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天至,紐弗爾皇宮裏的百花在春風裏爭奇鬥豔,就算是陛下來了,也得說一句美不勝收。


    每一座宮殿都居住著一位皇妃,王宮裏的美人樣樣都是帝國最拔尖的美人,也都極傲,要麽隨著心意栽了喜愛的各種鮮花以供插花、欣賞,要麽就是信息素是花香的omega種了同種的花兒,要問陛下花美還是人美。


    而王宮西側所居的皇妃裏,有兩位連自己的信息素都不愛,卻種了大片大片隻在春天盛放的山茶花。


    這兩位皇妃是雙生子,出生自原屬於帕伊帝國的一個公國,其中熱烈明媚的妹妹先得了陛下喜愛,被稱讚美如她的信息素一般,而那種花兒又被陛下屢次稱讚是代表愛情的花兒,總惹得更早遇見陛下的幾位皇妃疑心她獨得陛下恩寵。


    但是誰會不喜歡安娜王妃呢?


    她的紅裙子比鮮血還要紅,仿佛跳動的火焰一般豔麗,但是曾有人這麽誇讚她,卻氣得皇妃去找陛下告狀:陛下呀陛下,曾經獵巫之時盛行將女巫燒死,如今有人說我的裙子宛如火焰,是要詛咒我被燒死呀!


    這位一直天真大膽的皇妃眼淚撲簌簌掉,陛下也憐惜她,又將此事和不堪提的舊事聯結在了一塊,從今以後用火焰誇讚紅衣也成了皇宮裏的忌諱。


    於是就有人說,皇妃恃寵生嬌,囂張跋扈!


    可是也有小宮女看見,她和她溫柔的哥哥一起,麵對著枝頭飽滿純潔的白山茶靜靜沉默著,沉默了許久。


    偶爾,皇帝見了這樣多這樣多的白山茶,就笑著問安娜皇妃,你哥哥安靜溫柔,看起來是喜歡這種白花兒的,愛妃又為何喜歡呢?


    安娜皇妃肆意張揚,她不假思索回答陛下:山茶就連凋零也是整朵整朵落呀!我就喜歡這種傲氣,凋零得美麗高傲。


    雙子的家族世代以軍功立足,就算是平日裏安靜善解人意的另一位皇妃,也善於武藝,當初一進宮就選了靠近演武場的西邊,時常能看見兩位皇妃策馬奔馳的美麗模樣,叫人遐想他們在家時如何灑脫。


    他們的長兄和父親,俱是實打實的聖騎士,饒是陛下能人異士之多,都要感歎一句,在他們家族竟連聖騎士都不算什麽了。


    但是安娜皇妃卻說,家裏原本還同魔法有過緣分,隻可惜世事無常。


    皇帝若是問起來,她卻不詳說,隻是一個勁兒罵帕伊帝國皇室都是王八蛋,那位皇後是天底下最狠毒的惡女人,要再問她親眼見過那些人沒有,安娜一甩袖子,“陛下大壞蛋!”


    但終究是不知道那些陳年往事如何了。


    陛下後宮裏沒有皇後,隻有他心尖尖上的omega封了一個又一個皇妃,統一都是一樣大小,說起來都愛的。


    為此,像安娜皇妃這樣的家世,父兄乃至更多長輩,都有狠揍一番陛下的念頭,可要說起來安娜不嫁給紐弗爾的陛下又嫁去那裏,鐵血的alpha眼裏噙著淚光,“若是當年……”


    哎,可惜、若是,說來說去總逃不過一個當年!


    也叫皇帝心癢癢,隻好惋惜過去帕伊帝國的消息就捂得緊,如今更是畫了個圈把自己圈起來,更不好知道了!


    就在安娜生下的小公主滿兩歲那年,原籍帕伊帝國的占卜魔法大宗師莫斯塔拉走到了幾百年生命的盡頭。


    聽聞這位大法師出生帕伊帝國,後來又在如今被分裂出來的公國住了好多年,皇帝親自去看這位唯一通曉占卜魔法、幾近後繼無人的老人家時,還特地帶上了這一對雙子皇妃。


    誰知莫斯塔拉女士一見到姓薩爾森的,就緊緊攥住手,像是拉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不放手。


    她臨死前不再清澈的眼睛裏生出渾濁的光亮來,叫人看得難過,在到達壽命盡頭後已經迅速掉光的牙使得她口齒有些含混,失去了幾百年間緊致光澤的嘴唇和尋常老太太沒有分別,皺巴巴得難看。


    紐弗爾的皇帝都不敢認這原來是他見過的那位知性優雅又神秘的女士,活到壽命盡頭快速老去的法師那麽那麽狼狽,使人害怕那瀕近的腳步聲。


    但是她隻是含混地,像是老糊塗了一樣,一個勁地用古爾德當地口音的語言問:“回來了嗎?……回來了嗎?……我的好孩子……我的好孩子……他在哪兒?他在哪兒?……他不要我了嗎?……他是不是,還在怪我?”


    老太太的話含混又斷斷續續,若非皇帝早已無限逼近法聖,就算坐在床邊也聽不清那話語。


    可是安娜和托馬斯卻哭得好像女士是他們的親人長輩一樣,隻是哽咽著安慰道“他怎麽會怪您呢?他最尊敬您了……他、他,嗚嗚嗚……”


    老太太最哀傷,但是老人家已經流不出多少淚了,反倒是身周圍著的一群人,明白的不明白的,全都跟著一塊哭,內裏夾雜著多少考量與真心,都難以辨別。


    最奇怪的還是兩位皇妃,似乎與女士本人並不熟悉,卻哭得格外真切、格外感同身受,沒有一個人說得上其中的利害關係。


    而女士已經油盡燈枯,卻還死撐著一口氣不散,像是有未了的執念一樣,又說不出來在等什麽人,於是倫索科的女皇陛下就指揮著人檢查床上,看羽毛枕頭裏是不是混了一根鴿子毛、床墊乃至身上,是不是不小心夾帶了什麽害得女士最後一口氣斷不了。


    他們檢查來檢查去,莫斯塔拉·海德薇莉女士也隻是一直搖頭示意並沒有什麽東西,她掉光了眉毛的眉峰皺成一個結,沒有什麽力氣了卻還是固執著。


    一直過了兩天一夜,中間輪換下去休息的時候還說起了女士在倫索科的事情,而兩位薩爾森隻說那時候女士隱居在森林裏,生活舒適愉快。


    一直在後來翻看了女士生平,兄妹倆突然恍然大悟,托馬斯露出了哀愁如煙雲般的神色,淺淡而憂鬱,安娜也絞緊了黑裙子,頗有點難過不安的神色。


    之後兄妹倆就進屋去,不知道在耳邊說了什麽,莫斯塔拉女士忽然就又落了一滴淚,而兄妹倆又和一旁的弟子仆從一起陪著哭起來。


    這一哭,屋裏哀戚愈發重了,有細心的人,就發現女士那最後一口氣已經漸漸散了,眼見出氣多進氣少,隻到女皇來時,她忽而又掙紮起來,忽然有了精神。


    莫斯塔拉女士畢竟已經撐不住,隻說了一句要葬回昔年隱居處,就斷了氣。


    這可難為了女皇陛下,這位女士來了幾年,不曾與人說起過舊事,隻知道從前是帕伊帝國人,隱居在帕伊帝國古爾德郡,便吩咐下去,問可有知道的。


    紐弗爾皇帝這會兒聽她講了,便想起古爾德郡早是公國,兩位愛妃也是那裏人士,便提了一句。


    之前那般不甚熟悉但一塊兒哭的模樣,眾人也都記得,便又去問他們兄妹。


    他們眼眶都還紅著,安娜說了沒幾句話,就要掉眼淚,反倒是托馬斯更有條理些:“陛下說的是,帕伊帝國曾經的古爾德郡,就是如今的公國了。隻是我們兄妹過去跟海德薇莉女士並不熟悉,剛巧海德薇莉女士掛念的事和一件家中舊事有關,我們也不清楚當年隱居之處到底是哪裏。”


    他想了一下,又說:“當年長輩,有些早已不在,許多親人也因為舊事去世,或許可以找年紀大的長輩問問,我人微言輕,也說不上什麽話,隻能給長輩帶封紙條去。”他親手寫了一張紙條,又在別的紙上寫了具體地址,說是見了紙條,家裏長輩一定會回信。


    畢竟安娜和托馬斯都是紐弗爾的皇妃,即使加拉德瑞爾有心想要多問些,此事也隻能作罷。


    等到回了紐弗爾,皇帝到了自家宮裏,才罰了這對雙生皇妃,真正罰的原因也是避著他人說的:“你們雖然小心謹慎,但是到底哭得明顯了,最後也不是沒有人瞧見你們跟莫斯塔拉女士說了話,才叫她放下的。今日我便不問你們,對外也隻說衝撞了倫索科女皇,等有一日你們願意了,愛妃再說與我原因如何?”


    也是護著他們,說衝撞了倫索科女皇,就是指摘不該帶幾個愛妃去,最後把錯推給皇妃的意思,外人眼裏自然就是皇帝陛下風流毛病,難以猜到真正緣由。


    皇帝本也舍不得罰他們,兼之安娜生了女兒後身體略有些虛弱,他往日裏又最愛她熱烈,托馬斯解圍時也小意溫柔很得他心意,雖說禁足也不過做做樣子,倒是叫其他看好戲的皇妃恨得牙癢癢,隻覺得兄妹倆明著吃虧實則得了許多好處。


    過了些日子,就聽說薩爾森家族幫著把莫斯塔拉女士葬在了舊時的隱居處,還是翻遍了各式冊子,從一個什麽手記裏找出來的,聽聞手記的主人已經去世,是原本薩爾森族長身邊的管家,那邊報紙難免臆測幾分,帕伊帝國鎖國已久,到底是許多消息都不曾證實。


    先前安娜生的女兒被皇帝抱在身邊養,這回得了消息就抱著女兒去看她,正見她和托馬斯對著白山茶,眼角含淚,神情哀怨,宛若玫瑰帶著露水一般,實在可憐可愛極了。


    皇帝一心疼,登時就叫解了禁足,又眼巴巴地湊上來,享了一番齊人之福。


    他見白山茶好看,女兒活潑愛鬧騰的一個孩子都看了不願意上手撕扯,也隨口說道:“現如今這花倒是好看,不如折個枝條回去,給你們放瓷瓶裏養著,也不必還要站著看了。”


    安娜便惱了:“陛下!”


    身後托馬斯抱著小女兒,又軟又乖的奶團子在他懷裏嘀嘀咕咕奶聲奶氣說話,安娜小拳頭錘著皇帝,像是在調情:“陛下討厭!都說了我最喜歡山茶花的傲骨,偏還要折下來,你壞死了你……哎呀!”她被攔腰抱起,笑得格外好看,隻有望向白山茶時眼裏還帶點兒憂愁。


    不久後,就有一位新入宮的權貴家的皇妃起了心思,聽說安娜之前還有好幾個同陛下從微末走過來的,又有死在最好的年華的,偏偏安娜一個晚來許多年又不是紐弗爾人士的竟能那樣得寵,還帶了雙生哥哥進來,便有意走安娜的路子。


    她打的主意,正是安娜和托馬斯最喜歡的白山茶,還不願意現種,覺得那些培育出來的都不如兩位皇妃養的好,非要挖一株回去。


    這不就是打他們倆的臉了,宮裏的其他皇妃見了,搖著羽扇遠遠地避開了,顯見是看大不上這種做派的。


    說來好笑,那位皇妃竟然惱了,就要撕扯那開得好好的山茶花,還放言說:“什麽東西!我爹爹可是家資百萬!還說我強搶,我看上你的東西是給你麵子,陛下最喜歡我,你不過是個隻生了女兒的老女人!這什麽破花,還不願意給我!”


    這位的性格可見是比安娜還狂了,若不是托馬斯死死護著,隻怕真要扯下幾朵來,糟蹋了好好的花。


    當天晚上小公主就發起燒來,說是下午聲音太大,給嚇著了。


    安娜哭得嗓子都啞掉,皇帝匆匆忙忙從另一位新皇妃那裏趕來時,安娜還在抱著小公主哭,托馬斯脂粉未施隻穿著睡袍拿冷毛巾一遍遍給孩子擦額頭,還是皇帝調給小公主的女官說了下午的事,連說的話都一字不差說了,安娜向來性格驕傲,如同針尖對麥芒一般,可對方的態度竟還要囂張百倍。


    安娜向來明豔張揚,在皇帝麵前也是撒嬌賣癡很有些小性子,她這番脆弱模樣,皇帝見過的次數尚不足一掌之數,為此很是憐惜,又是遣人找醫生又是自己用法術,足足守了他們三人一夜。


    到後半夜,小公主的燒總算退下來了,無論安娜還是托馬斯雖然眼下沒有青黑,卻還顯得憔悴,安娜困極了失言:“若是凱拉哥哥還在……”


    托馬斯被她驚了一下,困意也給嚇沒了,連忙抬起頭來,又將幾絡半長的金發別至耳後,溫柔的眼神直直望進皇帝心裏:“陛下,安娜失言了,她困極了說胡話,您別怪她。”


    又輕輕拍一下安娜,說:“你這是困糊塗了,乖乖,給我抱著吧,你去睡一會兒。斯凱拉哥哥就算還在,他是水係大魔導師,可也是古爾德的領主,如何能從薩林斯堡趕到這兒來,不若就近找醫生更快些。”


    托馬斯這番為安娜找補,也給皇帝透了些他想知道的事,又軟語哀求幾句,這事也就過去了,畢竟紐弗爾的皇妃,遇事了怎麽能想著娘家哥哥?


    但是轉天,那位新皇妃說的話就傳出了宮外,她父親是個大法師,但是很會做生意,眼下正在紐弗爾風頭正盛,但沒什麽底蘊,家裏女兒先前連家庭教師都沒請過,街上偶遇皇帝,因著嬌憨可愛才成了皇妃。


    薩爾森家族雖遠,地處三國之間,消息卻靈通,不幾日這消息便傳了回去,那邊來打探消息的加拉德瑞爾才探出來一點兒經年的消息,得知此事隻覺不妥,叫一個商戶人家的女兒欺負人家貴族omega,就算罰了,到底還是霍提裏克見一個愛一個惹出來這些事,她就有些看熱鬧的意思。


    不幾日,那位大法師就在街上被一位身著銀甲的騎士攔下,未說一句話,那白手套便已經丟了過來:按照傳統,這便是決鬥了。


    決鬥之事,隻有一生一死,況且薩爾森家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他們在決鬥開始前還大聲宣告,恨不得能叫全城人乃至宮裏都聽個一清二楚:若單純是後宮爭鬥也就罷了,畢竟omega出嫁後一切從夫,全憑陛下做主;但是他家女兒言語侮辱,對山茶花說了許多汙言穢語,人盡皆知信息素幾乎可以等同一位omega,薩爾森家已逝的前家主就是山茶花信息素,這不僅是欺辱出嫁omega,還是辱罵家族已逝的族長啊!


    在一些以家族為重的貴族裏,族長代表的是什麽?是整個家族的領頭羊,是整個家族的臉麵!


    薩爾森家族大聲叫屈,手上力度更是拳拳到肉,那位法師本就沒怎麽鍛煉過,幾乎可以說是和挨打沒兩樣了,偏那位看不出具體實力的騎士還耍滑頭,使了巧勁讓法師沒法倒下,手上力氣又狠,沒幾拳就口吐鮮血,又不倒下,按照之前約定的不能叫停,恨不得連肉帶骨頭都給打爛了。


    到最後還是皇帝聽說了這件事,趕了過去那騎士才肯停下。


    可惜那騎士一直戴著麵罩,是否聖騎士也未知,更不知道是薩爾森家哪一位,霍提裏克隻認出來這不是安娜和托馬斯的親大哥。


    勸和之後,就讓人把那位大法師送回家裏去,又邀了那位騎士與薩爾森家族的其他人去了城中的高檔餐廳,想問問那陳年往事。


    說來說去,也隻知道斯凱拉·薩爾森是薩爾森家族的已故家主,曾是莫斯塔拉·海德薇莉女士的小弟子,是一位擅長水係法術、占卜魔法的大魔導師。


    送走了薩爾森家族的人,霍提裏克這好奇心勾起來了就誓不查清不罷休,他記得他穿越過來之前的記憶裏,童年時代似乎三國之間是沒有什麽鎖國的,就去找舊年的外交大臣、老將軍試圖得點兒碎片。


    皇帝籌謀了許多日,每日還是理事,理完事就按底下人整理上來的消息一戶戶去找那些在他幾個兄弟爭鬥時給連累得差不多了的舊臣,左打探右打探隻為了這點兒他兩位愛妃提起必定要哭的舊事。


    如此尋摸了兩個多月,才大致打聽到一點:當年有場名聲極難聽的戰爭,帕伊帝國當年守住的人就是斯凱拉·薩爾森的父親澤布倫·薩爾森。


    皇帝回去令人把三十年的檔案都翻過了,才依稀找到舊年記錄,原來這位曾經英勇無比的薩爾森老公爵,膝下隻有一個omega,就是斯凱拉·薩爾森,據說戰爭結束的那一年就與當時帕伊帝國的三皇子定下婚約。


    皇帝急急命人把這些陳年舊事收錄,這才又去後宮枕著溫香軟玉平複心情。


    要知道,二十年前帕伊帝國的三皇子,就是如今在位的皇帝!他的omega又是誰,不是斯凱拉·薩爾森,即使閉關鎖國也知道皇後是個叫做伊莎貝拉的女o,而且還說是皇帝的初戀、發妻。


    當年定下婚約的斯凱拉又去了哪裏?為什麽一個大魔導師年紀輕輕就死了?


    皇帝日後就不再提這件事,而安娜皇妃的寵愛卻顯見得與前頭幾位皇妃一樣了,並非不喜愛,隻是不再突出。


    安娜這樣美豔的紅玫瑰,終究還是守著女兒過日子,但是大家都知道,正如之前那幾位比她更早的皇妃,安娜在皇帝心裏還是有分量的,隻是皇帝把心平均分給了後宮的每一個omega,人人都愛。


    比之安娜的盛極而衰,托馬斯皇妃反而是皇宮裏最細水長流的人,他入宮時喜愛就不多也不少,旁人起起落落,他總是獨占三分春色,偏被人提起也不覺得他如何起眼,隻記得他在安娜身邊笑得溫溫柔柔的模樣。


    過了幾年,據說皇帝在托馬斯那裏意外見了一幅畫像,大加讚賞,據說那畫便如托馬斯和安娜那裏種的白山茶一樣美,皇帝因此很是高興,還大加讚賞。


    托馬斯此後還奉上薩爾森家族裏的一條舊預言,勸誡皇帝莫要荒廢修煉,提及當年人人都說皇帝和倫索科的女皇最有可能晉升法聖。


    皇帝聞言受用,卻沒有多親近幾分,反倒又去了旁的皇妃那裏,托馬斯也不惱,隻跟安娜在宮裏的賽馬場上騎馬去了。


    如此一年又一年,山茶花兒開了又謝,謝了又開,紐弗爾的皇宮裏來了新人又去了舊人,兒女長大成家,昔日貌美如花的omega年華老去,紅白玫瑰也有凋零的一天,百花都有花期,卻永遠不缺看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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