲.菲爾開始不淡定了:


    “我知道高手是你們古夏的王牌,但他沒了,你們還有聖佛戾!再不濟也有樽奐那個老伏地魔了!實在不行讓無象把他們都叫過來不行嗎?”


    “他們都有各自的任務,而且校長他也不會給我這麽高的權限。”芙蕾冷淡的說道。


    “那你說現在我該咋辦?”


    愛麗絲.菲爾越來越想一抹腳走人了。


    “很簡單,你既然是美利劍人,身為假麵舞會的人,身兼國家的榮譽,明麵上肯定是來調查振銀的。”


    芙蕾的一番話,令愛麗絲.菲爾如夢初醒。


    “你瘋了吧?讓我一個偷渡犯搬到明麵上來?”


    “在他人看來,你隻是秘密調查,放心我已經派人把你的偷渡記錄給抹掉了。”芙蕾無所謂的說道。


    “嗚嗯,你手邊……還有多少人能用?”


    愛麗絲.菲爾越來越覺得這女人腹黑的可怕了。


    “時間緊迫,不得已而為之。接下來,我們隻能直搗黃龍。”


    “所以怎麽個直搗法?你知道的,我的古夏成語可沒你們這些土著精!”


    “很簡單,我給你達爾文大本營的地址,你帶上那個笨蛋衝進去硬剛就是了。”


    一小時後。


    華萊德保大街。


    達爾文大本營。


    已經被三個人包圍了。


    “這是一座古老的豪宅,外牆由厚重的石磚砌成,鐵製的圍欄環繞四周,門口有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守衛。”


    “豪宅內庭院寬敞,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中央是一座噴泉,噴泉水流清澈,反射著陽光,顯得寧靜而優雅。”


    破天荒的,愛麗絲.菲爾在被一眾人包圍的情況下,還拿手機在她國家的短視頻平台上錄直播!


    還帶實時播音的。


    文案還賊好!


    你是傳媒學畢業的嗎?


    “這裏可是達爾文,你們不要命了嗎?”


    一名手持沙鷹的墨鏡保鏢,將槍口對準愛麗絲.菲爾說道。


    “小角色,你很勇敢,但是我們來這兒的目的不是和你閑聊的,叫你們的家主出來。”


    “就是,喊你們管事的出來!”


    威特聽著愛麗絲.菲爾的口氣這麽囂張,突然膽怯的心也高亢了起來。


    “家主不在,貴客們有什麽事兒可以找我談。”


    從豪宅內走出一名中年男子,身穿黑色西裝,神情嚴肅。


    他身後跟著幾名同樣全副武裝的手下。


    “你是誰?”愛麗絲.菲爾冷冷地問道,雙眼盯著這名中年男子。


    “我叫美卡布斯,是達爾文的二當家。”


    中年男子平靜地回答道,“孟加拉特國家雖然貧瘠,但也律法森嚴,你們三位光天化日之下來我們家族鬧事,而且你們一看都是身份不俗,不怕在國際上引起嘩變嗎?”


    “引起嘩變?”


    愛麗絲.菲爾嗤笑一聲,“我們隻是來解決一些國家級的問題而已,嘩變的什麽隻能看你們家族的態度了。”


    美卡布斯目光銳利地掃過愛麗絲.菲爾,最後停在一眼文竹身上。


    “三天前,在聖彼得拍賣所,將男爵打至殘廢的人,莫非你才是始作俑者?至於你,愛麗絲.菲爾,美利劍國的聖劍騎士,你的名號我早有耳聞。”


    “看來你調查的很清楚,那麽你應該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我代表美利劍,而我身旁的這位使者,則是代表東盟,我們都在這裏,你更應該明白是什麽意思。”


    美卡布斯眉頭緊蹙,愛麗絲.菲爾的一番話可謂是直戳要害。


    孟加拉特的同盟國和敵對國並肩站立。


    就等於是古夏默認了美利劍調查達爾文加工走私振銀一事。


    “隻可惜,你們攤牌攤的太愚蠢了。”


    美卡布斯眼神凜冽。


    一個毒打男爵的稷下使者,一個是敵對國美利劍的偷渡犯。


    雖然他們站在明麵上,確實會讓達爾文站不住腳。


    但隻要讓他們消失在這兒。


    對家族來說就是最大的勝利。


    卡洛斯冷笑道:“既然你們這麽執意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人,給我上!”


    十多名守衛立刻行動起來,將三人團團圍住。


    愛麗絲迅速收起手機,臉上的笑容變得冰冷。


    威特握緊了手中的長槍,目光堅定。


    文竹則是後知後覺,也開始蓄勢待發。


    “住手!”


    就在戰鬥一觸即發之際。


    一道威嚴的聲音從豪宅內傳來。


    所有人的動作都在一瞬間停滯,紛紛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從豪宅的大門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他穿著一身筆挺的紅色燕尾服,麵容沉穩,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所有守衛見到他,立刻站得筆直,神情恭敬。


    “家主!”卡洛斯驚呼一聲。


    男子點了點頭,目光冷冷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停在愛麗絲.菲爾身上。


    “我聽說了這裏的動靜,”


    男子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有力,“我是達爾文的家主,雷德裏克.達爾文。”


    愛麗絲.菲爾沒有退縮,直視著雷德裏克的眼睛,“達爾文家主,我今日來……”


    “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你是在尋找你的哥哥。”


    雷德裏克微微一笑,但那笑容中卻帶著一絲危險,“相信我,我可以幫助你,好過你幫助稷下的使者,至於你標榜的正義,我相信在你眼裏,比起目的來說,一文不值。”


    “你很自信?”


    愛麗絲.菲爾依然保持微笑。


    “相信你已經調查過了,那批振銀並不是走的官方渠道,而且產量也相對固定,顯然是有人賣給我們的。”


    “是誰?”


    愛麗絲.菲爾插話道,聲音清冷。


    “亞瑟。”


    頓時愛麗絲.菲爾的手臂上纏繞著清冷的劍光,下一瞬,她便瞬閃來到了雷克裏德的麵前,劍光距他的脖頸隻剩下一尺。


    眾守衛一驚。


    那速度之快。


    令眾人都無法來得及反應。


    而麵對眼前逼近的危險,雷克裏德依然保持冷靜:


    “如果你不願意聽,我可以閉嘴。”


    “你膽敢再侮辱亞瑟,下一秒,我的劍必貫穿你的喉嚨。”愛麗絲.菲爾眼神無比的認真。


    “不敢。”


    雷德裏克眼神微微一冷,“我知道你們美利劍人務必在於榮譽,就如同你們手中的劍,高過於你們崇尚的自由。


    而我隻是在闡述事實,過去那批振銀的簽訂協議,確實簽署了亞瑟的名字,倘若你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看。”


    “嗚嗯,你當我傻嗎?哪有人走私振銀,還刻意簽下自己的名字!”


    雷德裏克笑容更邃,“確實如此,但真相對於商人來說,從來都不重要,我隻知道,我們在和亞瑟做生意。”


    “你找死!”


    “夠了,愛麗絲!”


    文竹抓住愛麗絲.菲爾的手臂,同時發動“要素察覺”和“演算”兩個技能,將愛麗絲控製不住的怒火劍光給遣散。


    文竹神情堅定,看向雷德裏克這條老狗:


    “我們來這裏不是為了鬧事。”


    他緩步上前,身體微微前傾,顯示出隨時準備出擊的姿態。


    “我們需要鑰匙。”


    “你倒也直接,不過,這就是你們綁架國王的理由?”


    “那個嘛,相信我,隻是我學姐腦子裏思考的東西,我不清楚。”


    “相對於那些精打細算的人,古夏使者文竹,我聽說過很多你的故事。比方說,你的友人,曾經死在五眼貓的恐怖分子手下。”


    文竹肩膀顫抖。


    這條老狗還真是會激怒人。


    “但那條死狗,已經被我宰了。”


    “而你的友人也長眠於地下。”


    “所以呢?”


    文竹輕笑,仿佛在笑他惹錯了人,“我的友人哪怕在死前,都不曾狼狽,也不曾哭喊,而你的兒子,令郎在交易所的那個晚上,可是幾度鬼哭狼嚎,對了,他的腿怎麽樣了,骨頭還接得上去嗎?”


    雷克裏德垂在腿邊的手指彈動了一下。


    眼神掠帶怒火。


    “犬子無礙,多謝使者關心。”


    他強壓下怒氣。


    “我不是在關心你的兒子,作為同盟國的一員,我代表稷下,給了你們足夠多的仁慈。


    而你的兒子不僅在知道我身份的情況,派殺手暗殺我,還在我識破的情況下,依然要殺我。


    他的行為,完全屬於叛變,而他如今的下場,純屬他活該又作孽。”文竹聲聲嚴嗬,把一旁的美卡布斯嚇得不輕。


    “至於你,我的家主,你的頭顱依然掛在你的脖子上,不是因為我的仁慈,而是你還有利用價值,一個我需要知道的價值。”


    “那麽我提供了價值,你就會讓我這顆頭顱搬家吧?”雷德裏克目光尖銳的看向文竹。


    “當然。”文竹毫不避諱。


    “所以你覺得我會愚蠢到這種地步?”


    “自然不會。”


    文竹拿出了手機,“你知道的,我很有錢,現在的我幾乎一個人控製了孟加拉特所有的經濟。”


    上麵是股市信息圖,紅的、綠的琳琅遍布。


    “你傲然於我的資本,就是你有退路。就像你是商人,商人的本質便是沒有國家的概念,你隻要有錢,到哪裏都可以東山再起。


    所以……”


    文竹輕按屏幕。


    瞬間標著達爾文的那條股票,一路猛跌!


    “你個瘋子!”


    雷德裏克終於按捺不住,恨不得立馬撕碎眼前的這條瘋狗!


    “古夏有句話叫殺人要誅心,你記得你們副業也有很多來著,服裝、地產已經崩了……對了,還有糧油,這些我都統統給你們拉閘吧!”


    “你別以為你這麽做就可以使達爾文低頭!”


    “我沒有那種能商談到足以壓人的天資,但我可以讓你們一無所有。”文竹那森冷的笑容,看的眾人感到害怕。


    而愛麗絲.菲爾看著文竹那一抹平靜的笑。


    也覺得好陌生。


    好可怕。


    “家主,我對你的命不感興趣,至於你的請報價值,你也別太高看了自己,對了,還有這幫保鏢、守衛,你們的家主已經是窮光蛋了,你們妻兒老小需要吃穿用度的錢,現在都在我手裏。


    別想著背刺,我如果今天走不出去這個地方,想想你們還有你們的家人,承受得住稷下的怒火嗎?”


    “讓開!”


    文竹一聲令下,眾人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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