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最小的斯凱拉膽子最大,他低笑一聲,扶著扶手椅鋪陳天鵝絨軟墊的扶手,視線卻移向另一個方向:“陛下,我沒有支持任何一位皇子的想法,他們還入不了我的眼。”


    “可惜諾倫奇家擁有的孩子提前占夠了位置,太子殿下不似生母也不肖陛下。”這句話沒有一個字是廢話,短短一句就已道盡斯凱拉對幾位皇子的態度。


    而諾倫奇,正是皇後的原本姓氏。


    另一位同樣是斯凱拉父輩的公爵沒有任憑氣氛冷寂,跟著表態:“無論陛下選出的皇子是誰,戴冠者方能得到尼斯菲爾德的臣服。”


    “羅尼和威廉呢?”皇帝看向另外兩位大公,喊著年少的昵稱說著嘮家常的話,那逼人的威勢卻並未減緩半分,“也是一樣的看法?”


    兩位大公爵仿然未覺,滿屋烈如厲火般的信息素中,他們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卻也沒有如斯凱拉一般點評諸位皇子,隻表達了保皇黨的觀點,不偏不倚而又傲慢自矜。


    皇帝這才讓宮人打開窗戶散味,蘭卡姆四月底的花香與陽光的就這樣灑進這座宮室,柔暖舒適再不複之前一觸即發的場麵。


    都是老政客了,誰會把話說滿?即使斯凱拉鋒銳的話語,也是說到了陛下心坎上,皇帝根本沒有為那些動怒。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皇帝又讓他們點評幾位alpha皇子,這才是真的地雷區,一個不小心就會踩到暴雷。


    幾位公爵都是皇帝的同齡人,點評自然也沒有幾句,話裏話外都在推脫自己年紀大了接觸不多,而作為繼承人的孩子又在封地沒怎麽來過蘭卡姆。


    而斯凱拉自然也有同樣的理由,“當年在宮裏時,我確實和雷尼頓接觸得最多,”托詞自然是隔了好幾年,又是omega和他們相交不深,雷尼頓是什麽德行相信陛下不會不知道吧?


    最後又說,幾位皇子都有個性格上的共同點,“陛下,他們在您麵前或許沒有顯露出來多少,但是,”慘痛事實,他們連為什麽皇室想要堅持婚約都看不出來。


    這種頂級大八卦,饒是幾位公爵穩重持重,也難免表麵上努力表示沒聽到,實際上聽到的時候有一位公爵還幅度不大地抖了抖耳朵。


    無論八卦如何,皇子的不爭氣卻是實打實的,皇帝的女兒們都聰明伶俐,而幾個兒子無論abo都不適合作為繼承人。


    皇帝在這時候終於顯出了幾分老態,人的一生實在太短太短,令人錯覺仿佛蜉蝣一般朝生暮死,上流社會那些風流沒有心眼隻會享樂的人還能活得久些,政治中勞心勞力的人都容易活不長,皇帝今年才五十多歲,公爵們也是相似的年紀,卻要考慮繼承人的問題了。


    而在座的唯一一位繼承人,父親的早逝與身體的病弱一並為他編織了最痛苦的荊棘,套在華美的外衣下麵。


    “上天不曾憐我,”皇帝的眼神是那麽無奈,“為何不賜我明君?”


    斯凱拉想起他前幾天呈上來的密報,無論是倫索科還是紐弗爾,諸位皇子公主中都有一位亮眼到所有人黯然失色“時代主角”,燦若驕陽。


    但皇帝並不知曉嗬!他想,倫索科那位帝國明珠加拉德瑞爾公主,是個女性omega。


    ————————


    除去政治場上動輒粉身碎骨的博弈,其他除了社交還是社交,社交季就是極盡繁華的舞會季,從尚帶寒意的初春始,至最熱烈的盛夏終,五個月間所有繁華靡麗,再高傲的貴族也必然參加過兩場以上的宴會,帝國內的時尚風流,也在這個季節達到了極致。


    斯凱拉在這個時候表麵上的活動就是這樣,他在一切社交活動裏如魚得水,無論是年長的omega還是未曾成年被母親帶在身邊的小小姐,似乎沒有人會不喜歡他,就連夠不到他身邊的人也欣賞著他從不重樣的珠寶,無論是多麽美麗的妝飾遇上斯凱拉也隻好作為陪襯,薩爾森家族的貴氣久違地再度掀開了一角,奪目迷人勝過一切寶石的光華。


    但是斯凱拉就算社交再頻繁,也從來隻有他挑揀,而沒有別人強行命令他去的份。


    “雷尼頓的那個情婦強行把請帖塞過來?”他坐在桌前給老師寫信,頭也沒抬,“眼下用的看門人是旅店提供的吧?現在就可以告訴他不用再來了。”


    畢竟薩爾森家的府邸還未修繕完畢,這樣幾年未曾打理的屋子要重新整修還是得費點功夫,又兼之社交季整個蘭卡姆都忙碌,在旅店住著就是這些麻煩事多。


    他確實有意見伊莎貝拉一麵,但是對方想邀請就邀請?就算伊莎貝拉嫁給了雷尼頓,虛銜貴族和實權貴族之間差多少,可不是說說而已,故事中伊莎貝拉認為背靠皇室想命令誰就命令誰,也遠遠沒有這麽簡單。


    他想了想,又說,“請帖撕碎沒有?沒撕碎就送去給陛下吧,”又問是哪一天。


    女仆報了日期,斯凱拉想了想那日的日程,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再給陛下帶個口信,就說……”他沒記錯的話,那一天恰好要談邊境事宜。


    伊莎貝拉這女人,也許是平日裏太心狠手辣了,所以每次都容易踩到什麽雷,運氣不好得他都要意思意思默哀一下了,怎麽其他兩國的那兩位改革者就好運得一塌糊塗?


    女仆離開了,他寫完最後一封密信,隱約可見“對賭”“請相信”等字眼,沒有熏任何花裏胡哨的香氛,隻是在最外麵的包裝紙上寫下漂亮的詩句,最後蓋上火漆。


    雪鴞翱翔於天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斯凱拉早就為這隻可愛的小鳥施加了魔法的保護,十個月內刀槍不侵,沒有誰可以傷害到他的小信使。


    而斯凱拉之後要去做什麽事呢?


    “萊恩叔叔,馬車準備好了嗎?”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斯凱拉養成了一個習慣。


    每個周日的下午,他都要穿上素淨又不失身份的衣衫,不佩戴任何名貴珠寶,前往神廟的光明神殿做禮拜。


    大概是心理作用吧,每次去過之後,他都感覺身上很是舒服,水係法術是最擅長治愈的魔法,他都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神官在前方頌念詩歌、講道,一整天如此,而他不知不覺中睡去,醒來隻過一瞬,卻沒有被所有人察覺。


    但是想想他上一世的此刻病重臥床,又覺得他確實健康了許多。


    神靈真的存在嗎?他問自己。


    (被掛掉的有話說:


    斯凱拉:我鋒芒畢露,我一邊信神一邊想要把人家剖了研究,但我還是個好omega


    準確來說,斯凱拉現在是岫的魂原主的記憶,做出的決定有受原主影響但是也有他自己的風格,兩個寶寶都是並不絕頂聰明但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智慧


    凱拉寶寶說話其實意有所指,已經點明了他到底支持誰,但是皇帝不僅不會嫌他直白,而且在老皇帝看來是和幾位叔伯一樣的的意思,他不是故意做顯眼包也不是裝沒腦子\/太衝動,小天使們如果覺得不夠好就是蠢作者沒有寫明白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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