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忠眸中閃爍著偏執與瘋狂,那股狠勁兒絲毫不亞於洪水猛獸,此時的他壓根就不像個還有理智的人。


    林知要想少受點罪,此時怕是隻有開口求饒了。


    可林知又偏偏是個倔強到骨子裏的人,他寧願活受罪,也不想在當下開口求這個暴徒。


    林知脖子處的領子滑落,白皙肌膚上的粉痕顯露無遺。


    他偏開頭不去看,可到底是控製不住顫動的身子。


    曾永忠埋首輕咬了一口他的脖頸後停下,然後看著他青白的臉色舔了舔唇,“現在知曉怕了?”


    林知側身嘟囔道,“何時不怕過?”


    曾永忠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他俯身壓在林知身上,“既然怕,為何還要布局?”


    見林知不言語,曾永忠執起他的手,陰狠道:“這麽漂亮的一雙手,要是沾上了什麽髒東西,還能洗幹淨嗎?”


    林知看著那腕上的衣帶子,負氣道,“洗不幹淨便砍了,省得礙了將軍的眼!”


    “哼,”曾永忠冷哼一聲,解了那束縛,並將他的手按在頭頂,“今夜要是不好好懲罰你一番,日後怕是不知你還會做出什麽事兒來。”


    林知真真是聽不下去了,開口反駁道:“將軍好口才,明明就是想欺辱我,還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對呀,我就是想欺辱你。”曾永忠扯掉礙事的衣袍,一雙銳利的眼睛肆意地勾量著林知。


    林知羞憤不已,掙開了束縛的手奮力地捶打在曾永忠健壯的胸膛上,“哼!放開我!別碰我!”


    回應他的是曾永忠恨不得生吃了他的吻。


    餓虎撲食,也不過如此。


    林知看著褪去人皮的凶獸,忍著寒意罵道,“小人……齷齪……”


    …………


    不見求饒,曾永忠愈發狠厲。


    林知挨不住疼,頻頻想逃。


    可沒逃出多遠,就又被拉了回來。


    縱是再溫順的小奶狗,惹急了也是會跳牆的。曾永忠這麽戲弄他,比貓捉老鼠還可惡。


    在又一次被拉回來後,林知終於怒了,他蓄力推搡著身上那個惡霸。


    曾永忠輕而易舉地壓製住他,然後湊到他耳邊威脅道,“別亂動,再亂動,今夜就別想睡了。”


    果然最了解一個人的就是他的枕邊人。


    林知聞言泄了力,半響才委屈道,“你欺負我……”


    “沒有,沒欺負你,”曾永忠側身誘哄道,“乖點,配合得好就放過你。”


    林知輕哼了聲,雖不敢再抵抗,可也不想太如他願,所以林知躺正了身子,幹脆又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淨。


    曾永忠訝異了一下,然後胸腔悶悶地笑了起來,“我的好先生,我真真是愛死你了。”


    林知還生著氣呢,“少油嘴滑舌的,你慣會欺負我。”


    曾永忠舔舔唇,“不是欺負,我的好玉風最好了。”


    ……


    翌日醒來,曾永忠察覺到懷裏的人醒了,便輕拍他的背,“往後可不能再幹這種要人命的勾當了,聽到沒有?”


    林知迷迷糊糊地應下,“嗯……聽到了……”


    “這次隻殺了一個韓城?他可是還有妻兒子嗣在京中,”曾永忠語氣嚴肅道,“雖說我並不讚同我二叔將女兒嫁於韓城的做法,但如今這賊船是上了的,你決計不能殺害她們,知不知道?”


    “嗯……知道,我不會動她們的。”


    林知的聲音還是沙啞的,曾永忠不願再多苛責他,隻將吻落在他的額頭,眷戀道,“再睡會兒吧,晚些我讓曾應去找馮心初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我無礙。”林知緩了會兒,似怕他不信,又道,“真的無礙。”


    林知雖是這麽說的,可曾永忠怎會不知道自己有多過分。


    曾永忠輕輕揉了揉他的發頂,“無礙也讓他來看看,我最記掛的就是你的身子了。”


    林知聞言睜開了眼睛,斜睨他,“將軍嘴上說的和昨夜做的大相徑庭啊。”


    “昨夜那是恩愛”,曾永忠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但是你要是不舒坦,我這裏也不好受。”


    曾永忠眼裏滿是深情,這一刻林知不知該作何反應,他傻傻地看著曾永忠,半晌才問出了心底裏那句話來,他問:“那要是恩愛讓我覺得不舒坦呢?”


    “說實話,昨夜沒讓你舒服麽?”


    林知瞥開頭,不去看他希冀的眼神,狠心道:“沒有。”


    曾永忠將他的頭轉過來,“你口是心非。”


    人就在自己身下,舒不舒坦曾永忠怎會不知?


    林知氣惱道,“將軍心中既有答案,那還問我作甚?”


    “想聽你親口說。”


    “將軍還沒睡醒?”


    曾永忠笑了笑,“會頂嘴了嘛,不錯。”


    “唔……嗯哼,”林知被他親得暈乎,怒懟道,“將軍不去給韓城收屍?”


    “他是我兒子還是我孫子?還要我去給他收屍。”


    曾永忠幹脆閉上了眼睛,繼續假寐。


    林知仰著頭看他,“那你妹妹在京都可要受人排擠了,還不回去看看去?”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


    林知看他一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模樣,和折騰他時判若兩人,每每一見都要惱怒,這回自然也不例外,沉吟片刻,繼續發問,“那將軍也該回去主持大局了吧?”


    “大局哪有你重要?”


    曾永忠剛說完,就聽到外頭有人敲門。曾應昨夜一直守在外頭,曾永忠給林知沐完身便將他打發到山下去看著林書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崽子。其他暗衛都是識趣的,不會平白無故來打擾,所以敢在外頭敲門的,必定是有急事。


    曾永忠下了榻,隨手披了件袍子就去開門了。


    門邊一陣細語,林知隔著紗帳看不清,當然了,曾永忠是不可能讓旁人看到這裏邊的場景的。


    靜靜待了會,曾永忠就回來了。


    “是刺探東靈國的暗衛,我隻派了兩人去探探情況,什麽也沒查出來。”


    林知原本燃起希望的眼神倏忽湮滅了,他將臉埋進被子裏,以掩飾自己的失望。


    曾永忠安慰道,“此事原本就是皇家秘辛,若不是皇後娘娘臨去前留下遺言,我們怕是難以知曉還有這回事。這得過去將近二十年了,東靈國的皇子、王爺、世子、貝勒也不少,且幾近同齡,哪個都有可能是你弟弟,我再多派一些人去吧。”


    林知聞言從被子裏抬起頭,“勞煩將軍了。”


    曾永忠將他撈起來,抱在懷裏,真誠道,“我想讓曾應去,暗衛裏就他辦事最機警,這回讓他帶人去,好不好?”


    林知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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