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


    方遠詫異地看著文竹,依然想不起來眼前的這個學生是誰。


    陶依依握住文竹的手,眸中含淚,上下打量道:


    “長的真標準,難怪丁哥以前老誇你。”


    文竹一陣哆嗦。


    後問:“丁主任他有誇我什麽嗎?”


    “可多了!”


    陶依依眼睛一亮,掰扯手指,“說你有禮貌,又準時,喜歡幹淨,待人真誠,善良還聰明。”


    丁三石嘴這麽甜嗎?


    “對了對了,丁哥還說過,你做事很專心,好幾次在你抄……寫作業的時候,在後麵喊你都不搭理他。”


    文竹抬頭。


    一回憶間,確實丁三石在他趕著補暑假作業的時候,好幾次突兀出現在身後,好像嘴裏還一陣神神叨叨。


    媽耶,原來這孫子是在催眠!


    文竹一愣,方遠靜靜地一直沒說話,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有些古怪。


    “誒。”


    陶依依看著文竹,幽幽作歎,“要是丁哥和我早有個孩子的話,也能長的像你一樣優秀吧?”


    文竹苦笑。


    他功能還正常嗎?


    “都怪我身體不好,這麽些年都沒和丁哥懷上個,一直在吃昂貴的調養藥,都沒什麽起色。”


    說著,陶依依從包裏翻出一瓶藥,上麵標簽上貼著“新成藥業”。


    就在陶依依倒出兩藥丸,準備送入口中時,被方遠阻止:


    “嫂子,跟你說多少次了,展飛那狗東西給你的都是假藥,你怎麽還吃這個?”


    展飛?


    文竹一愣。


    突然係統蹦出了提示:


    【“蛛絲馬跡”任務完成】


    【有用的信息碎片1\/1】


    【發放任務獎勵:1把緋紅鑰匙,經驗】


    【等級+1】


    【等級+1】


    ……


    【10級獎勵禮包:隨機的被動技能書+1】


    【生成主線任務】


    【“順藤摸瓜”:你從陶依依的口中無意間聽到了展飛的情報,接下來,你要順著“新成藥業”這條線索找到展飛,但必須得盡快,因為你感覺到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任務時限:6小時】


    【任務獎勵:10把銅鑰匙,經驗】


    【失敗懲罰:極致的瀕死體驗6小時】


    ……


    陶依依可憐楚楚地看向方遠,“你這口氣怎麽和丁哥一模一樣……”


    停頓一下,又說,“我也是想早點恢複健康嘛。”


    “你很健康,嫂子,懷不上孩子不是你的錯。”


    方遠看向陶依依的眼神變得柔情似水了起來。


    “是啊,陶姐姐,方主任說的不錯,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是這種保健品,以後還是少吃點吧。”


    在文竹的關心下,陶依依點點頭,不再說話。


    “嫂子,時候不早了,小竹也要上課,我先送你出去吧?”


    “好。”


    走了兩步,陶依依像是回想起了什麽,轉頭看向文竹,“小竹,還有這件事兒我差點忘了。”


    她快步走回,遞出一張書簽給他:


    “這是丁哥生前給你提前準備的生日禮物,現在他走了,我把他轉交給你。”


    文竹接過書簽,看到上麵用毛筆字寫了這麽一句話:


    “你一定要與稚嫩的自己告別,告別是通向成長的苦行之路。”


    【獲得道具:神秘的書簽+1】


    冷不丁的,係統跳出了彈窗提示。


    陶依依又哭了起來,“可惜丁哥不在了,要是他在的話,親手送給你,一定會更有價值吧……”


    “好了,嫂子,我送你走吧。”


    方遠攙扶陶依依,搖歎著離開。


    ……


    ……


    兩個小時後,文竹在急速飆移的車裏左右撞門,看向眼前的瞎子司機一如既往的垃圾車技,一臉懵逼。


    推開會議室的大門。


    就聽到了各種嘈雜的聲音。


    “網絡組的人來了沒,把定位係統和衛星畫麵調出來。”


    “特警隊就緒了沒?”


    “一切準備ok,原地待命!”


    當文竹給芙蕾打電話告訴了有關“新成藥業”的事兒後,一係列迷之操作也隨即而來。


    芙蕾當場把車停到學校門口,衝進教室就把還趴在桌子上補覺的文竹給拽走了,還走程序齊全地讓班主任給他批了個“事假條”。


    然後一路狂飆。


    來到了九安市特警大隊。


    等文竹屁股還沒坐熱的時候,所謂的“新成藥業”已經被他們扒到了一整個產業鏈的戶口本都玩完了的程度。


    頭發花白、雙眼充血的特警隊長,拜爾翻著一遝又一遝熱乎的文件,掐滅煙,看向芙蕾:


    “這群孫子是真能藏啊!


    這家企業非法注冊三年多了,前一段時間,剛被順天銀行收走了全部地產和機器,但居然還在秘密的進行開工生產。”


    芙蕾喝了一口女特警端來的熱茶,慢悠悠地說,“看來有人在秘密保護他們。”


    “肯定又是那幫老混蛋!”


    拜爾氣憤地拍桌,在桌子上迷糊的鄧輝也被當即震醒。


    “現在擴大沒有任何意義。”


    芙蕾保持淡定,又說,“‘展飛’的信息確認了嗎?”


    “找到了,‘新成藥業’的背後大股東就是展飛。”


    一旁熟練敲擊鍵盤的網警,在大屏幕的一角調出情報信息:


    【展飛】


    【性別:男】


    【出生日期:2022年7月7日】


    【學曆:博士】


    ……


    看完了無聊的個人簡曆,旋即拜爾讓下屬把他的個人檔案也一並翻了出來。


    這個家夥從五年前因為聖城建設的人口引進之後,就在大搞土木工程,一期兩期三期都敗了,賠的祖宗墳都精光,為了抵貸什麽都幹,甚至是早就被社會麵淘汰的水泥工、焊接工、鉗工都一個不落。


    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欠的債太多,又開始搞傳教迷信,先是從老頭兒老太太手裏騙退休金,後又開始誘拐兒童,被逮進過三次,再來就人影無蹤了。


    而等他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就搖身一變成了久安十大夕陽產業之一“新成藥業”的頭號大股東,生意沒起死回生就算了,還連帶著把一家小銀行都給拖破產,也是沒誰。


    桌子上,對講機裏傳來了聲音:


    “黑虎已經就位。”


    拜爾看了一眼芙蕾,見她點頭,說:“狙擊手掩護,防爆隊、突擊隊衝進去後,控製現場,是恐怖分子統統擊斃!”


    “是!”


    通訊一掛斷。


    巨大的屏幕上調出了實時畫麵,一顆瓦斯彈一爆炸,視角先是上下一陣搖晃,然後一群全副武裝的黑衣特警衝了進去,對一群拿刀砍過來的不怕死就是一通掃射。


    哄鬧戛然停止後,黑壓壓的人一波又接上。


    領頭的人揮了個手勢,後麵的人連翻三個跟頭,占據了四個安全的位置,打開紅外線瞄準儀,觀察四周。


    接著,一個拿著禁槍的人被發現了,一通掃射,槍槍精準到肉,他從六層高的地方摔了下來,掉到了燃油桶裏。


    文竹靜靜地看著吃瓜,震驚連連!


    媽耶,這麽屌的嗎?


    不到十分鍾。


    一樓二樓三樓四樓五樓,地下室……都被控製了。


    屁股中槍的人,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


    “別開槍,大哥自己人!”


    “我投了!打不過打不過!”半條腿被炸沒的一個女人,顫抖著手,央求對方的好人哥哥。


    服軟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興起,頹廢之氣在武裝部隊的威懾下,瞬間彌漫。


    不少穿著新成藥業的統一服飾,剛破門前還喊著要和工廠共存亡的一幫人,就繳械投降了。


    這幫臨時組建的反恐部隊,進攻有序,槍法精湛,前後包抄,該炸的炸,該拷的拷,全沒一點含糊。


    很快,就隻剩下六樓了。


    突擊部隊在門口拉上引線,人員兩邊撤開,隨著領頭的一聲令下,便是一陣轟響。


    門被炸飛。


    衝了進去。


    但裏麵隻有一個人。


    一個身上綁著炸彈,精神萎靡、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他喝著老白幹,笑著看向前麵的特警們:


    “有句話‘展飛’讓我帶給你們——”


    他摔碎了瓶子,將手懸停在炸彈按鈕上。


    “五眼終將俯瞰世界!”


    說完,他按了下去。


    濃濃的煙伴隨著轟隆巨響一道爆出,畫麵一陣搖晃後,在火光的洗禮中,男人化為了碎片。


    淩亂的撒滿一地。


    特警們離的很遠,就地欣賞著,然後就像沒事人一樣,將剩餘的活口抓了回去。


    沒有任何意義。


    隻留下了這麽一句發人深省的話。


    “啪嗒——!”


    拜爾手中的筆拗斷了,“果然是‘五眼貓’。”


    “恐怖等級直接上去了一檔次,‘那家夥’到底還管不管?”拜爾手指敲擊著桌麵,話裏有話。


    芙蕾搖歎一聲,“校長他……或許很忙。”


    “他忙,他忙個錘子!他要是忙的話,我們這些人早可以下崗了!”


    拜爾鼻子出氣,很快,他招呼黑虎隊將剩餘的活口一個個帶回去審問。


    一個個小黑屋長達十分鍾的拷問中,原本嘴硬的人,很快服了軟,最軟腿的還是和那個自爆的廠長是師徒關係的“小周”。


    他說:


    “警察同誌,我真的啥都交代了啊!我連我師傅怎麽勾搭副會長的情婦,搞到項目和許可證,還有工人們合夥私下向老頭老太太間散步虛假廣告販賣違禁品的事兒都告訴你們了。”


    “坦白從寬。”審問人員拍了拍桌子。


    又磨了他三個小時。


    小周迷糊著喝了口水,額角滴汗地服軟,“我招了,我全部都招了。”


    他雙手顫抖,抽了根煙。


    “昨天半夜的時候,展飛突然在會所找到我們,告訴我們讓把手裏的活給停了,我師傅當初自然不樂意,眼看著這生意起死回生,兄弟們也開始吃香喝辣的,打死當初也不樂意撤。


    我當然也不樂意啊,我跟著喝湯還沒多久,這說停就停。”


    “後來呢?”審問人員問。


    “我們達成了協議。”小周抖了抖腿,“展飛跟我說做了交換,隻要我們綁一個票,就無條件同意把廠子轉讓給師傅和我。”


    “綁什麽票?”


    小周顯然不想說。


    但在審問人員的拍桌要挾下,他最後還是說了,“是一個女高中生!”


    “展飛綁女高中生幹什麽?”


    “不知道。”


    審問人員又拍了拍桌子。


    小周無奈歎息:“警察同誌,我是真不知道!但我有這個女孩的照片!”


    他從警察同誌手裏要來了手機,翻出一張照片,單馬尾、清純動人、笑臉水靈的女孩。


    是靈月妖!


    “哐!”


    文竹站了起來,摔翻了椅子。


    他慌忙打了個電話,“嘟嘟嘟……”


    “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一個。


    兩個,三個都無人接聽。


    文竹慌了,很快,手機響了,但是陳元朗校長打來的,他急切道:


    “文竹同學不好啦,靈月妖同學,就在一個小時前被綁架了,我們全校都找了她好久都沒找到。


    聽白潔說,靈月妖同學平時和一個想不來名字的男生關係最好,所以我想問問你知道不知道她在……”


    還沒說完,電話掛掉了。


    文竹就像瘋了一樣,打開了審訊室的門。


    一把揪起了被拷在拷椅上的小周,可把負責審問的警察和單片鏡外的工作人員給嚇壞了,隻見文竹惡狠狠地瞪著他,大叫:


    “你們這群王八蛋,把靈月妖綁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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