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人都知道當初賀蘭宸喜歡謝瑄的事,秦緋月忍不住笑道:“這位北寧大王子真是有心了,送出的生辰禮也這樣別致,隻可惜我們阿瑄不是個女兒家,不然這樣的好女婿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謝璃也笑道:“誰說不是呢,以前隻道阿瑄生得俊,不知會惹得多少姑娘動了芳心。如今看來但是我們低估了阿瑄的魅力了,連北寧大王子這樣的人物都忍不住為他傾倒呢。”


    謝瑄聞言一臉無奈,其他人聞言也忍不住笑了,小姝雲在謝璃懷裏眼巴巴的看向謝瑄懷裏,嘴裏著急道:“舅舅……摸摸……”


    謝瑄湊過去,小姝雲伸出白嫩的小手去摸狼崽和狐崽,她雖然年紀小卻也知道分寸,撫摸的力道很輕,不會弄疼兩個小家夥。


    兩個小家夥很喜歡謝瑄,謝瑄本想讓人把它們帶下去喂些吃的,可剛剛還十分乖巧的兩個小家夥一離開謝瑄的懷抱就開始掙紮,叫得可憐極了,謝瑄沒了辦法,隻得親力親為。


    蕭燼來給謝瑄慶生時就看到一紅一白趴在謝瑄懷裏,睡得愜意極了。他一早就知道了賀蘭宸給謝瑄送禮的事,此時見了謝瑄懷裏的兩個小東西隻覺得哪哪都不順眼。


    他走上前揪住狼崽脖頸上的皮毛將其提了起來,驚醒的狼崽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隨即發出求救般的叫聲。謝瑄見狀連忙把它接了過來,好生安撫了一番,狼崽委委屈屈的在謝瑄懷裏縮成一團,用屁股對著蕭燼,無聲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狐崽也被這一番動靜驚醒,看著麵前黑著臉的蕭燼和滿臉驚恐的狼崽,它不自覺的往謝瑄懷裏鑽了鑽,用尾巴遮住自己。


    蕭燼嘖了一聲道:“狐狸和狼野性難馴,若是傷了你就不好了,不如把它們交給孤,待孤好好調教一番,去了野性再送來給你。”


    兩個小家夥聽不懂人話,但趨利避害的本能卻告訴它們蕭燼對他們很不喜歡,於是都使勁往謝瑄懷裏湊,生怕蕭燼把它們給吃了。


    謝瑄撫摸著它們的皮毛安撫了一番,對蕭燼道:“它們很聽話的,不會傷到我,更何況它們還這樣小,又不肯讓別人照顧,還是由我自己照顧更好。”


    蕭燼忍不住磨了磨牙,越發看那兩個小東西不順眼,但看謝瑄這麽喜歡,他也不能把這兩個礙眼的東西丟出去,隻得在心裏又給賀蘭宸記了一筆。


    謝瑄不知道蕭燼心裏的彎彎繞繞,問道:“殿下今天的治療已經結束了,怎的還不回去?莫不是有事相商?”


    蕭燼一直都是夜裏才來找白老太爺治療,治療結束後時辰已然不算早,一般來說治療結束後蕭燼都會立刻回宮,若是沒有按時離開,那定是找他有事相商。


    蕭燼聞言有些氣不順道:“怎麽,他賀蘭宸都能為你慶生,孤就沒有這個資格了嗎?”


    謝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殿下怎麽這麽大的火氣?我又何曾說過不讓你給我慶生了?以前總聽人說殿下喜怒無常,我本還不相信,今日看來謠言並非空穴來風,殿下性子著實古怪了些。”


    蕭燼心裏一股無名邪火,偏偏謝瑄不知曉他的心思,他這火憋著發不出來,有些陰陽怪氣道:“是啊,孤喜怒無常,你既然知道,怎的還來找孤合作?不如去找他賀蘭宸好了。”


    他語氣有些衝,謝瑄聽了直皺眉,他不知道蕭燼是發的什麽瘋,哪有人給人慶生黑著一張臉的?不過謝瑄也沒生氣,畢竟是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蕭燼這樣許是遇到了什麽不順心的事。


    “殿下若是來找我發火的,如今也可以離開了,我要睡了。”


    蕭燼聽出了他話裏的不悅,頓時麵色一僵,隨後心裏一陣懊惱,他早就知道謝瑄於情愛上十分遲鈍,自然不可能跟賀蘭宸有什麽其他心思,就算收下賀蘭宸的禮物也不過是出於朋友之間的情誼罷了,他也是被妒火衝昏了頭腦,居然因為這一點小事就跟謝瑄發起火來,實在是太不該了。


    “抱歉,孤不是有意的。”


    見他道歉,謝瑄麵色好看了許多,問道:“時辰不早了,殿下若是沒有其他事就回宮休息吧。”


    蕭燼連忙道:“孤是來給你送生辰禮的。”


    他拿出準備好的禮物遞給謝瑄道:“這是孤親手鍛造的袖箭,用的是最好的玄鐵打造,哪怕不會武功的人也能使用。你把他帶在身上,若是遇到危險,也能護一護你。”


    謝瑄接過,這個袖箭做得很精巧,戴到手上十分合適,可以看出鍛造之人很用心,他訝異道:“沒想到殿下居然還有這樣的手藝。”


    鍛造兵器一般都是匠人的活,莫說是皇子了,就算是普通官員家的公子都不屑去沾染分毫的,沒想到蕭燼身為太子居然願意屈尊降貴去做這種事,關鍵是手藝居然還很不錯,實在是出人意料。


    蕭燼如何聽不出他的驚訝之處,淡淡道:“你也知道,當初孤被發配到邊境,人人都想讓孤死在那裏,在兵器糧草上自然是一拖再拖。沒有辦法孤隻能帶著邊境的將士自己鍛造兵器,孤的佩劍便是自己親手鍛造的。”


    謝瑄把玩袖箭的動作一頓,雖然他沒有親眼見過,但他知道蕭燼在邊境那幾年一定很難。可沒想到盛安帝和朝廷居然苛待他至此,要知道蕭燼在邊境那幾年正是大燕頻繁進犯大盛之時,結果就為了讓蕭燼徹底回不來,盛安帝不惜讓幾萬邊境將士跟蕭燼一同赴死。為一己私欲置國家與百姓的安危於不顧,這樣的人居然還是一國皇帝,何其悲哀。


    謝瑄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現如今再多的安慰也隻是徒勞罷了。


    他抬起頭認真的看向蕭燼道:“殿下,都已經過去了,我向你保證,隻要我還在,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換個人聽到他這話隻會覺得他口氣還挺大,區區一個四品官員還想左右皇帝的想法。可蕭燼卻絲毫不覺得可笑,看著謝瑄的眼睛鄭重道:“有晏清這句話,孤就算死在戰場上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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